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一路穩定向前,密密麻麻的蟲屍沿路堆疊著,形成像是堤壩似的走廊,他的身後跟隨者數之不盡的忠實“護衛”,為他阻擋著任何來自於身後的攻擊,哪怕付出生命!
豔綠的蟲液沿著梵破舊的衣袍不住的滴躺著,有些已經幹涸的地方形成像玻璃樣的晶體。
戰士們敬畏的目視著他的背影,自發的跟在身後,橫空出現的他,已然被視作救世的英雄。
梵一路走來,幾近於不可阻擋,沒有任何蟲族能擋得下他的一刀。
而實際情況卻是,他所麵臨的壓力越來越大,因為越是接近中心戰圈,蟲族單位們的數量和質量都呈幾何倍數的增加,因此蟲子們對他的“畏懼”情緒,也從完全無法反抗,直至現在的可以時而發起進攻。
更嚴峻的一點是,高等蟲族開始有針對性的合力圍殺他,幾次有驚無險避開的代價就是他的體力已經所剩無幾。
手中黑刀的每一次揮舞,都會伴隨著身體的劇烈震顫,而就是這種震顫,耗費了梵太多的力量。
他的這幅身體還是太弱了,過於羸弱的肌肉存儲不了太多的體力。
對於自己的身體,梵越發的開始不解,從他蘇醒的那一刻起,他本以為人人都是如此,可是隨著他一路的見聞,他才發現隻有他一人如此。
而且破碎的記憶碎片一再的告訴他,他以前的身體並非如此,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能讓他得到如此程度的改變?
那消失的十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他略略分神之間,一隻從此前就伺機了良久的潛伏者突然結束了潛伏,發動了它蓄謀已久的致命一擊!
這是一隻隊長級五級潛伏者,尖銳而占滿劇毒的鉤尾如同閃電般刺中了梵的胸膛!
鉤尾的落點正是他的心髒,維持人類一切生理活動的中樞所在,這一擊本應該直接要了他的命。
但是結果卻大大出乎預料,尖利的鉤尾非但沒有殺死梵,就連鉤尾上附著的帶有強烈腐蝕性的烈性毒液,也沒能給梵帶來任何影響。
因為被剖開的傷口之下,根本就沒有心髒!
梵小心看可以一眼前胸被撕裂開的傷口,一團不斷蠕動的組織取代了梵的心髒,透明而帶有血色,像是軟體動物的的觸手,這團蠕動組織泵動的顯然比心髒更加強勁,也更加難以摧毀。
梵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的心髒,這是他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心髒。來自潛伏者鉤尾深深的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沾染其上的翠綠色劇毒,也被無數肉芽般的觸手蜂擁吞噬,迅速同化轉變成無害的基質,且在這個過程之中,梵除了感覺疲累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反應。
這一發現令梵驚駭的呆愣幾秒,他急忙仔細沿著正在愈合傷口向內看去,讓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是,除了心髒被替換成這類組織之外,其他的髒器還是保持著它們應有的樣子。
而此時梵才終於騰出精力去看向那隻偷襲的潛伏者,這一眼望去,景象果然如他所料。
潛伏者痛苦的滿地打滾,奇異的紫色斑點布滿它的全身,並且迅速的擴散至全身,與此同時還有極致的寒冷,潛伏者絕望的用力撕扯著大地,幹燥的地麵被它抓裂出深深的抓痕,無濟於事。
當紫紅的斑蔓延到它的全身,它的生命也隨之凋亡不存,變成一具幹硬冰冷的屍體。
梵看了看那紫紅的斑,又看了一眼自己傷口處同樣紫紅的幹涸血跡,他突然捂著胸口,大力的痛苦喘息起來。
他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程度蒼老了幾分,連帶著疲憊也更加沉重。胸口的疼痛差點讓他跪下了身,但他還是咬牙堅持。
“該死的。”他咬牙切齒的呐呐自語。
他不能受傷,更不能流血,這是在邊荒遊蕩了五天之後,他所得出的一個重要訊息。
如同身體的構造不同於常人,梵的血同樣如此,他的血液呈紫紅的粘稠狀,驚人的活性讓它們即使離體,也能保持很長時間的活性,這也是梵為什麼如此瘦弱的身體,卻擁有超越改造人身體素質和恢複能力的原因
更重要的是,他的血對於所有的蟲族都是劇毒!
但是這也帶來一個嚴重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