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賜僵硬的轉過臉,像有冷風灌體般哆嗦著身子,他的臉色因竭力而憋得通紅,手臂抖得很厲害,表情是驚駭和不知所措的結合。
他發現自己突然不能動了,有一股奇異的力量束縛了他的身體,讓他寸步難行。
梵麵無表情的看著白天賜,起源之力化作牢籠將其圍困在內,類似於博拉赫爾的壓製力場,隻不過梵的操控卻比前者更為精深。
白天賜還是老樣子,邪魅的桃花眼依舊波動而毫無穩健,這幾年的經曆似乎並沒有給他帶來足夠的成長,和梵比起來,現在的白天賜就像個稚嫩的年輕人。
“你還是老樣子,白家大少爺。”梵於是淡淡開口。
白天賜用力哆嗦著,哪怕他耗盡全力,也無法掙脫起源之力的束縛,“你,你……”
他艱難的喘息著,發出就這樣簡單的兩個字節,就幾乎耗盡了他的體力,像一個無助的溺水者,在這股奇異的力場之中呆的越久,他就變得越是恐慌,
看著白天賜的這幅樣子,梵忽然感覺索然而無趣,對手實在太弱了,弱到他提不起任何出手的興趣,一個八級的改造人戰士,在常人眼裏已經能算作頂層戰力,而在梵的眼裏,卻和螻蟻沒什麼區別,如果不是因為曼陀羅,或許梵都不會與之再發生任何的交集。
這是層次的差距,力量的代溝,以同齡人的角度而言梵已經走在所有人的前麵。
於是他幹脆轉而看向曼陀羅,此時的曼陀羅仍舊被白天賜抗在肩上,她的手腳被特殊複合金屬製造的鐐銬鎖住,難以動彈。
梵伸手將她抱下,在白天賜驚恐的眼神下輕易折斷了這幅足能鎖住九級改造人的鐐銬。
曼陀羅頗有些興奮的甩掉身體上殘餘的鐐銬,心花怒放的看著為她而來的梵,然而當她的眼神不經意的掠向梵的背後,卻又猛地一變,極為難看。
“這個女人是誰?”她十分低沉的問道,言語間不乏殺氣。
曼陀羅的突然變臉,饒是梵都有些錯愕,然而他還是解釋道,“小安,她叫小安。”
“小安?”曼陀羅雙眼一眯,在她的強大的氣場之下,被注視的小安莫名其妙的心下一寒,貓見老鼠般的習慣性躲在梵的後背。
看著這幅樣子的曼陀羅,梵不由的眉頭一皺,下意識的摟過有點畏懼的小安,有些低沉地說,“怎麼?你想幹什麼?”
梵的這番動作圓潤的毫不拖泥帶水,顯然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而梵話語裏的疾言厲色,以及對這個名叫小安之人的回護,更是讓曼陀羅的心下一痛,半餉一句話說不出來。
也許是出於女人間的妒忌和抵觸,曼陀羅並沒第一時間想起這個小安到底是誰,但是有個人卻印象深刻,仍舊被束縛的白天賜結結巴巴的輕呼,“安傑麗爾?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白天賜的驚呼終於提醒了曼陀羅,當安傑麗爾這四個字回蕩在她的腦海,她終於想起了這有些麵熟的女子。
“安傑麗爾?”她也不由的發出驚呼,驚疑不定的看著小安,“她不是死了嗎?”
在兩人的驚訝下梵選擇沉默,半餉才輕輕出聲,“安傑麗爾的確死了,她現在的名字叫小安。”
曼陀羅不明白梵的意思,可是梵又不想解釋,心情本就不好的梵隨即冷冰冰地對著曼陀羅說,“現在你安全了,那就先自己回去吧。”
梵的這番言語對曼陀羅造成的傷害,恐怕他自己毫不知情,而以曼陀羅的性子,自然也不會對梵服軟,於是她當下怒哼一聲,竟真的一言不發的轉身而去。
看著怒而轉身的曼陀羅,梵這才意識到自己語氣的不適,他有些後悔,可這時的曼陀羅已經跑遠。
“不挽留一下她嗎?”小安輕輕地說道,作為女人,她能從曼陀羅的眼神中讀懂她對梵的感情,而她的憤然離去或多或少都與她有關,當下她有些內疚。
“沒事,不用管她。”梵平靜的答道。
“可是……”不知道梵到底有沒有發現曼陀羅轉身時發紅的眼角,但小安又一時想不到別的話語,半晌她隻能輕歎一聲,不再說話。
梵麵無表情的盯著白天賜,這和他先前的表情一模一樣,可是白天賜卻分明感受到其中的區別,現在的梵更多了一絲煩躁。
“你還記得他是誰嗎?”對著小安,梵發聲問道。
小安搖搖頭,絲毫記不起眼前的白天賜到底是誰。
對此梵隻是意料之中的點了點頭,轉而對著白天賜道,“你還有什麼遺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