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病床一側的監視器上,幾條各色的曲線正不斷的變化著,如果是稍微懂一些臨床醫護的人看,就知道這個人的生命體征已經相當微弱了,尤其屏幕是下方用分割線格出的兩個紅色數字,也就是血壓的指示,如果是正常人差不要在120/80左右,可現在顯示的兩個數字加起來才剛剛超過了100。
病床上,一個人安靜的躺著,身上蓋著厚厚的白色的被子,幾條連接監視器的線從被子的一角耷拉出來,半懸空的吊在病床的邊上。另外有幾根透明的管子從被子裏伸出,直接轉向上方,進入了吊在半空的液體玻璃瓶裏。在管子的中間位置,有一個稍微粗一點的部分,裏麵一半是空氣一半是液體,下麵還有一個螺旋的控製鈕。
這個人的臉被一個綠色的的半透明罩子罩著,隨著呼吸可以看到不斷有白的霧氣附著在罩子的內壁上,但很快就消失了。這個人的眼睛半睜著,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眼球上布滿了血絲,看樣子,是很久都沒有休息了。雖然麵罩遮住了大部分的麵孔,但從那眼睛優美的弧度可以猜到,這是個女人,雖然現在眼角盡是皺紋,臉色也無比的蒼白,卻仍然能夠感到,這個人在健康的時候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在病床不遠的一個角落,一把椅子上坐著一個身穿綠色製服的護工,此時她正在打瞌睡,頭不自主的點一下,然後忽然清醒,又閉上眼睛,不斷的重複著這個過程。看來,這幾天她們都不是很好過。
“醫生,我愛人她。。。”病房的外麵,一個中年男人正扶著一位醫生的小臂,急切的詢問著。
“上個禮拜她很穩定,晚上也能睡著了,我們連安定都幫她停掉了。可這幾天,她又突然惡化,情況變得比之前還要糟糕,這兩天我們已經多科室聯合會診了好幾次了,可就是找不到原因。”醫生的表情也很無奈,確實,因為這個病人,院長都親自參加了會診,他們已經連續加了好幾天的夜班。
“那現在怎麼辦??”中年男人有點焦急,手上力量也不由自主的變大,弄得醫生微微向後閃了下身子。
“隻能靠機器先維持基本的生命體征,但。。。如果再找不到原因。。”醫生沒有往下說,但誰都明白他的意思。
“姐夫,姐姐怎麼樣了?”一個身材姣好,衣著華麗的女人從遠處匆匆趕來,緊跟在她身後的還有一個看起來十分幹練的男人。還沒等停下腳步,她就迫不及待的向中年男子發問。
中年男子沒有說話,隻是緊縮著雙眉衝她搖了搖頭。
“姐夫你也別著急,我已經找了幾個國內最好的專科醫生,他們正坐我們公司的專機趕過北京來。”那個隨之趕來的男人,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這種男人之間的安慰此時顯得沉穩有力,讓人無比安心。不過,現在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中年男子隻是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衝他點了點頭。
“姐夫,我們進去看看我姐。”那個女人透過病房房門上的豎條玻璃向裏麵看了一眼。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姐,我和林躍來看你了。”女人坐到了病床邊,握住了病床上那個人的手。
病床上的人看起來很費力的扭了下頭,雖然隻是很小的幅度,但麵罩上出現白霧的頻率在加快,監視器上的一條曲線波動的幅度也慢慢增大起來。
病人的嘴唇微微動了幾下,發出了很小的聲音,從口型判斷她是在說,
“麗,你來了。”
角落裏正在瞌睡的護工剛才睡的有點死,都沒有聽到有人進來,直到監視器的聲音頻率加快,她才猛的醒過來,看到床前的兩個人,趕忙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