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媚女子雙眸之中滿是怨毒與不甘,猶如淬毒的利箭一般狠狠地刺向林小二,卻始終緊閉雙唇,一語不發。
林小二神色冷峻,目光如電,僅僅是淡漠地掃了那女子一眼,便仿若看穿了她的所有偽裝與算計。隨即,他仿若一陣清風,轉頭望向不遠處正虎視眈眈的中年男子三人,語調平穩,波瀾不驚地說道:“我不過是偶然路過此處的過客,你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既不想,也不會參與其中。”言罷,他身形一晃,已然退回到了馬車旁那堆溫暖的篝火之前。
英雄救美?這種俗套的戲碼在林小二眼中不過是幼稚的幻想。這紛繁複雜的世間,怎會有無數柔弱美女如飛蛾撲火般等待他人拯救?出門在外,仿若踏入一片布滿荊棘與陷阱的險地,人心難測,陰謀詭計如同重重迷霧,稍有不慎便會深陷其中,落得個屍骨無存的淒慘下場。更何況,在對事情的前因後果全然不知的情況下,貿然卷入他人的紛爭,無疑是自尋死路。再者說,這狐媚女子剛剛那副嘴臉,分明是妄圖將他當作擋箭牌,絲毫不顧他的生死安危與艱難處境,由此觀之,這女子必定是心狠手辣、自私自利之徒。
見林小二置身事外,退至一旁,中年男子三人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中年男子微微抱拳,向林小二致以敬意,而後目光如炬,緊緊鎖定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狐媚女子身上,聲音低沉而威嚴:“秦裳,莫要再做無謂掙紮,乖乖將東西交出來,我尚可大發慈悲,讓你走得痛痛快快。”
狐媚女子如受傷的狡兔,迅速退至一棵大樹之下,靠著樹幹勉強支撐起搖搖欲墜的身軀,臉上卻依舊掛著那副冰冷而不屑的冷笑:“莫村,若我是你,此刻必定會毫不猶豫地轉身逃離,越遠越好。”
中年男子眉頭微微一蹙,雙眼眯成一條危險的縫隙:“你此言何意?”
就在這緊張的對峙時刻,噠噠噠噠!一陣急促而淩亂的馬蹄聲如洶湧的潮水般從不遠處席卷而來。
這突如其來的馬蹄聲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擊中了中年男子的要害,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驚恐地高呼:“你竟然暗中叫了救兵!”
名為秦裳的女子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而嘲諷的笑容:“你覺得呢?”
中年男子心中又驚又怒,卻又無可奈何,隻能狠狠地瞪了秦裳一眼,咬牙切齒地說道:“今日之事,我莫家定不會善罷甘休,必將銘記於心!”言罷,三人如喪家之犬,轉身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隻留下一片令人膽寒的死寂。
此刻,空曠的場地上唯有林小二與秦裳二人相對而立。
秦裳微微抬起頭,目光冰冷地看向林小二,抬手輕輕抹去嘴角殘留的血跡,而後拖著受傷的身軀,一步一步緩緩向林小二逼近,直至二人近在咫尺,她才開口問道:“怎麼,你為何不逃?”
林小二輕輕搖了搖頭,眼神堅定而無奈。他深知自己肩負著照顧妹妹的重任,身邊有妹妹相伴,他怎能棄之不顧,獨自逃生?
秦裳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與好奇,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林小二一番,緩緩說道:“你這身功夫還算勉強過得去,隻是看你這身樸素的穿著,想必也並非出身富貴之家。你可知道?剛剛若你肯出手相助於我,你我之間便可結下一份深厚的善緣。你可曾想過這份善緣對你而言究竟意味著什麼嗎?”
林小二神色平靜,隻是淡淡地看了秦裳一眼:“也許並非善緣,而是一份足以致命的孽緣也未可知。”
秦裳聞言,冷笑一聲,笑聲中充滿了嘲諷與不屑:“孽緣?哼,沒錯,如今看來,確實是孽緣無疑!”
就在這時,馬車的布簾被輕輕掀開,林靈小小的身影從中鑽了出來,她身上緊緊裹著一層厚厚的被子,仿佛一隻可愛的小粽子。
林小二見狀,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撥火的木枝隨手一扔,疾步走到林靈身邊,眼神瞬間變得溫柔如水,輕聲關切地問道:“是不是外麵的動靜太大,吵到你了?”
林靈輕輕地點了點頭,她那清澈的眼眸望向不遠處的秦裳,帶著一絲擔憂,輕聲問道:“哥,咱們沒事吧?”
林小二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語氣輕鬆地回應道:“沒事!”
然而,林小二的話音剛落,十幾名男子騎著駿馬如一陣疾風般馳至秦裳身後不遠處。為首的一名男子身手矯健,迅速下馬,疾步走到秦裳的身旁,滿臉關切地問道:“小姐,您有沒有受傷?”
秦裳卻似被點燃的火藥桶,瞬間爆發,轉身毫不留情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男子的臉上,怒喝道:“沒事?你怎麼不等到我被人害死了再來?”
男子頓時麵露惶恐之色,連忙單膝下跪,低頭認罪:“是屬下來遲,懇請小姐恕罪!”
秦裳從鼻腔中冷哼了一聲,“等回去之後,再好好跟你算賬!”
說罷,她那冰冷的目光如利箭般射向不遠處的林小二兄妹,語氣不善地說道:“現在,該好好清算一下我們之間的這筆賬了。”
林小二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平靜地說道:“我與妹妹隻是偶然路過此地,並不想卷入任何是非紛爭之中。”
秦裳蓮步輕移,緩緩走到林小二麵前,原本嬌美的麵容此刻卻扭曲變形,浮現出一抹令人膽寒的猙獰之色,惡狠狠地說道:“不想惹禍?行啊,那你現在就給我乖乖地跪下來,磕上一百個頭,隻要你做到了,今日我便大發慈悲,放過你兄妹二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