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報警了、警察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母親搖了搖頭沒有說、隻是一個勁兒地說自己能解決。
母親住院的時候、那個照片上的男人也趕來了。本來張凡是不想讓那個男人留下的、他能自己照料。可是、母親卻讓自己上班去、不要耽誤工作。第二天自己急匆匆下班趕來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流著淚吻著同樣滿臉眼淚的一臉是傷的母親。他就隻能站在門外、然後、默默地站在醫院門口外吸煙。
漸漸地、男人留下來的時間越來越長。後來幹脆就在病房裏花錢要了個床、不分白天黑夜地照顧在母親的身旁。自己則隻有在下班的時候來看看。有時候張凡站在旁邊看著他照料自己的母親、覺得自己才是那個外人。
晚上醫院隻準留一個人、他隻好被母親勸回自己的屋子——一個剛剛租來的小房間——在自己一天回市中心的那套房子時、發現門打不開、然後被告知房主不允許他住在這裏、讓他到門衛處拿回自己的衣服。哦、反正戶主寫的是那個自己叫了二十多年父親的名字、被收回去、很正常。這不是還留了幾件衣服給自己嗎?也算不錯的了。自己的□□也被掐斷了。張凡在想、他會不會來問自己要工資卡?好還清這麼多年的夥食費和學費?
張凡躺在破破得散發一股惡心味道的床上、這是前任租戶留下來的被褥。大概是長久沒曬的關係、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所幸沒有惡臭味。他最近忙的很、沒時間、也沒有錢去買這些、幹脆湊活著用。
冷冷地月光穿過木窗照到床上、他沐浴在月光裏笑了起來:真是搞笑的很。前兩天自己還是個父嚴母慈、一家和睦、有錢、有房、有車、有地位、有女朋友、人人豔羨的“上層人”;轉眼間、就剩一個工作還是自己的。連媽媽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這個世界還真他x的有意思的很!!!好笑、十分地好笑。還有誰的生活像他這麼具有戲劇性?!拍成電視連續劇估計都有人嫌假了!難怪有人說:生活往往比藝術作品更具有戲劇性!笑著笑著、張凡就覺得累。很累。於是他微笑著進入了夢鄉。月光下細細看來、微微翹起的嘴角、竟帶著一絲苦意。
雖然張父神通廣大、可是這件事終究還是被搗鼓了出來。張凡笑笑、他那個父親、這些年估計沒少做招人恨的事情。事情越來越大、最後竟然上了報紙、連市裏的有關領導都過問了、有的還特地把張凡叫去喝茶。張凡看著這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心裏明白:這些都是衝著那個所謂的父親來的。張凡隻是推說是父母間的事情、自己小孩子不好過問。一問三不知。結果領導很不高興、板著臉教訓他不關心父母。囧張凡無語。我父母的事情又關你什麼事兒?!你又不是他們的兒子!!
報紙登出來的那天、張父突然現身醫院。張凡進屋的時候嚇了一大跳:他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呢!當時房間裏氣氛十分壓抑:張母躺在病床上、兩個四十幾歲的老男人對峙。就連常年住在老家的張家老太太都出馬了。就聽見壓抑的病房裏隻有四個人的呼吸聲。張凡停了停、終於還是走了進去。他下午要上班、隻有這個時候來看看、順便來送飯。
看到拎著保溫杯的張凡、張父對著他一聲冷笑、再看看麵前的“奸夫□□”
:“‘兒孝、母慈、父嚴‘真是好登對的一家人啊!”剩下四人都立時變色。張老太太瞪了兒子一眼、和藹可親地說道:“凡凡、你好歹還是我們老張家養出來的、就算沒有血緣關係、也好歹有養育之恩吧。你怎麼能這麼對你的爸爸呢?”張凡正在詫異。就聽見張父吼到:“我才沒有這樣的雜種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