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沉,不知睡了多久的金楠伸了伸懶腰,盯著窗外的黯淡默默地注視著。
宿舍樓走道裏響起了沉悶的腳步,不一會眼鏡哼著小調跨將進來。
“哥們回家又爽了一把”眼鏡抖了抖褲子。
金楠鄙視的看著眼鏡,搞得眼鏡有點不自然,他們雖然呆在一起的時間不算很長了,但是感情相處的非常好。
“胖子呢?”
“哦,他今天不來了,請假了吧好像,據說是幫他母親看店呢。”
金楠不語,在這個宿舍裏麵,對於一個山村裏走出來的孩子,有時候少個人還是會覺得寂寞的,他有點想念那個胖子了。想到這,金楠笑了起來,自己來學校一個多星期了,也不知道小兵這麼樣啊!
“去哪啊,這麼急”眼鏡沒好氣地說著,被金楠拉了出去。
“去見個朋友,去了你就知道了”,金楠不想解釋太多,哥兩徑直朝著小兵的宿舍奔去。
話說小兵自從來了之後,就每天變的囉囉嗦嗦的,從小養成的那種流氓勁暴露無遺,在宿舍那是經常欺負外地來的孩子,那些受氣的同學每個都是沉默的忍受著,再說了有時一看到小兵那副身家就望而卻步了。
“你個瞎眼的東西,不知道我的喝水杯子在那擱著麼?你TM還在那刷牙,找抽呢吧你;你們看什麼看?趕緊洗刷睡覺,晚上都別出聲啊,我還得在網上給我女朋友唱歌呢”,小兵在宿舍嗷嗷大叫著。
“這是誰在這叫囂啊?宿管來了,還得瑟?”,門外傳來的聲音讓小兵頓時安靜了些許。
“哈哈,二師兄來了氨一看是金楠他們,小兵抑製不住那種驚喜,不安分地開起了玩笑。
“二師兄?”旁邊眼鏡呆滯地望向小楠。
金楠雙手一攤,表示無奈。隨即說道“在你們宿舍門外就聽到有人在高談論闊著,激揚文字呐,你小子,混的不錯哈。”
“嘿嘿,最近經濟不景氣了,看著這幫子人,心裏就莫名其妙地起火,”小兵壞笑著,心想自己的惡行被外人看到了,很是不好意思,他指的外人當然就是眼鏡了。
“這個是我的舍友,你直接喚他眼鏡就行了,反正名字也就是個稱號嘛”,轉而又對著一臉委屈的眼鏡說道:“這是我老鄉,陳小兵。”
“哦,啊,哈哈,、、、、、”兩人在微笑著你一言我一語。
金楠看著這樣互相問候的兩個傻帽,心裏喜笑顏開,雖說兩人並不是很熟吧,但好歹兩人都是熱血青年,彼此一來一往之中,就打得火熱了,開始稱兄道弟起來。
三人窩在沉悶的宿舍,暢想著彼此的美好人生。
“這什麼鬼天氣,走,我們三出去找個地方涼快涼快去,”小兵毛躁地抱怨起來。說完三人會意地相擁離去,他們欣喜之餘都沒察覺到在身後的某個角落裏那雙陰險惡毒的眼睛。
“來,來來,幹了啊,”三人舉杯一幹而淨,冰涼的啤酒下肚,整個人清醒了許多。不知不覺間,他們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夥伴,以至於以後生死相依的兄弟。
酒過三旬,金楠心裏一動,提出個建議:“兄弟們,既然我們相會在這裏,而且認了兄弟,不如我們就一起拚搏,一起幫助彼此完成各自的願望吧。”酒壯英雄膽,但是有時候酒精的禍害也很大,如此的一句稀鬆平常地嘮嗑,便在往後的漫長歲月裏,留給一代又一代的人們膜拜與懸念。
金楠這麼一說,其他兩人當然是一萬個讚成,每個人都有年輕的時候,在這個年代,一切都是誘惑,但是很少有人能耐得住寂寞。這個提議的好處就是,每個人可以不用孤單地完成各自的使命,而且往往事半功倍。
這事全票通過,哥幾個開懷暢飲了起來。也許就連金小楠自己都不知道,他的這個出於友好的提議,在那個年代掀起了一波又一波的血雨腥風;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這個提議會持續那麼長的時間,到最後完全成了他們集體管理的理念;正是這些個年輕人創造了新的世界,改寫了曆史。但是提議雖好,萬事不能全盡人意,或許到最後生存下來的小楠才會頓悟,就算強如天地,也不能萬事如意,當初是兄弟們暖人心,一場場生離死別,末日的盡頭,僅僅就一個寂寞的自己。
路上,三個日後的不良少年,小兵開著悍馬高速行馳著,車廂裏放映著邁克雷迪的《死亡之旅》。
金楠跟眼鏡醉意朦朧地走進宿舍,行動緩慢的兩人開始為第二天的學術論壇課忙活了起來;窗外日遲遲,那暗紅的落日打碎了一天的陰霾,黃昏就像人的一生,倍受期待卻又短暫著。
大學就是這樣的,一個班或者一個專業,學生再多,一年下來也沒幾個認識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課程安排,就像娛樂園那過山車,一路興奮到終點卻沒心思關注身邊那人的存在。
美好的一天,金楠兩人在偌大的教室裏坐著,眼鏡則小眼四處亂掃,在逐個打量著穿著稀薄的女性同學,那副嘴臉,簡直是垂涎欲滴的將要達到道德淪喪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