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耳邊噪音不斷,淩飛迷糊醒來,隻感覺頭疼欲裂,全身劇痛不已,後背似乎正在遭受如雨點般的重擊。
費盡力氣撐開沉重的眼皮,前方盡是些烏漆麻黑的臭腳,稍稍一數,至少也有二三十隻。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正在被人圍毆?”
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短暫性地忘記肉體的疼痛。
……
淩飛本是孤兒,靠著不菲的遺產,衣食無憂。可也正是這不菲的遺產,給他帶來了許多麻煩。
親朋的覬覦,讓他對所有人都保持著一份深深地警惕。
他,孤單十年,從未有過真心朋友。
昨晚,他獨自一人登上鷹山峰頂,擺上蠟燭,替自己慶祝二十歲生日。
午夜時分,夜空中,突然出現一把巨大的血劍和一朵絢麗的五彩蓮花,兩物發生了激烈的爭鬥。
淩飛躲閃不及,被餘波波及,昏了過去,醒來後,就是如今這番模樣。
……
“給我打,用力得打,狠狠得打,使勁得打。出了事,我負責!”
瘋狂的叫囂聲響起,將淩飛從疑惑中驚醒。
後背的重擊使得淩飛很快認清現狀,雙手護頭,身體蜷縮成一團,牢牢護住要害。
十分鍾後。
“啪啪啪……”
重擊依舊密如雨下,沒有半點減緩的模樣。
淩飛苦苦的忍受著一波接一波的劇痛,神智漸漸迷糊。
這時一縷清涼的氣流順著左手,源源不斷地湧入體內,滋潤疼痛的肉體。
淩飛又清醒了過來,臉色卻異常難看。
雖然他知道,清涼氣流對身體有益,但此刻,他寧可沒有這清涼氣流。就這麼“自然”地昏迷過去,免得承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身體酸軟,無法反抗;全身劇痛,想昏又昏不過去,淩飛隻能拚命的轉移注意力,好減輕肉體的痛苦。
“咦,這是?”
一張麵色灰敗的年輕臉龐進入視線。他穿著灰衣,緊閉雙眼,一動不動的承受著臭腳的踐踏。
“這家夥真幸福,竟然能昏過去……不對,他的血是黑色的,他……他已經死了!”
淩飛大駭,本以為遭受這無妄之災,最多落個重傷入院。沒想到這些人竟然真的敢無視律法,將人活活打死。
“他們敢打死一個,就不會在乎多打死一個……而且看現在這狀況,他們根本不打算留活口。”
想清這點,淩飛瞬間怒了,暴怒。
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更何況是個人。既然你想殺我,就必須付出代價。
努力將清涼氣流聚在一起,滋潤左臂,漸漸地,左臂恢複了一絲力量。
身體上側,胸前遭受重擊,悶哼一聲,左拳狠狠擊向最近的腳腕。
“啪。”
一拳建功,腳腕的主人大叫一聲,站立不穩,從上方重重壓下。
“噗。”
淩飛忍不住吐了口鮮血,臉上卻露出一絲快意的笑容。想殺我,就算拉不到墊背的,也不能讓你們好過。
圍毆之人七手八腳的將壓在淩飛身上的“重物”抬起。
借著這個機會,淩飛看清了圍毆之人的臉。這些人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個個麵黃肌瘦,好似貧困山區的兒童一般。
“還敢反抗,不知死活。”
尖銳的嗓音傳來,淩飛循聲望去,便見一位穿著黑袍的肥胖少年正拿著一根一尺長的黃色細木棍,盛氣淩人地指著自己,嘴中喝到:“昏昏倒地!”
話音未落,細木棍尖端射出一道紅色光芒。
“魔法?”
淩飛瞳孔微縮,眼前紅光一閃,幸福地昏了過去。
“砰砰砰……”
激烈地拳腳聲再次響起。
……
“唔。”
淩飛幽幽醒來,頭部脹痛地厲害,嗡嗡作響,亂糟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勉強睜開雙眼,入眼處是一破舊而簡陋的木板屋頂,落日的餘暉透過屋頂破洞射入房內,在灰暗的牆壁上留下斑駁的光斑。
這陌生的一幕讓淩飛愣了愣:“這又是哪?”
帶著疑問吃力的扭過頭,一位年約十五的黑發少年進入視線。
少年正盤坐在地,撐著下巴假寐。他有一頭如鳥窩般亂糟糟的黑發,左眼圈烏黑一片,右嘴角發青,留有一絲淡淡的血痕;身材單薄,套著一件不合比例的寬大藍衣。
“難道是這少年救了我?”
淩飛暗暗猜測,可又不敢肯定。眼前這少年太單薄了,似乎能被一陣大風吹倒。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這位小兄弟,是你救了我嗎?”
聲音不大而且很嘶啞,但藍衣少年卻立刻清醒過來。顯然,他如淩飛所猜測一般並沒有睡著,隻是閉目養神罷了。
藍衣少年聞聲望向淩飛,眼中掠過一絲驚喜,旋即一把摟住淩飛,興奮的大哭起來:“唔唔……巫飛,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嗚嗚……”
“我和這少年很熟嗎?而且,巫飛?巫飛是誰啊?”
淩飛很是不解,正想開口問個明白,腦中突然“轟”的一聲咋響,無數零亂的記憶片段如決堤之水般湧入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