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道人望著半空,默默地流著老淚,眾人卻都沒在意,都將所有的精力投入到懲治這不知好歹的汪玉涵身上,區區一個入門弟子,如此猖獗,是該這樣收拾,那個被他羞辱過的胖子此刻正是麵露微笑,得意無比,心中卻是完完全全地高興著,總算是報了一箭之仇。破塵道人不禁回頭看了醉翁道人一眼,這一眼,令他心頭抖栗,醉翁道人雖然法力高深,在門中威望足以,但麵對破塵道人這淡然一眼,卻是覺得意味足深。他一直以來都是最為敬佩破塵,不僅為人坦蕩,在所有師哥中,更是隻有他魄力非凡,有勇有謀,師傅當年立他為掌門接任人,總算是眼光非凡,縱然那些不服氣的師哥負氣離開,但在破塵真人的接管之後,門中弟子都是以習練真法為每日必修課,立下的門規更是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可謂是天賦英才,縱是天下人,都視他為在世神仙,可見破塵的造化已經超越了許多人的想象。不然那些難得一見掌門的胖子等人今日雖是受了汪玉涵的辱沒,但總算是有了這麼好的機遇見了掌門真人一眼,心中滿足不已。
仙鶴突然蹦出,飛翼揮灑,整個身影沒入天空白雲。
鬱億羽撓了撓手臂,看看左右之人,卻是多看了那智空大師幾眼,嘻嘻笑了下,然後便對那紫焰不感興趣的點了點頭,接而便是拜了拜那楚莫,道了聲師傅,便又道:“幾日沒洗澡,全身癢的難受,有沒有沐浴露?趁這天清氣朗,溫度頗高,不如洗個涼水澡。”
楚莫哈哈大笑,見他醒來便胡言亂語,但可以肯定,這個鬱億羽已經是當年那個鬱億羽了,他道:“好徒兒,你終於回來了。”
鬱億羽尷尬一笑,道:“徒兒之前令師傅你擔憂了。多虧智空大師,當然,最難得還是師傅的功勞,真是有勞師傅了。”
“不必客氣,你我師徒二人還分什麼你我,嘖嘖,一切安好便足以了。”
鬱億羽點了點頭,又撓了撓手臂,不禁聞了聞腋下,不由地綠了臉,心道這個汪玉涵,大哥我生病的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給我洗個澡,明智的我喜歡幹淨。話說到這裏,他驀然一怔,道:“玉函呢?”
紫焰臉色睽然變了,楚莫不禁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道:“你們如今已經是分別之路了,他入了麒麟宮,眼下正是巫族一份子,他日巫妖大戰,他便要參與其中。”
“這小子,難道他找到他爹爹了,哎,有個厲害的爹爹就是好,想當年我還不是一樣,嗬嗬,奇怪了,他爹既然是麒麟宮中獨當一麵的人物,那汪玉涵日後自然是不愁了,嗨,也罷也罷。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隻是一路走來,都是他照顧我,我這個大哥當的還真有些不恰當。”鬱億羽說著竟有些傷感了。
楚莫轉過身,驀然想起一件難言之事,他思忖了片刻,正待說法。
麒麟宮中,寂靜難耐,汪玉涵痛不欲生地站在陣法之中,兩行熱淚竟情不自禁地落下,他恨恨地望著台下眾人,沒有一絲言語再願說出。
“你可知罪?”破塵重複問道。
醉翁道人動了動步伐,低聲道:“都是我的錯。”
突然,呂無悔站了出來,他麵目清秀,此刻擰著眉頭,方才中了斬妖劍那一擊,此刻正有些疲態,他看了一眼那汪玉涵,道:“掌門師伯,此事遠非方才祝師弟所言,據我所知,方才祝師弟刻意挑釁汪小師弟,幾番刺激之下才使得他如此獸性大發。師伯,徒兒來的有些晚了,沒有阻止師弟所作所為,還請師傅降罪,讓我與小師弟一同受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