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月下一壺酒
深度黑暗的夜色籠罩下,一所宅院的門前空地上,錯錯亂亂站滿了怔在當場一動不動的人。
一盞摔在地上的燈籠,火焰肆意的燃燒。一會功夫,在幾經搖曳之後,終於被一陣軟綿綿吹過門庭前的輕風撫滅。
“呼——”的一聲,那盞被燃盡渾身烏黑的燈罩上的一弦支架,最終承受不住外界的壓力,塌進了燈罩裏。
庭院前的眾人陷入了新的漆黑中。四周靜的可怕,黑暗中唯一能聽到一個極其無助的女人在不住抽泣的聲音。
這時,步履摩擦地麵發出的一陣輕微的沙沙聲打破了這種可怕的壓抑。
五六個衙役提著一根根已經燃盡的火把剩料,默默向著斜刺裏的一個漆黑幽深的巷子行去。
“哎——”帶頭的衙役輕輕的哀歎了一聲,又微微的搖了搖頭便不再做聲。他身後的一行人也是個個麵色凝重,顯然他們對弘笠的傷勢已不再抱任何一丁點希望了。
沒有半點聲音的黑暗,在侵蝕著極度脆弱的人們的思緒。
“我要一壇烈酒。”月漱靜靜的說道,她的話語中不帶有一絲情感,也好像是在對著麵前那片不知道有多深邃的黑暗在呢喃。
“呼——”的一陣強烈的風吹得那兩扇沉重的木門“吱呀”一聲完完全全的敞了開。
月漱看上去似乎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但是她此刻的腦海正在翻騰澎湃,她在以最快的速度尋找記憶深處的點點滴滴零星瑣碎的醫理知識,再將它們以極快的速度整理並竄連起來。
也就是一陣風吹過的時間。
“我們快把他扶回屋裏。”月漱一彎腰,伸手把依然跪在自己麵前的那位貴夫人攙了起來。也正是這個時候,她才發覺自己的手心,早已滲滿了冰涼的汗漬。
那位貴婦人聞言慌忙站起身來,她顧不上拍打粘滿華麗衣襟上的厚厚塵土,就一扭頭,招呼站在一旁的下人,將她昏迷的兒子抬進了早已敞開的院門。
緊接著,這位貴婦人也想匆匆追趕進去,卻被月漱猛的叫住。
“能幫我找一些錘子和火鉗嗎?”月漱忙問。
“哦……行……行!”貴婦人略微遲疑了一下,連忙說道。
說完,她匆匆走進了院內的側邊廂房。
月漱也連忙跟了進去。大門進去直走十二步,再一左拐便是眾人擁著弘笠進去的房間。
她剛走到屋子門前,看到一個雙鬢斑白的老人雙手捧著一壇子酒,匆匆向她行來。在他身後緊緊跟隨著一個一直緊低著頭懷裏還抱著一疊十分平整和潔淨的衣服的小丫鬟。
月漱匆匆把那身整潔的衣服換上,正要抬手推門時,那位貴婦人懷裏捧著一大堆鐵器,“叮叮當當”地跑了過來。
迎著皎潔的月光,月漱看到那位貴婦人潔白的額頭上已經爬滿了細細的汗珠,而且她一身做工精美的衣服上蹭滿了泥土和鏽跡。
“彭——”的一聲,月漱一揮手將蓋在那個酒壇子上的看上去已經老舊幹硬的封泥掀去。
一股甘甜醇香撲鼻而來,但味道濃烈的非常辣眼。
“請將那些鐵器放在沸水裏煮一刻鍾。”月漱口一字一頓地囑咐道。
話音一落,隻見她將那壇醇香的美酒揚手舉起,斜斜的正對著天上的月亮。
一道被月光照映的無比晶瑩剔透的烈酒像一汪清澈的冰泉傾瀉而下。
那揚起後寬大的衣袖層層折疊落在了她的肩膀上,露出一雙白皙柔美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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