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結局(1 / 3)

“我說,你去瞧瞧大夫吧.”春桃拍了拍某人,語重心長地說到.

“我幹嗎要去看大夫,是你懷孕,我看大夫對你啥好處.”

“廢話,你那破肚子這麼多年都沒動靜,還不去看大夫,我給你介紹一家不錯的醫館哦,他們專門治這類疑難雜症的.”

“……原來你是鄙視我不會下蛋.”

“沒錯,我鄙視!”

“……你可以不用那麼直接的…”

她摸了摸沒動靜的肚子,站在那家所謂專治疑難雜症的醫館門前,鬼鬼祟祟地四周亂瞅,非常後悔沒有把那個大鬥笠帶來遮掩一下,趕緊低著頭衝了進去,幾個時辰後,拎著幾貼藥又再從醫館裏衝出來,完全把這幾年鍛煉出的東逃西竄的本領高質量地發揮了出來…

然後,某貼春藥拎著那幾包被大夫說得比送子觀音還靈驗的藥,站在某條小巷子的角落裏仔細研究,真那麼靈麼?,不吃不知道,一吃見效,保證幾天以後就讓她的肚子有翻天覆地的動靜,阿門,希望是她要的動靜,不是讓她跑茅房跑到虛脫的動靜,對了,忘了告訴大夫大人,播種的人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沒人播種,他的藥是不是還如同他說的那麼靈驗…

阿門,還是不要那麼靈驗吧,要是肚子真的大起來,她怕等到那個人回來,她不好對他交代她的清白耶,想到這裏,她惡寒地打了一個冷戰,趕緊拎著藥,使勁挪著步子往家裏趕,順便四處張望,希望千萬不要碰到熟人,不是她多疑,隻是這個場麵和多年前幫春桃抓墮胎藥的場景過分相似了,說不定突然,就從身後伸出一隻手,”啪”得拍上她的肩膀…

“啪”

哇哇哇哇,她發誓她隻是隨便想想而已,能不能不要那麼快就實現她的願望,那她許了多年的不要當飛機場的願望,怎麼就完全不靈驗呢…

拍在她肩上的手,微微提了起來,撫過她的脖子,慢慢地,幾乎挑弄似地往上爬,略過唇瓣,點過鼻頭,最終讓她清楚地看到他掌心的紋路,那些曲折,那些彎彎扭扭,坎坎坷坷的不平,在她研究出什麼所以然之前,敷上她的眼睛,蓋掉她的視線,她被那熟悉的動作輕易地帶出了一片荊棘…

她僵直了腦袋,手指更扣緊了手裏的藥包,不敢如同多年前一般,肆無忌憚地轉過腦袋去看身後,直到自己的腦袋被人微微扳向右邊,直到帶著她熟悉溫度的唇貼上她有點幹澀的唇角,隻是輕輕柔柔地貼著,並不深探,也不輾轉,仿佛隻是逗弄她一般,直到一絲清雅的呼吸從他唇間飄出來,那貼著她的薄唇微微動了動:”……你又想了個好法子迎我,恩?”

熟悉而上揚的尾音讓她縮了縮脖子,直到那一刻,她才敢放任自己抬了抬手,帶著幾分力道,幾分小心翼翼扣上他的腰身,把他往自己懷裏拉…

“你這個人,誰讓你把我偷出來,就丟給春桃不管我了,誰讓你幫我打點小二,讓我過得不會那麼無聊,誰讓你隨便亂寵人的!”

“……”

“暖爐的碳燒沒了,你不回來,白裘被我弄髒了,你不回來,零食吃完了,你還不回來!”

“……”

“……我的蛋糕吃完了,你不回來,我的噴嚏打完了,你不回來,我的驢子死掉了,你還不回來…”

“……”

“你…”

“我回來了.”

“……”她顫了一下,聽著他突然打斷她牢騷的話語,那把輕揚的嗓音,在她的周圍拉起一陣燙人的溫度,直到再聽到她聲音的那刻,她才知道她的鼻子裏滿是酸澀,”……不走了,好不好?”

“好.”

“再也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好.”

“皇帝叫你,也不走了,好不好?”

“好.”

“……和我私奔,好不好?”

“好.”

“……這你也說好!”她擦了一把眼淚,不可置信地從他懷裏拔出來,瞅著他一臉”你把我怎樣,也沒所謂”的表情,還抿著漂亮的唇角朝她淡淡地笑,她咬了咬牙,決定還是放棄矜持這件事,做一下必要的谘詢,”…我說…你…你…你就從來沒想過,我們可以不要用私奔這個非法詞語麼…”

“私奔,挺好的.”他勾了勾唇角,顯示自己對非法刺激活動的興趣,絲毫不管某人捏得越來越緊的拳頭.

