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莽山脈,西南山麓上。
泉出石中,飛流成白線的小瀑布旁,盤踞著方圓百裏聞名遐邇的石家寨。
一間稍顯破舊的小石屋前,正端坐著,一個身著麻布灰衣的十三四歲大小的少年,隻見那少年此時一雙劍眉緊鎖,右手撐著下巴好像在思考著什麼深奧的問題。
這個少年整體五官隻能勉強算個清秀,這也是因為那雙銳利眼睛,英氣的眉宇讓他變得耐看不少,這個少年叫石元,村裏的大人一般都叫他石頭,而村裏一些不懂事的小孩卻暗地裏叫他“小雜種”,對於別人的看法,一向孤僻的石元,身單力薄的也是無他法。
石元剛出生沒多久就被父母,托熟人帶回母親那位於窮鄉僻壤的娘家,聽那些大人說當時那人抱著石元狼狽地尋到這個偏遠的山旮旯村落時竟然動情地直抹眼淚,得知那貨竟然是路癡自己走錯道橫穿了青莽山脈還瞎晃悠了老久後,上代老寨主等人那是各種姿勢的崇敬。
四年前,唯一對石元不錯的外婆也含淚撒手人寰,隻留下石元一個稚童孤零零的,石家寨一些石元的同宗近親想要領養,小石元卻死活不肯,又無生產能力,平日隻能靠山寨那些大人給他點兒吃穿的才得以存活下來。
石元此時在想著一件事,這件事已經困擾他很多年了。自從前幾年外婆離世後,自己傷心過度大病了一場後,從那次後,好似落下了病根,每天都做一些奇怪的夢境,在夢中的那些人皆都是能乘著各種離奇的物什飛行遨遊,甚至是憑空飛行。
而且他們舉手投足間,還可以瞬間毀滅一個城鎮,拳腳可崩山摧嶽。他還經常性地夢到一個人手持大黑槍在斷崖前被無數人圍攻,而且總是身臨其境地覺得,自己就是那個被圍攻的人。
而現在那些畫麵更加清晰了,石元很是疑惑,自己為什麼總會夢到這些奇怪的東西?夢中的畫麵每次醒來非但沒有遺忘,反而很是清晰好似都親身經曆過般,而且自己總是持續地做那個奇怪的夢,每每怪誕離奇地超出他的想象。
午夜夢回,他不自禁會想,這些夢中的事物是否真實地存在過。
“小雜種,我說今天在外邊怎沒見你拿著那破劍去飛龍潭那邊練劍了,哼!……原來是躲你這破窩裏偷懶了。”
“哐啷”一聲。
隻見一個十四五歲的壯碩好似小牛犢子般的少年,直接推開了單薄的門扉走了進來道,在那少年的身後還跟著四五個和那個壯碩少年差不多大的少年,那壯碩的少年說完還皺了皺眉頭,他對石元家這破舊的小石屋觀感很差。
石元看著虎頭虎腦的壯碩少年,心裏沒來由地就是一陣煩悶,他早已習慣了少年們的這種陣勢,簡單地說,這是一群閑極無聊的混蛋小子罷了。
那個小小年紀便被養成牲口一般壯碩的少年是石家寨,現今寨主的獨子,名叫石橫,這小子平時仗著自己天賦異稟天生神力,從小就是山寨中神見神煩人見人怕的搗蛋王。
說來也是石元身世不好,石橫“沒事做”平時也沒少欺負山寨裏別的孩子,但是人家那些孩子都有父母,真是氣急了,也會到寨主那邊反映一下,石橫被惱怒的寨主訓完,每每也會憋著性子收斂幾天。
可石元他是個孤兒,他在石家寨中沒有一個親人不說,還偏偏性格孤僻特立獨行,因此那些大人其實對他也是不怎麼喜的,石元的特立獨行在村裏是那麼的顯眼,貌似“順理成章”地成了石橫眼中最礙眼人了,山寨中竟然還有比他石橫還出風頭的家夥,那還得了。
“石橫,你們這樣闖入別人的房子不好!!”石元並沒有起身,眉頭悶悶地微皺,看著在自己三步前站定,努力挺胸抬頭,鼓動自身腱子肉虎目濃眉的少年,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