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2 章(1 / 3)

第 402 章

張輝國用手指撚了撚拐杖, 麵上的笑容很是慈和:“公儀先生要做的交易, 我張家無有不從。”

張博翰同樣支持自家祖父的觀點, 很誠懇地說道:“張家相信先生。”

公儀天珩笑了笑:“放心, 必然不是壞事。”說完後, 他對顧佐示意了下, “阿佐, 去將房間裏的藥缸拿出來。”

顧佐的記憶力不是蓋的, 他很快就想起來了, 之前他稀釋後的那一缸回春|丹藥液,被他大哥派人帶回來後, 是直接塞進了這一樓的某個房間裏的。他就立刻站起來, 小跑到那房間裏去了。

顧奇就要跟過去幫忙。

公儀天珩出口將他阻止:“顧伯父不必勞煩了,阿佐一人即可。”

顧奇想起來了,他家的兒子現在也有內氣傍身,既有武力值,也有力氣。

倒是張家的祖孫兩人, 對這一幕情景很感興趣。

在他們看來, 顧佐身體單薄, 應當是力氣不大的,然而張博翰卻記得, 那一口水缸起碼能裝下幾百斤的水,就算是他這成年的男人,要沒有幫手的話, 也很難將它抬起來。

可現在公儀天珩居然隻讓顧佐過去搬?

下一刻, 顧佐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他的雙臂張開,抱住一口大水缸的底部,他的視線已經被水缸徹底擋住了,但他的腳步卻沒有半點遲疑,很快就來到了幾個人的麵前。

隨後,水缸就被他放到了地上,輕輕的,連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可真是舉重若輕啊。

張博翰的眼裏閃過了一絲狂熱。

別的不說,就看顧佐剛才那麼輕鬆的表情,已經能看出很多東西了!這樣的力氣,比起很多舉重冠軍更強!

張國輝的手指更快速地摩挲起來,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轉而看向了那口水缸。裏麵盛放著滿滿的液體,淡黃色,很瑩潤,卻沒有油脂的黏稠。難道說,這裏麵就是這位煉藥師所煉製出來的……藥?

張博翰看向公儀天珩,很熱切地數道:“請先生為我與祖父解惑。”

公儀天珩微微一笑:“此中為回春|藥液,能治內外疾病。”

張國輝冷靜了些:“不知這治療的效果,能達到什麼地步?”

張博翰也問:“可以治療的範圍,又包括哪些?”

公儀天珩朝顧佐看來。

顧佐知道這是得他來解說了——畢竟他大哥不是這裏的人,這裏人的疾病跟異世界也不同,還是得他這個往返了兩個世界的人來。

所以,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就說了:“這是我煉製的丹藥稀釋所得到的藥液,根據濃度不同,效果有不同。如果是體內有真氣的武者,服用藥液的用處不大,但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髒器有什麼病變,都可以治療;如果是普通人,要是長期服用或者服用濃度較高又不會超出負荷的藥液,也是可以百病不生的。”

隨著顧佐的話,張家祖孫二人的眼光越來越亮,從裏麵很快就看到了巨大的利益,漸漸要有些按捺不住了。

顧佐續道:“總之,對於普通人而言,不管是肉體的病、髒器的病、骨頭的病還是血液的病,不管是外傷還是內傷,全部都可以藥到病除。但是如果是中毒或者是被特殊的力量打傷的武者,這個就得看情況了。一般來說,這個對毒|藥是沒有效果的,針對毒|藥的有專門的解毒丹。”

張輝國的胸口起伏,腦中都被一種巨大的激動所充滿,但他到底年紀大了,才激動了一會兒,已經麵部發紅,呼吸急促起來。張博翰見狀,趕緊過去給他拍背撫胸,唯恐他出了什麼好歹。

就這麼過了有一段時間後,張輝國終於平複。

然後,張輝國勉強道:“讓公儀先生和顧先生見笑了。”

張博翰也急忙告罪。

公儀天珩並沒有嘲笑兩人,隻是又說道:“關於藥液的濃度,還需要找人進行嚐試,這件事交給二位,想必沒有問題?”

顧佐補充:“對身體沒有害處,我會小心控製濃度。”

張家祖孫當然沒意見:“兩位先生放心,這點人手,我們還是有的。”

公儀天珩略有滿意:“我做事向來喜歡將醜話說在前麵,我和阿佐同張家交易,並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權力。”

張家祖孫沒有插話,雖然麵色微變,但還是認真聽了下去。

公儀天珩道:“不過你們也安心,我要權力,卻不必走上前台。隻是需要在特定的時候,利用這份權力去打探消息,並且救出我的一位伯父。可惜伯父的消息早就被抹除,背後的力量恐怕不小,如果張家能得到想要的地位,就需要替我和那股勢力對上,救下伯父。”

張輝國聽了,沉吟起來。

他和張博翰在幫著公儀天珩調查顧佐的消息時,就已經發現顧佐七年前的一切消息全部被抹消,哪怕是他們張家,也沒能將其恢複過來。這就說明那股勢力起碼是現在的張家所比不上的——而他們也能發現這回春|藥液所蘊含的巨大價值,甚至還有這位少年煉藥師,他的自信讓他們明白,他還能拿出更多的好東西!

