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迪麗兒(1 / 2)

酒吧裏一時鴉雀無聲,根本就沒人敢於開口說話,也沒人敢於離開半步,門口沒柄的軍刺就是膽敢離開的鐵證。

眾人就這樣沉默了良久,久到鬥篷人都有些不耐的時候。酒吧的內門裏終於走出一名侍女,她先是仔仔細細的整理了一番淩亂的衣物,擦幹臉上的淚痕,而後努力做出一番微笑的模樣,走到鬥篷人的身邊。

“先生,您要些什麼?”

鬥篷人平靜的看了一眼侍女,從她剛才的一番動作之中,他已然了解了某些他先前所不知道的經過。

“一杯龍舌蘭,記得加冰。”他將那枚帝國盾推向桌邊。

“隻要一杯嗎?”

“隻要一杯。”

“好的,請您稍等。”侍女剛要拿起這枚帝國盾,鬥篷人忽而又把它取了回來。正當侍女有些不知所措的時候,他卻遲疑了片刻又取出一枚帝國劍再次推向桌邊。

侍女微微一愣,雖然不理解他的這種行為,但還是取下沉甸甸的帝國劍,很快走回到吧台之間。

痞子的身體就倒在她的一邊,她卻目不斜視,好似他跟根本就不存在,製作期間,她還是不時的衝著鬥篷人甜甜地笑著,甚至故意彎腰露出她幽深的溝壑。

在她的眼中,鬥篷人那副可怕的麵容,仿若不存在的是,作為生活在這個末世底層的女人,她所見過的所遭遇的人性醜惡,原比鬥篷人這幅可怖的臉可怕得多。

而從鬥篷人的所作所為來看,他顯然並非窮凶極惡之人。

她很早以前就想離開這間酒吧,離開這個令她深感絕望的地方,但是這隻能是個奢望,她沒有能夠庇護自己的強壯男性,也沒有足夠的帝國幣供她遠離這裏。

她隻能將自己唯一的希望寄托在這些偶然過路的旅客身上,隻不過過往的那些人總是會被痞子抓到並暴打。而今天這個,他非但敢於挑戰痞子,甚至能把他擊敗,這就是她從沒有過的機會,雖然渺茫,但是總歸比完全沒有強得多。

鬥篷人正是K,不,準確的來說,他應該叫做梵。

為什麼說應該?因為他的記憶隻是恢複了一些零星的完整片段,他能記起的事情太少太少,大部分失去的記憶還是處於一片混沌之中。

梵望著正有意無意對他表露風情的侍女,隻是不留痕跡的搖了搖頭,這才是末世的日常,沒有羅曼蒂克式的騎士和公主,也沒有強者對於弱者應有的庇護,甚至連基本的道德規則都已經分崩離析。他這一路的見聞,已經見過了太多這樣的事情,在他看來這名侍女的遭遇還算是好的,有些地方的發生事情甚至能超乎他的想象極限。

在這樣混亂的末世之中,力量是獲得一切的基礎,也是真實的罪惡之源。而每當他目睹著這些慘狀的時候,他總是會莫名的產生一種心悸。

“難道以前的自己也曾是這些人中的一員嗎?”梵有事也會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

很快,侍女就將調好的酒端了上來。梵深深的嗅了嗅獨屬於龍舌蘭的強烈刺鼻味道,酣飲了一口後點了點頭。

他喜歡龍舌蘭的這種辛苦而又濃烈的味道,每每品嚐它的時候,他總是會有種奇特的感覺,仿佛這種酒承載著他的某些記憶。

“先生,您的找零。”侍女彎下腰,將手裏慢慢的帝國人遞在梵的麵前,在這個過程中依舊努力的展現著自己,期望著那渺茫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