兩個人就這樣抵著額頭，沒有人先開口。
蘇揚心裏如同激浪翻滾，活了十七年了，自己還是第一次告白的這麼壯烈，幸好結果是好的。“蘇揚。”穆子清寵溺的喚道。這個小戲子，總是愛神遊天外，自己卻也是被這樣的人抓住了心，不同於慕白的精明能幹，蘇揚的倔強可愛正是讓自己欲罷不能的原因。
想到慕白，那個淒涼的幻境又出現在他眼前，難道那一切真的會變成現實？自己到底該如何去抉擇？穆子清仍是笑著麵對蘇揚，其實心裏的苦澀已經泛濫滋生。
“恩？”(⊙v⊙)蘇揚也看出了穆子清的為難，他努力的忽視忽視，那種難過的感覺像浪潮般一波一波的襲來。
看著蘇揚的笑容，穆子清隻是歎了口氣，“你聽我說。”
“好。”蘇揚抿了笑容。
“你知道的，我還有慕白。”他安撫的摸著蘇揚的背，“秦若鴻估計也已經和你說了，我和慕白在神樂宮，一見傾心。但秦若鴻不知道，慕白為我擋過幾次聶祺寒的暗殺，又是他一直在為我們的將來謀劃。那時的我太稚嫩，哪比得上慕白的心思慎密，聶祺寒都幾次感歎說幸得慕白不為帝王家。”
痛苦的穆子清不知不覺的收緊手臂，蘇揚沒有說話，“那次戰後回來，當我滿心歡喜的準備接他回家時，卻得知，得知，他已經死去的消息。我真的好痛苦！是我對不起他，如果！如果不是我優柔寡斷，一心天真的意味聶祺寒同意了就好；如果不是我一心要立功於天下，盼著青史留名；如果不是我當初拒絕他，而是帶他走。結果”穆子清越說越痛苦，最後直把雙手掩住臉麵，淚水從指縫中瀉出，最後的話語幾乎是嘶吼。
看著沉浸在痛苦回憶的穆子清，蘇揚忙上去拉下穆子清的手，慌亂的擦拭著他的淚水。“緊抓住蘇揚的手，穆子清有些哽咽，“當我知道他還活著，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他幾年來，在潮濕的地牢裏，飽受聶祺寒的酷刑和。。。和。。。”蘇揚真的是慌了，他從沒看到過這樣的穆子清脆弱至此，仿佛一碰便要碎了。
“我對不起他，蘇揚，我是真的放不下他。”穆子清抱住蘇揚，避免去看他的眼神和表情。
“所以，你是。”蘇揚舔舔幹澀的嘴唇，喉嚨有些發緊。“要後悔剛剛的。。。”
“當然不是的！”穆子清急忙打斷他的話，“我也喜歡你！”
蘇揚低聲歎道：“那你是想怎麼辦？你就答應我，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聲音中淨是哀求和悲切。
“我隻是希望如果我最後的抉擇是他，你不會太傷心和責怪於我。”穆子清說的自己也是滿心愧疚。
眯起眼晴，蘇揚隻覺得自己異常犯賤，即使穆子清如此，自己也還是義無返顧的喜歡他，即使，自己要做小三？唔，真是犯賤啊。心裏這樣想著，蘇揚並沒有表露出來，他在等著穆子清表態。
“我想，我對你也是喜歡的。”這句話明明是愛語，卻讓說的人和聽得人都苦澀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