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四個人消失在夜色中,順著路邊向著河北飯店摸了過去。開路的依然是軍仔,這小子現在的模樣跟一個偷地雷的賊一樣,端著個槍貓著個腰一路走著小碎步,怎麼看怎麼是一副遊戲裏陰人的動作,簡直就是一翻版!
從我們不經意的動作中就能看出來我們在遊戲中的個性,軍仔是常年貓步的,打場比賽他能全程貓步,對方經常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從身側偷襲致死;王劍則是鬆鬆垮垮的走著,和遊戲裏漫不經心的遊蕩沒有一點區別,當然了,遊戲裏他陣亡的速度也僅次於資深炮灰小梁子;二衛則是打起了二百分精神,兩隻賊兮兮的眼睛不停的左右看著,手中的槍也一直掃描著四周,遊戲裏的他也是精神力高度集中,一般有敵情都是他第一個發現;我和二衛差不多,隻不過我對軍事方麵的了解比較多,對特種作戰也知道一點,所以我注意的地方都是那些比較可疑和危險的,比如說半開著的窗子、陰暗的角落等等。
這一路上雖然沒有遇到雇傭兵,但是路上那些四處遊蕩的喪屍卻給我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為了隱藏我們的行蹤,遇到喪屍我們都沒有開槍,盡量的繞開它們,雖然我們在槍上都加裝了消聲器,不過在還算安靜的夜裏槍聲是很明顯的。為了不打草驚蛇,軍仔隻好掏出西瓜刀在前麵開路,遇到一個砍倒一個,沒走出一個街區軍仔的衣服上已經濺了不少血了。
天空是黑色的,城市是黑色的,街道是黑色的,房屋也是黑色的,幾個模糊的身影緩慢地前進著,漆黑的槍口不時指著某個黑洞洞的角落。從高處乍一看上去很有點子美國好萊塢大片的味道,恩,如果那個打頭的家夥不揮舞著西瓜刀的話就更像了。
“天這麼黑,雇傭兵不會發現我們吧?”王劍低聲問道。
“不知道。”我同樣壓低了聲音,“這大晚上的,伸手都不見五指,估計費點勁。”
“伸手不見五指?”王劍瞅瞅我,“哥,你把手套摘了就能看見五指了。”
我:“......”
走在最前麵的軍仔忽然左手握拳舉在頭旁,我們馬上蹲下身形據槍警戒四周。軍仔端著槍四處環顧,最後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一幢四層樓上。
“怎麼了?”我把身子挪動到軍仔旁邊,看著那個商廈。“有情況?”
軍仔沒說話,打手勢示意我們隱蔽起來。幾個人用極其緩慢的動作隱蔽到旁邊的樓拐角處,貼著牆邊蹲在地上,軍仔小心翼翼地探出頭觀察著對麵的情況,不一會兒又縮了回來。
“樓上有人。”軍仔小聲地吐出幾個字。
我湊到牆角伸頭看了看,結果就是黑咕隆咚的兩眼一抹黑,別說人影了,鬼影都沒看到一個。“哪有人?”
聽說對麵有人,大宇他們也湊過來想聽個仔細。畢竟這個時候和平時不一樣,平時要是有個半夜睡不著覺的家夥跑到樓頂看看星星倒還可以理解,現在這個時候誰要是還有心情跑到樓頂數星星那不是喪屍就是神經病了,再說今天也沒有星星啊,數喪屍還差不多!照這樣推理的話,那樓上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放哨的雇傭兵了。
“剛才一個紅點照在了我的身上,還動了動,我感覺不對勁,有點像激光瞄準器。”軍仔一邊說著一邊探頭看著外麵,“射過來的方向大概就是對麵那棟樓了。”
“狙擊手?”我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不是。”楊子突然在通話器裏插了一句,“狙擊槍上一般沒有激光瞄準器,隻有微光瞄準鏡。這應該是個雙人狙擊小組,一把帶夜視的狙擊槍和一把帶激光瞄準器的自動步槍。”
隊伍裏有個槍械專家真是好啊!我在心裏由衷地感歎道。省了我們不少的事兒。
“我們怎麼辦?”大宇摩拳擦掌地問,“要不咱過去幹了他們?”
“算了吧,回來你還沒到那了就被人放倒在馬路中間了。”我搖搖頭,“楊子,三鹿奶粉這裏可能有個雙人狙擊小組,你帶人過來敲掉他,注意隱蔽。”
“哦了。”楊子答應一聲,隨即招呼部隊去了。
我抬頭看著幾個躍躍欲試的人,“行了,在這裏等著吧,等著楊子帶人過來幹掉他們我們再走。”
等待是一件無限漫長又極其無聊的事情,而在敵人眼皮底下潛伏等待則是一件更讓人抓狂的事情。因為一個“可能”存在的雇傭兵雙人狙擊小組,我們全隊人馬都被壓製在這兒不能動彈,這實在不能不說是一件很讓人鬱悶的事,可是就算我們鬱悶到死也不管用,隻能老老實實在這兒呆著,等待後續部隊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