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濕,且透著濃重血腥味道的監獄裏,一間比較幹淨的牢房裏,柳衡坐在木板床上,目光炯炯有神,絲毫沒有因為入獄而又一點狼狽,這就是作為軍人的氣節。
不管在任何時候,任何地方,他都要做到一個軍人該有的風範,這就是柳衡,身經百戰的黨國軍人,更是有信仰的共產黨員。
咚咚咚~~獄外的走廊傳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驚動了坐在牢房內的柳衡,從聲音上可以聽出來的人不少,他以為是武漢站的特工們來提訊了,便做好了受刑的準備。
直到兩個熟悉的人出現在柳衡的視線內,他為之震驚,隨即站起身,走到鐵柵欄前,“軍座,少傑,你們怎麼來了?”
齊睿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柳衡。
倒是曹少傑回道:“副軍長,聽說你被軍統的人誣陷通共被抓,我和姐夫不相信,特意來看你的。”
“軍座,這種地方你不該來的!”聽了曹少傑的話,柳衡知道了他們來此的用意,目光看向齊睿時,眼裏透著難色,畢竟眼下武漢保衛戰再即,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耽誤軍中戰事。
“萬站長,能不能請你帶著你的人先回避一下,我要和副軍長單獨說幾句話。”齊睿沒有回答柳衡,而是對站在一邊的萬鵬說,示意他和他的人先回避。
“當然沒問題,你們聊!”齊睿的話,萬鵬豈敢不聽,應聲之後,便帶著他的人先離開了。
目送萬鵬帶人離開之後,齊睿對曹少傑道:“少傑,你去外麵等著,我和副軍長單聊一會。”
“好的,姐夫。”曹少傑忙答應,目光看向柳衡時,寬慰道:“副軍長,您放心,我們四十五軍全體將士不會不管你的,你就安心在這裏住著,相信過不了幾天就會還你清白,到時候,我和姐夫親自來接你。”說完,他就離開了。
隨著曹少傑的離開,牢房內外隻剩下了齊睿和柳衡兩個人。
靜默幾秒,齊睿這才問道:“柳衡,這裏沒有外人,你對我說句實話,你究竟是不是共產黨?”
自從齊睿來到這裏,柳衡便知道他就是來問自己的,便沒有在繼續隱瞞,而是說明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軍座,我是共產黨,是我黨在小鬼子進犯我中國大地之前安插在你身邊的的,為的就是通過你,獲取國民黨的軍事情報。”
親口聽到柳衡承認共黨身份,齊睿心裏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他萬萬沒有想到共產黨會安排他進自己的部隊,這一進就是這麼多年。
回想過去,回想現在,齊睿的心情可謂是百感交集,眼前的這個人是和他出生入死的戰友,也是兄弟,可他如今因為通共,深陷大獄,這讓他如何救?
“阿衡,你我共事這麼多年,早已經是共過生死的兄弟,偏偏在這個時候你暴露了共黨的身份,身陷牢獄,你讓我該怎麼辦?”齊睿有些無奈的道。
“軍座,你我是兄弟,但我也是共產黨員,從我潛伏在你的身邊的那一刻開始,已經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了,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暴露了我的身份,不要在管我了,小鬼子正在逼近武漢,不能因為我而耽誤戰事,這裏你不該來,快些回去吧。”柳衡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