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小邪本就小小孩童,說話卻總是老氣橫秋,那頑皮形態卻也讓鹿清鼎頗感有趣,看著看著,心裏自然也沒那麼害怕了。
楊小邪此刻倒也真半點沒有要報複鹿清鼎的意思,隻是在這裏待了幾個時辰,又沒人同自己說話,甚是憋悶,此刻見鹿清鼎來了,自然卻是不肯放過他了,便要讓鹿清鼎坐到自己身邊,陪自己喝酒聊天。
別看楊小邪不過十二三歲年紀,酒量卻似乎天生所成,好得很。
本來按規矩道人在觀內是不得飲酒吃葷的,可楊小邪卻硬是破除了這個規矩,自隨了一陽子來這乾天宮,一日三餐莫不酒肉招待,膳房的師父們也知道他好這一口,所以楊小邪的膳食卻是和一般的道人有所不同。
鹿清鼎可不是楊小邪,雖然被楊小邪逼著坐了下來,也不敢沾酒,滿盤的肉香雖然讓自己垂涏欲滴,但卻遲遲不敢下筷。
楊小邪拉了他的手,硬是往他碗裏夾了一塊東坡肘子,皺著眉頭,擺出師叔的威嚴命令道:“吃!”
鹿清鼎頗是為難,卻又不敢違逆了楊小邪的命令,加上心頭確實被那肉香吸引,半推半就下,便含了這塊肘子在嘴裏。做這肉食的師父的確手藝了得,肘子入口即化,濃鬱的香味在嘴裏久久蕩漾,鹿清鼎也是生平第一次吃到這般的好東西,心道反正犯了戒條,吃一塊也是吃,吃兩塊也是吃,便也把清規戒律拋之腦後,象個餓漢一般呼嚕的大吃特吃起來。
楊小邪在旁拿著酒壺,小口的往嘴裏倒著酒,看著鹿清鼎的吃相倒也覺得甚有意思,不知不覺便晃過了幾個時辰。
鹿清鼎身後便是那麵畫滿了古怪符號的劍壁,楊小邪見鹿清鼎吃得不亦樂乎,也無心打攪他,便喝著酒,躺在青石上,仰望著壁上那些奇怪的符紋。
看得久了,眼睛也是有些酸澀生疼,便微眯了雙眼,忽然,這圖案在刹那變得生動了起來,似是一個小人兒手握七尺青鋒在壁上上竄下跳的演練著一套功夫,楊小邪心下一驚,怕是以為自己醉酒眼花,揉了揉眼,那圖卻果然瞬間的消失了個幹淨。
“清鼎師侄,快些過來。”楊小邪朝鹿清鼎招了招手。
鹿清鼎正吃得痛快,戀戀的看了盤子裏不多的肉塊,站起了身子,抹了抹油膩的嘴唇,朝楊小邪走近了些,疑惑問道:“師叔有什麼吩咐?”此刻這句師叔他倒是叫得心甘情願,若非托了楊小邪的福,他鹿清鼎恐怕一輩子也不敢不能吃到這般的美味了,楊小邪的形象在他心裏也不自覺的高大可靠了起來。
楊小邪見他盯著自己發呆,也覺好笑,說道:“你這愣頭愣腦的盯著我作甚?我臉上又沒開出一朵花兒來,快學我樣子躺下。”
鹿清鼎不知楊小邪打的什麼主意,不過此刻他叫自己做什麼,自己便心甘情願做什麼,反正心裏覺得跟著他總是錯不了的,便尋了快幹淨的空處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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