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河很快便趕來了。
江宴白神色凝重的守在病床前,看著病床上沉睡的女人,聲音沙啞道,“她……在做出那些舉動時,頭腦是清醒的,可是,為什麼……”
他不懂。
他已經在盡力想要醫治她了。
也在想辦法,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
可是,她貌似把自己困在痛苦的深淵中,不想出來,甚至,在明知道蘇洛對他來說很重要的情況下,還要傷害她。
他真的不懂了。
聽到這,陸星河抿了抿薄唇,接著抬手拍了拍江宴白的肩膀,“宴白,就像我之前說的……遺忘或許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許清榮這些年來,在意識不清時,看上去還算無憂無慮。
一旦清醒,就算隻有那麼幾分鍾,也會把她所遭受過的痛苦和折磨,施加在江宴白的身上。
打罵、甚至用匕首傷害過他。
也許江宴白也知道,他的存在,對於許清榮來說,也是個恥辱,畢竟他就算再不想承認,他也姓江。
可,這又怎麼樣?
媽媽,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念想和親人了。
他又怎麼能放棄。
“可是,蘇洛是怎麼知道這裏的?”
陸星河疑惑的問道,“你不是還沒有把阿姨的事告訴她嗎?”
聽到這,江宴白的眉頭越皺越緊,放在身側的手也越握越緊。
“好,我不問。”
陸星河見此,長歎了口氣,“我聽護士說,已經給阿姨打了鎮靜劑,她應該會好好睡一會,你先去忙你的事去吧,這裏有我。”
“好,謝謝你。”
說完,江宴白起身,轉身離開了房間。
尹月知道自己惹了禍,躲在角落裏,暗中觀察著,看到江宴白出來,才低著腦袋緩步走到他麵前,“宴白哥哥,我……對不起,我沒想到會這樣。”
江宴白眼眸微暗,冷著臉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大步離開了療養院。
尹月看著江宴白離開的背影,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從療養院出來,天已經黑了。
江宴白試著給蘇洛打電話,可得到的都是無法接通的回應。
他深吸口氣,把手機丟到一旁的副駕駛座位上,啟動車子便向蘇洛所住的公寓駛去。
在公寓門前,江宴白按門鈴、用手大力敲門,門終於打開了。
“江先生……您……”
安馨看到江宴白時,下意識緊張的繃緊了身體。
“蘇洛呢,蘇洛在嗎?”
江宴白懶得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洛洛……她不在,她不是和您在一起嗎?”
安馨疑惑的看著他。
“如果她回來了,立刻告訴我。”
說完,他便轉身離開,根本沒給安馨說話的機會。
安馨看著江宴白離開的背影,微微蹙眉,長舒了口氣的同時,連忙隱去微濕的眼角……
離開公寓後,江宴白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要去哪找蘇洛。
原來,就算他們幾乎每天都見麵,他對蘇洛的了解,仍舊少之又少。
他無力的靠在駕駛位的靠背上,抬手捏了捏酸脹的眉心。
他不是說了,他會解釋嗎?
蘇洛,她到底去哪了?
江宴白心裏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也第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
他抿著薄唇沉重的喘了口氣,接著再次掏出手機,撥通了顧行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