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心頭一震,早已料到會有這步,便強笑著,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道:“不知是何事?老朽能力有限,恐不能委任所托。”
“嗬嗬,不過是小事一件,龍王身為一海之主,定然能幫到,還請龍王莫要推辭。這件事,事關天下蒼生,我麒麟宮一直以來致力於天下,隻求有朝一日天下太平,人族繁衍無期。”長生道人說的鏗鏘有力,令那楚莫沒有半絲反駁的餘力。
“不知是何事?老朽不過是井底之蛙,見識淺薄。”楚莫訕訕地道。
長生道人突然走出殿外,楚莫望向殿堂,那盤古大神威武著佇立,右臂持巨斧,左臂纏著太極圖,瞳孔緊縮,似乎在狠狠地凝視著人間百態,楚莫為之驚異,突然想起了什麼。
“海龍珠。”
楚莫猛然道:“道長,你是說笑吧?”
長生道人坦然一笑,轉過身朝那龍王楚莫走來,摻起那楚莫向他指示著定神殿外的洞天,見殿外飛鶴遊走,仙氣蕩漾,他徐徐點著頭。
楚莫不解,但見這裏仙境猶存,與多年前一見沒有多少變化,便無心賞柳,憂慮地道:“道長,海龍珠乃我常海定海之珠,沒有了它,常海便會化作一片荒漠。”
長生道人悠然望著,長長地舒了口氣,道:“如果天下人都可以享受這樣的太平世態,那該有多好?”
“凡人有凡人的生活,你又何必強求呢?”
長生道人又走進大堂,抬首望著堂上大神,微微欠了下來,道:“自盤古開天以來,世態蒼涼,你所見到的都隻是篇幅一片,天下除了濮陽與長安二城尚且百姓安居,你看北部荒涼,南部更是洪水不斷,人民水深火熱,更不用說東勝神州,北俱蘆洲了,妖孽叢生,擾亂了人類秩序。”
楚莫心中一冷,不知如何答道,但海龍珠乃常海瑰寶,怎能拱手送人,況且龍族繁衍也就靠它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外人染指。
長生道人叫來門中小弟子去喚那紫焰過來,他則帶領著那龍王楚莫賞看周圍名畫古跡,楚莫無心於此,迫於應付,心中早就被他那句冷不丁冒出的海龍珠給嚇住了,兀自忐忑不安,怕他再重提。
那長生道人頗有耐性,一一介紹這構造結構,每每提到好處,必定大讚一番,楚莫作勢笑笑,一副虛勢,那長生道人豈能看不出。
紫焰隨那弟子一同進入,那弟子小心告退,紫焰望著這周圍布置,不禁有些汗顏,見楚莫站在那裏定定地望著自己,不覺感到一絲不安,有些不自在地站在那裏。
楚莫快步走來,臉色變得難看,忿然道:“看我回去再與你算賬。哼,隨我回去。”
紫焰一臉委屈,卻見長生道人走了過來,安慰了她幾句,對那楚莫道:“老兄不必生氣,小孩子不懂事,何必為此動怒呢?”
楚莫強笑了下,頗有深意地看了那紫焰一眼,道:“還不跟我回去,難道還要麻煩道長叫人送你?”
紫焰點了下頭,咬著唇,向那道長道別,楚莫有絲急躁,拉住她的手便要離開,卻還是聽那長生道人淡然的笑聲,他不敢回頭,竟有失龍王風範。
“老兄慢走,待掌門回來,定會再去拜訪你的。”
楚莫心涼了半截,但已然料到那長生道人雖然沒有明然說出,但也不會就此罷休,心頭一塊大石難以放下,帶著女兒迅速離開了這麒麟宮,待到走出六月山,那紫焰便偷偷甩開了父親,不願再走。
楚莫臉色由青變紫,聲音也變得喑啞,道:“你又要耍起脾氣?”
紫焰眼中淚水決堤,哽咽道:“玉函他不要我,他不願娶我。”
“我早說過,他隻是把你當妹妹看待,一直以來都是你太任性了。”
“爹爹,我不想回去。”
“你。”楚莫心疼地道,“你還不死心嗎?”
清涼寺,曉曉蹲在寺外,偷偷埋了顆種子,久久凝視著。智空大師則一直守在鬱億羽的身邊,房內寂靜無比,隻有靜謐的喃喃聲回蕩著,卻沒有人聽得清晰。
“曉曉,你師傅呢?”
小神童抬起頭,見是楚莫與那紫焰,便笑著指著屋內,道明了原委,從智空大師將那鬱億羽一人送回之後便獨自守在屋內,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來了。
楚莫了然於心,有些尷尬,忙走進寺內。紫焰則留在曉曉身邊,道:“你自己在這做什麼?”
“等它開花啊!”
“什麼開花?”
“我種了課花樹,等著它開花結果,師傅說,等它開花結果,就是我爹娘回來接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