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金融商業新霸主(1)(1 / 3)

主染指金融界

經過“四?一二”事變後,杜月笙仿佛跳過了一座“龍門”,蔣介石繼聘他為司令部參議之後,又聘他擔任“國府諮議”,他成了上海灘上惟一一個勢力遍及法、英、華三界的大亨人物。黨國要人陳群、楊虎、王柏齡、陳希增等是他的結拜兄弟,一些黨部委員、黃色工會首腦們紛紛拜他做“先生”。

杜月笙在社會上的巨大能量,使上海灘上素來自視出身高貴,從不與“下三界”(流氓、賭棍、煙販子)打交道的金融實業界上層人物,也開始對他刮目相看,接連抬他出來擔任一些要職,如“法租界商界總聯合會”主席和“納稅華人會”委員兼首席顧問。

不久,法租界華董空缺,中外闊佬又捧他登上了5人華董首席的寶座。

但是,杜月笙卻有一塊心病,他總感到自己的出身底蘊不香,總擺脫不了“下三流”的心理影響。要使自己正式列入“上等人”的行列,必須要有實業作為“漲身價”的後盾。

正當杜月笙朝思暮想如何踏進實業界的時候,機會恰恰就來了。

1928年春節,大年初一,杜公館來了一位新客人,此人是任北四行儲蓄會經理的錢新之。

錢新之,名永銘,浙江湖州人,留學過法國,在清末狀元張謇出任交通銀行總裁時,他就擔任了交通銀行的總經理。前些日子出任國民政府財政部次長,如今是“凹行儲蓄會”的經理,堪稱上海金融界的巨子。

北洋軍閥時代,私立的銀行很多。1927年5月國民政府在南京成立後,蔣介石把自己的中央銀行抬為銀行之首,在金融上控製其他公私銀行及錢莊。原來的兩家公立銀行——中國和交通,依然保持原樣,由“四大家族”的另外兩家孔(祥熙)、宋(子文)加以控製。

私立銀行中,主要有北四行和南凹行。北四行是由原來在北京、天津設立總行的金城、鹽業、中南、大陸四家銀行組成。國民黨政府在南京成立後,北四行的重心也逐漸南移,並組織了四行準備庫,發行中南銀行名義的鈔票,成立四行儲蓄會,大量吸收存款。後來,還造了當時遠東最高的大樓——國際飯店。

錢新之到上海後,住在租界的公寓裏,有兩隻箱子失竊,內中有幾件“傳家之寶”。他向租界當局報案,巡捕房一連查訪幾天,杳無音訊,毫無辦法。

大前天,他轉幾道彎子托了個朋友,請杜先生幫忙。

杜月笙滿口答應:“我一定要想辦法。把東西找回來!”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夜11點光景,兩口箱子由司機阿發送到了錢新之的住處,物歸原主,裏麵的東西一樁不少。內中有兩樣已被當掉,是杜月笙派人贖回來的。錢新之要還贖款,司機不肯收,說是杜先生關照,交個朋友。

錢新之感激不盡,大年初一,特地來杜公館拜謝。

杜月笙一聽銀行界大名鼎鼎的錢經理來訪,一迭聲地吩咐:“快請,快請!”他自己忙著迎上去。

寒暄之後,杜、錢二人一見如故,在小客廳裏談得十分投機。不到半小時,腦子活絡的錢新之便以老友的口吻,向杜月笙進言:

“杜先生,依小弟的愚見,以您的手腕、名望,今後應大辦工商實業。名列工商業界後,您的名望會更大更重,地位更加鞏固,在上海灘更令人矚目。”

“噢——”杜月笙其實早就有這想法,此時卻裝起了糊塗,久久沒有表態做聲。

“這個長遠打算不知杜先生想過沒有?”錢新之坦誠地說。

“錢先生,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是要搞實業,也想幹實業,隻是那麼多行當,幹什麼呢?我杜某還有所不知,請錢先生賜教一、二。”

“要搞實業嗎?首先應有個銀行,先擠入財界。在上流社會站住腳跟,且不說爭身份,它也是發財的好門路,銀行一麵吸收客戶的銀根一邊放債,做生意,借本生息何樂而不為呢?”

“開玩笑吧?錢先生,開銀行,說說容易,做起來就難了。我到哪去搞那麼多資本?不敢想啊。”

“杜先生經營著五片賭台,進賬一定不少吧,據我錢某所知,先生僅給法國領事那那齊亞每月的紅包就有18萬之多,這還不包括總巡長費才爾、總探目喬萬士的18萬。還有杜先生在閘北、南市經營的福壽宮、淩煙閣的煙館,也給市黨部的陳群5萬紅包,這數也不錯的吧!具體做法,容我代杜先生籌劃。過兩天,我們再細談。這兩天,杜先生可以先找找人,拉些股東。”

錢新之當場表態願意出力。

杜月笙一聽,知道這事有望了,當即表示同意。錢新之一席話把杜月笙的心說活了。

送走貴客後,杜月笙上車去鈞培裏。這一次給黃金榮拜年,除了禮節性的意義之外,又加上了一層實質性的東西——請兄長一道開銀行。

“月笙,這玩意能賺錢嗎?”黃金榮有些拿不準:

“你能不能拿得準?錢賠進去可捧不上來。”

黃金榮對於賺錢的行當,一向以為是販鴉片、開賭場、戲館為最,吃“黑”食吃慣了,大模大樣地辦銀行、開工廠,他覺得既出力又不保險。

杜月笙可不一樣,他已經認識到了現在弟兄們的社會地位都普遍提高了,不像模像樣地辦些實業,難以在上流社會立足。雖然黑道也不能丟,但那畢竟是上不了台麵的,久了終會使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