“你為什麼不向我求婚啦,哪有你這樣的,和你談八百年戀愛了,青春都被浪費完了啦!”她意正嚴辭地指控某皇子虛度女人無價青春,還企圖始亂終棄,絲毫不考慮給她合法地位的卑劣行為,NND…就算古代的婚姻製度比較讓人鄙視,但是,就隨便結一下,也沒什麼關係嘛…

“我不是同你求親過嗎?”某皇子似乎非常不滿某人指鹿為馬的指控,毫不留情地反擊到.

“你什麼時候向我求過親啊!我做夢都沒夢到過一次!”

“……我問你,打算什麼時候成親,”某皇子涼笑一聲,瞥了一眼似乎已經記起自己做過的好事的某人,”你記得,你當初回我什麼話麼?”

“……”

“天氣蠻好的,出去散步.”他一字一頓地把她沒心沒肺的話,一字不改地全數丟還給她,順便附帶一聲冷哼…

“……”喂喂喂,搞清楚狀況好不好,現在他們是久別重逢的刺激時刻,不是互揭對方無良過往的大暴光節目,他沒說肉麻話給她聽也就算了,沒必要關鍵時刻還報複她多年前拒絕踏入婚姻墳墓的齷齪行為吧,”…..那那就算求親了?”

“要不然呢?”他涼涼地回道,顯然對自己完全沒誠意的求親表示滿意…

“……”

“……若是你自己打算好了,知會我一聲,就把該辦的辦了.”隔了半餉,某皇子突然丟出一句比多年前求親真誠度更減的話…

“啊?”喂,哪有這樣求婚的,前半截,別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求婚,他就求完了,後半截,別人還沒來得及羞澀嬌羞矜持一下,他已經徑自上升到”把該辦的辦了”的狀態了,菜市場買豬肉還要討價還價呢,她就這麼沒前途地把自己給賣了?

嗚嗚嗚,她幹嗎要這麼嘴賤,提什麼私奔的破事,搞得剛剛久別重逢的良好氣氛一掃而光不算,還把自己的前途搭了進去,她敢發誓,剛剛那幕亂冒粉紅泡泡的鏡頭,她從他那雙亂勾人的眼睛裏,讀到了好煽情的對白,隻要稍加勾引,絕對能讓他丟臉地說出來,她就是嘴賤,嘴賤…

等等,光顧著興奮了,她好象漏掉了一個好關鍵的環節…他是怎麼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啊,那個還聳立在那裏的紫禁城,要怎麼解決哇…

“拿著.”她正在抽打自己那張不分場合亂說話的嘴巴,卻聽見他突然沉下的嗓音,她愣了愣,看著他將那塊帶著回憶的重量的鎖片遞回她麵前,她看著那塊不太有光澤的鎖片,有些不解地看著他隻是淡淡地朝著她笑…

“沒有用麼?”

“……舍不得用.”

“……”她剛要收回去的眼淚,被他招惹出來,他知道,她舍不得,他知道,那是對她而言,太重要的東西,並不是一塊鎖片,不是一塊屬於皇帝大人兒子的鎖片,它隻是它,代表著一段過往的存在,不用奔去黃花山,也可以在心裏想念的人,她曾經以為,她的紅線,斷了,是再連上的…原來,她想錯了,她的紅線,由始止終根本不曾斷過,它連接著過去未來,站在歡笑與眼淚中間,揉合著每一段情感,然後,讓她清楚地看到過去的每個人,每件事,記住,緬懷,卻不沉浸,他們還有未來要走,最後,有一天,當她拿著它的時候,她會發現,她已經不再是一個遇著事,就隻會低著腦袋逃避的家夥了…對吧...

他看著她轉過身去,要他幫忙,把鎖片給係上去,他將紅繩繞過她的脖口,隻是細心地打著結,她並未詢問,如今,站在這裏的他是誰,大概若她真開口問了,他也未必答得上來,他隻是順了皇帝的意思,退了總理事務,他接過旨意,並未留戀,也不問原因,正打算掉頭就走,卻被那坐在軟塌上批著奏章的皇上叫住了…

“你不問事由?”

“臣自知愚鈍,無非勝任重任.”

“……你若愚鈍,先皇又為何對你百般器重,甚至駕崩前一日,還招你謹見?”

“……”

“那日,先皇他究竟對你說了什麼.這是聖旨,朕要知道.”

“……天下是您的,先皇從沒想過要把龍椅給我.”

“……”他一震,倒是沒想過他會這般直接地丟出這段話來,微微地眯了眯眼,”……他…可曾留下任何遺召……”

“心有天下者,為之.”

“……”

“什麼也比不上您已坐上這把龍椅,這便是先皇遺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