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這李家小子家中有個小妹嗎?那妮子可是出生就被仙人接走了呢!”

“屁的仙人,你活了大半輩子了還信這種鬼話?這李家是外來戶,村裏誰見過他那妹子?你聽他那個瘋娘胡說八道,說不定那丫頭早在路上得了瘟病死了呢,單憑一張嘴胡說八道,快點走,別沾染了晦氣!”

一男一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一隻膽子大的烏鴉卻停在了李越的手邊,李越其實早就醒了,隻是不能動彈,他覺得自己的身體十分沉重,眼睛也睜不開,便是微微彎曲一下手指也做不到。

月上中天,旁邊的烏鴉十分堅持不屑的啄著李越的手,李越嚐試著動了動,烏鴉頓時展翅高飛。

李越不禁在心中歎道,“這些烏鴉活人也敢吃,倒是膽子大。”

李越就著月色坐了起來,他發現自己似乎一入夜身體就在慢慢恢複力氣了。

借著月色他看了看自己的一雙手,看不清,眼前似乎蒙了一層紗。

李越頓時心驚,自己莫不是瞎了?

這可和近視不一樣,他抬手摸了摸自己,摸著五官倒是與十七八歲的他有幾分相似,隻是這披散的長發和身上身上穿著的長裳明晃晃的告訴他這具身體已經不是原來的他。

如今的他沒有心跳,沒有呼吸,儼然不像一個活人!

這個坑裏並非隻有他一具“屍體”,比如他腳下便有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隻不過他看不太真切,但刺鼻的味道讓他不難猜出。

他知道這不是做夢,這裏並非自己原來的世界了。

白日裏那一男一女的話他是聽見了的,隻是不知這他們口中說的李家小子是不是自己。

正在想著一隻烏鴉就落到了他的肩頭,李越隻感覺肩上一沉,心中升起幾分無奈,他都已經站起來了,這烏鴉竟還不想放過他這一口“口糧”,倒也是執著。

“走開。”

李越的聲音一出,那烏鴉抬臉觀察的動作一頓,它的眼中閃過兩分人性化的驚訝,卻沒有離開,而是發出沙啞的人聲:“屍變?不對,屍變也不該會說話呀。”

烏鴉出聲的同時李越身子一僵,會說話的烏鴉?

烏鴉看著麵前的人歪了歪頭,“喂,人,你怎麼不說了?”

李越自小便是他人口中的天才,不然也沒能力從一個小山村走到B市,結合白日裏那一對男女的話,他快速分析出此地的不同來。

比如那對男女口中被仙人接走的小孩,以及肩上這隻會說話的烏鴉。

那男女口中的仙人存不存在先不論,可這肩頭會說話的烏鴉卻是實實在在的。

他側頭看向烏鴉,明明他看其他東西都像是隔了一層霧,可這烏鴉在他的眼睛卻格外清晰,這烏鴉通身黑亮,一雙眼睛泛著精光。

“你為何會說話?你是妖?”

烏鴉聞言冷笑一聲:“說話別這麼難聽,你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請你稱呼我為烏鴉大王。”

李越聞言改口順著烏鴉的話道:“那烏鴉大王可否告訴我這是哪裏?”

烏鴉聞言語氣好了些,但依舊高傲:“既然你虛心求教那本大王便告訴你好了,這裏是陳國文縣葛東村東的亂葬崗,而且本大王還認得你。”

“此話何意?”

“你是葛東村的村民,在文縣讀書,以前經常走這裏經過呢,所以本大王記得你。”

李越默了默,看來白日裏那對男女說的讀書人大概率就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