而且,張輝國這麼多年活過來,眼光早就不是平常人可以相比。公儀天珩的確答應了指點他們張家的子弟,可這指點的用心程度,就難說了。而且他就算沒有真正結交的古武者也隱約知道,在習武的過程裏,身體往往都會有所損傷,如果有這位煉藥師在,那麼應該就能輕鬆很多。

富貴險中求,隻憑借這幾門武技受少許指點而自己摸索,張家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積蓄到足夠的力量,可是有了這兩個突然出現的人幫忙,那就是巨大的推動,利益何止數十倍!

更何況,他們也隻是可能對上那股勢力,也許等他們張家達到那個層次後,就可以通過一些利益交換來換取公儀天珩所要的那個“伯父”呢?

算來算去,還是答應最好。

張輝國很快給了張博翰一個眼神。

張博翰心領神會,就對公儀天珩說道:“公儀先生本來就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事我怎會拒絕?請兩位先生也放心,張家願意與兩位共同進退,不成功,便成仁!”

的確,張家現在內部正在謀求轉變,而恰在此時出現了公儀天珩,他們如果不好好抓住,而是畏首畏尾,那麼張家也留存不到現在了!

公儀天珩讚許道:“那麼,於諸多生意上,張家出人出力,我與阿佐出藥,可做五五分成。不過張家既然要冒險對上那股勢力,我們便讓出一成利,為六四分成。但除此以外,張家子弟習武之際所需的丹藥,凡是阿佐提供,皆要另外購買……兩位可有異議?”

張輝國暗暗算了算,不由說道:“沒有異議,公儀先生真是心胸寬大,多謝了。”

要是沒有他們的藥,張家有力量也是不成的,對方還讓出一成利,他們可以說是占了很大的便宜——這裏麵可不僅僅是金錢的問題,還有神奇的藥所帶來的其他利益加成。

但與此同時,張輝國對公儀天珩和顧佐兩人,感覺也更加不同。

讓出大量利益,要麼是有更大的所圖,要麼就是對方強大到根本不在乎這麼點利益。而隻看公儀天珩的氣度,張輝國也能判定,這是後者。

因此,張輝國對兩人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卻同時為對方可能擁有的底蘊而心驚……他很狡詐地當作不知。

有道是“難得糊塗”,他不需要尋根究底。

公儀天珩也很滿意合作對象都是聰明人,就含笑道:“既然生意談成了,那麼張少爺就可以修習口訣了。一旦有什麼不懂或不妥的地方,但問無妨。”

張博翰一喜,他得了張輝國的允許後,就立刻原地盤膝而坐,隨後,他就開始不斷地念誦起口訣來。

此刻,顧佐從兜裏掏出了一瓶益氣丹,取出一粒用水化開,倒出一杯遞過去:“這是補氣用的,你喝下之後,會有一些痛苦,但是有助於讓你以最快的速度出現氣感,然後,你可以多喝一些,讓氣感成型。”

張博翰心情激動,也不猶豫,就立刻喝下一口。隨即他就感覺到渾身疼痛,每一根骨頭都像是被打斷了似的,幾乎要讓他暈厥過去——他不斷念誦那口訣,試圖讓內氣在體內運轉,終於,在不知過了多久以後,疼痛逐漸消失,而本來疼痛所在的那些地方,開始發熱,像是有極輕微的細流在湧動了。

張輝國一直緊張地看著自己的孫子,發現孫子的表情非常痛苦,但卻在拚命堅持,之後過了好一會兒,孫子的表情慢慢恢複正常,在他的身體表麵,則沁出了一絲絲黑色的物質。

這樣明顯的效果,讓他心裏更安心了一些。

又過了有半個消失左右,張博翰猛然睜眼,他的眼睛比起之前來似乎更明亮了一些,同時他張開口,就吐出了一口黑氣。

顧佐說道:“這是濁氣,起碼得前三個階段都過去,才能差不多不再有濁氣產生,皮膚表麵也不會再有汙垢。不過如果最後能夠晉級先天的話,身體會徹底脫胎換骨,身體表麵的汙垢會更厚實,身體則會更輕盈。”

隨著這樣的介紹,張博翰抓了抓手掌。

他覺得,雖然現在可能不明顯,他卻感覺到力氣增加了一點,而且在他的身體內部,一絲絲的氣流都在經脈裏麵流轉。

接下來,顧佐就給張博翰把穴位裏麵凝聚骨珠的事情也說了一遍,聽得張博翰連連點頭,認認真真的,連一點兒也不敢錯過。

張輝國在旁邊聽著,一聲長歎:“可惜我遇上兩位先生時,已經是這樣的年歲,否則也想要跟博翰一起搏一搏。”

看著自己的孫子順利煉出了真氣,他在高興之餘,真心遺憾。

顧佐想了想,說道:“張家主要是想要習武的話,恐怕很難。到了這個年紀,經脈已經疲弱,很難支撐,而如果用藥物強身沐浴,常年堅持,會產生強烈的痛苦,而最後也不一定能夠習武,花費也十分昂貴,很不劃算……而如果要保持健康,那麼可服用回春|藥液也就行了。”

張輝國聽了這話,心裏一動:“我還能有習武的機會?”

顧佐回答:“不到一成的機會。”他緊跟著補充,“而且痛苦非常劇烈,比起剛才吸收益氣丹液的張少爺來,還要痛苦。”

張輝國毫不猶豫:“痛苦算不得什麼,花費的錢財也算不得什麼,我都願意忍受,還請顧先生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