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玉涵跳過那屍人的追擊,奔向台階上,推開那水晶棺材,一股攝骨的寒氣襲來,汪玉涵屏了口氣,使勁一推,那具完整的死人現在眼前,汪玉涵望著竟有些呆了,此人關在此處不知道有多少個年月了,竟然一眼看去,沒有絲毫損毀,麵目清晰,儼然一個古稀老人,腋下含著一塊七寸香木,鬱億羽好生好奇,伸手將它取出,握在手上,一股冷氣險些冰凍全身。
棺材內的寒氣忽然消失,那古稀老人在片刻間失去了容顏,臉部皮膚深陷,全身都開始腐爛,汪玉涵呆住了,想必他手中所拿就是六味斷續丸了。
“前輩,我拿到了。”
醉翁道人很快便施法將那些僵屍定住,過來接應,看了看那六味斷續丸,確認無誤,道:“好了,可以走了。”
“那他們怎麼辦?”汪玉涵望了望身後,又看了看眼下屍人。
醉翁道人道:“待近日月圓之際,我自會祭壇施法,銷毀六味斷續丸,化解城中怨氣,自然便給了他們重生。”
汪玉涵點了點頭,正要離開,鶴仙人已經趕了過來,他臉色沉定,盯著棺材,慢慢地走來,醉翁道人歎了口氣,道:“鶴仙人,你收手吧,時已過遷,你該盡的孝義也都盡到了,你師傅在天之靈也會安息的。”
“三十年了。”鶴仙人苦笑著,“三十年了。”
“人死自然要歸於黃土,這樣才能魂歸蒼天,以至輪回,來世再修緣分。前輩,六味斷續丸害了那麼多人,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汪玉涵正色地道。
鶴仙人笑著,麵容僵硬,他徐徐道:“六味斷續丸本就是我門中珍寶,如今你們拿去了,自然就毀了我師傅不朽的身軀。你說,我肯答應嗎?”
醉翁道人厲聲道:“那你便要看千萬城民都如他這樣嗎?難道,你就忍心看萬靈城,成為一座僵屍之城嗎?你我同為修行之人,所修道法為了什麼?是為了一己私利,還是為了天下太平,已盡綿薄之力,若隻是為了前者,那還不是等同於東勝神州的妖族了?”
“嘖嘖。”鶴仙人跪倒在那棺材前,低聲啜泣著,像一個老小孩一樣,他低聲道,“你們給我走,走。”
“告辭了。”
正在此刻,又衝進一人,汪玉涵定睛望去,見竟是那打傷雲手馬的黑衣人,激起惱怒。那人剛進洞內,便破口大罵道:“老不死你告訴我,千曉到底被你含到那裏了?”
“額。”懲賢忽然怔了住,望著那棺材,慢步走了過去,激動地道,“師,師傅。”
汪玉涵壓抑著氣憤,與那醉翁道人一同離開,心道,來日方長,這筆帳我一定要給你算清楚。
雲手馬見二人從洞中安然走出,一時興奮地跳了起來,汪玉涵笑了下,與那醉翁道人一同駕著它回去,浮過身旁的輕風涼爽清人,汪玉涵一陣清醒,低聲道:“敢問前輩,如今麒麟宮掌門之主可還是摩崖?”
醉翁道人微微愣了下,道:“門中未曾有過摩崖這個人啊!”
“額,未曾有過?”
醉翁道人笑道:“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小子汪玉涵。”
“你家住何處?”
“四海為家。”
醉翁道人笑道:“玉函,我等這便出城,城外三裏有一座荒廢平原,在那裏施法最合適不過,順便要你見識一下斬妖劍的真正威力。”
汪玉涵大驚失色,攥著手中的寶劍,心頭猛然顫著,心想這醉翁道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厲害,竟能識別出斬妖劍,更能看出自己還沒有實力能發揮斬妖劍。然而麒麟宮沒有摩崖這個人卻令汪玉涵有些變色,爹爹臨終前說過,摩崖正是自己的親身父親,巫族執掌之人,然而醉翁道人卻說未曾有過這個人,難道爹爹搞錯了,還是這醉翁道人故意隱瞞。但看他一身正氣,又沒有絲毫打趣,加之他對付那些屍人時已經明顯看出實力不凡,在宮中也絕非等閑之輩,若非他刻意隱瞞,便是因為涉及巫族前身,不得不忌諱外人。
羅刹古寺。丫鬟憑借一己之力將鬱億羽拖到柴房中,此刻鬱億羽除了思維尚且清晰,整個軀體幾近癱瘓,被那丫鬟托在地上更是沒有一絲的痛楚,相反卻覺得腦袋更加的清晰了。
丫鬟翻出藥匣,幾番周折才將那鎖頭打開,又費了不少時間找出那其中另一個小匣子的鑰匙,緊接著便忐忑不安地打開了那小匣子,隻見那匣子中安放著三顆小彈丸般的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