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新始(大結局)(2 / 2)

齊蕭一步步走進,張曦君猶自不知,隻是有些恍惚的發現外麵的呼聲似乎小了,耳邊似乎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

念頭閃過,心下隨即一哂,此時此刻,齊蕭應該正被迎入城吧。

“曦君。”思緒紛雜間,齊蕭的聲音在清楚不過地在耳邊響起,緊接著一雙軍靴出現眼前。

怎麼可能!?

張曦君愕然抬頭,下一瞬,便陷入一雙深沉的眸子。

那眸子仿佛藏著千言萬語,薄削的雙唇幾番顫動,卻終無言語。

可依舊讓她怔住,讓她滿心的不可置信,不可置信在這個關頭,齊蕭竟然出現在她的麵前。

然後,她看著他抬起手,似要向她伸來,她的胸口頓時響如擂鼓,怦怦直跳。

這是齊蕭麼?這還是她知道的齊蕭麼?

皇權至上,自古無旁人可共享,是以九五至尊,也是孤家寡人。

如今,鑿帝已死,世家子弟幾乎盡數死於昨夜的殺戮,而他手中已握天下兵馬,試問誰又能威脅他?如此又怎會再像以前那般做戲於眾人之前?

腦子不停轉動,張曦君不停的告訴自己齊蕭此刻的舉動的緣由,心中卻止不住的狂跳,一個壓不住的念頭在心中欲要破土而出。

這讓她再無法思考,隻怔怔地看著齊蕭一舉一動。

時間一分一分的過去,仿佛一個世紀般長,卻又好似不過片刻一樣,她心頭落下,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她看著齊蕭的終是一轉,從阿杏手中抱過還在繈褓中的琥兒。

果然不是她。

張曦君釋然一笑,隻覺提到嗓子眼的心終於落下了,隻是她不知的是,那抹淡的幾乎看不見的笑容裏,滿是失落的苦澀。

掠過那抹幾欲不見的苦笑,齊蕭欲轉身離開的動作停下,他默默的看著那張因一夜未睡而蒼白的小臉,良久,眸中的思忖褪去,也在這片刻之間,一切皆在他心頭掠過,心悅於她已無爭議,而子嗣已有,是他期待,亦是他需要的孩子,更是符合他設想的孩子,如此,何不許了意?

隻聽他道:“此後一生,我隻有你。”

張曦君大震,目光難以置信的在齊蕭臉上梭巡。

沒有回避,沒有應付,他看著她的眼神,溫柔而纏綿,灼熱而真實,帶著一目了然的情愫,深深地將她纏繞其中。

再沒有君臣之隔,仿佛又回到了一個多月前的日子,回到昨夜的生死相依。

即使這其中有其他因素又如何?

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水至清則無魚。

無論如何,前半生他深深地紮進了她的生活,後半生他們亦將在一起。

這個世上,最至親的孩子與父母也未必永遠相陪,而現在她有了一個將一直相陪相守的人。

飄泊已有根。

想著,眼睛莫名一酸,淚就要往下掉。

恐此時落淚,讓眾人看見齊蕭勸慰於她,忙要仰頭逼回淚意,齊蕭卻已轉身,帶著琥兒走下樓台。

看著他們一大一小離開的背影,淚水再也忍不住的落下。

“夫人,您聽見了麼?”看見齊蕭父子策馬離開,阿杏語無倫次的興奮道:“王爺他是不是說以後隻有您?”不等張曦君回答,忙又拉著英秀,迭聲問道:“我沒聽錯吧,王爺……不,是皇上,他就這樣說了,對吧!?”

耳邊充斥著阿杏興奮的歡叫,張曦君搖頭微微失笑,卻不言語,隻緊緊抱著懷中的珠兒,看著女兒天真的笑顏,她忍不住低頭,輕輕的吻上女兒柔嫩的肌膚,然後遙遙看著那駿馬之上的身影漸漸遠去,她揚起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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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三日後,叛軍首領俱已伏誅,女眷貶為官奴。

次日,滿朝文武以鑿帝遺詔為由,請齊蕭登基為新帝。

齊蕭不允,旨意馮皇後腹中胎兒才是皇室正統,奈何文武百官長跪王府外不起,齊蕭無奈應允,卻道一旦馮皇後產下皇嗣子,立馬退位讓賢。

七月十六日,黃道吉日,齊蕭登基為帝,承襲國號晉,示意齊氏晉朝皇室正統;因金陵皇宮毀於一旦,又為防外族入侵,遷都長安,於河間王府舊址修建皇宮。

十月十四日,遷都長安。

十月十五日,下詔立齊張氏為皇後,子琥為太子,女珠為昭陽公主。

十月十六日,下詔長子瑞為金陵王,其母為金陵太妃,即日赴封地舊都金陵,如無奉召不得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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