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氣大好,明媚的日光徐徐灑下,照得人渾身都暖洋洋的。
萬俟漓悠盤膝坐在庭院裏,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聽著不遠處傳來的安雨蘭、襲玉等人的嬉鬧聲,麵色十分平和,內心無比惆悵。
他也好想出去玩,然而瀟夙歌讓他呆在院裏好好練功,待會回來還要檢查他新學的刀法練得如何了——如果他表現的不好,瀟夙歌就會在書房睡三天,並且不容許他去蹭床。
這真是個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萬俟漓悠吸了吸鼻子,長長地歎了口氣。
受命坐在桌邊看著他的沐修見狀,抽搐地一挑嘴角,“殿下,老人家常說,人總歎氣是會變老的,您今天已經歎了一百一十七口氣了。”這節奏略可怕,他都要被洗腦了。
萬俟漓悠幽幽地瞅了他一眼,於是沐修第不知道多少遍地安撫他:“老大這也是為了你好。”
默了默,萬俟漓悠沒說話,他其實不是為了練功而鬱悶,他隻是覺得,自從前些日子回到盛京後,自家駙馬就忙碌了起來,有時候晨起醒來便已經見不到她了,直到夜深快要入睡時才看到她回來,並且也不會多搭理他。
同時,萬俟漓悠也察覺到一直隱藏在附近的神秘力量最近動作大了許多……他控製自己不去深想這二者之間有著怎樣的聯係,但內心的不安與惶恐卻在與日俱增。
那日沐修對他說的話不時便回蕩在耳邊,他不是沒想過找瀟夙歌說個清楚,但每次都是剛一開口就被她以練功為理由轟了出去。
說到這個,如今唯一令萬俟漓悠覺得瀟夙歌還是挺關心他的事情就是練功了,對方可能是被他功力廢了的那次弄出心理陰影來了,這段時間一直沒放鬆過對他的訓練,還把自己修煉的功法都送給他了。
有時他會調笑地問一句:“你這是要當我師父嗎?”每每這時,瀟夙歌都是半真半假非常耿直地回道:“我才不收這麼蠢的徒弟。”
“……”受到會心一擊,萬俟漓悠覺得,這特麼就比較尷尬了。
正出神間,麵前突然光影一暗,有人悄然走了過來。
萬俟漓悠抬眸,瞬間驚喜道:“阿夙,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回來?”
瀟夙歌沒回答他,負著雙手神情平淡地道了句:“你又不認真了。”每次都發呆。
萬俟漓悠連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很認真很認真的!”
瀟夙歌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也不再多說,示意沐修先回去後便直接讓他出來切磋。
萬俟漓悠有點緊張,萬幸的是結束後,瀟夙歌隻說了句勉勉強強就算了,沒附上要睡書房的意思,這就表示他這次過關了。
把他一臉暗喜的表情收入眼底,瀟夙歌心下好笑,想了想,便道:“去換身衣服吧,帶你出去散散心。”
“真的?!”萬俟漓悠薄唇一揚,止不住地高興起來,隻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幾息後又收斂了笑意,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我們兩個人嗎?”
瀟夙歌點點頭,給了他肯定的答案,“怎麼樣?走不走?”
“走走走!等我一會兒!”萬俟漓悠轉身飛快地回到屋裏,不出一刻鍾就收拾妥當了出來,興衝衝地牽著她的手,欣喜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