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那二寒抖動著雙唇,眼角忽然盈出淚珠,竟是強忍了許久,顫聲道:“你這人,忒不講道義了,偷襲是為不恥行為。”
那身後黑衣人想必就是先穴了,隻見他冷哼一聲,輕輕揮出一掌,這一掌印在狐妖肩膀,竟令她突然彈飛,鬱億羽見狀,即刻跳去接住,卻將自己的軀殼也不自禁地與她一同撞在一棵巨樹上,鬱億羽猛咳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那狐媚子軀殼軟弱無骨,鬱億羽輕輕將她推開,胸口如同經曆了碎大石般痛苦,狐妖投出關切的眼神,低聲道:“公子,你還好嗎?”
鬱億羽點了下頭,扶地站了起來,眼神毒辣地看著那先穴道人,天空劃過兩道身影,卻見混成道人與那另一個糾纏許久的身影映射在眼前,鬱億羽一愣,道:“天城道。”
那天城道猛然一怔,遠遠望向鬱億羽,上下打量之後,礙於先穴族長在場,隻好點了下頭,鬱億羽知曉這天城道乃是真性情的人,當日放他與汪玉涵離開便可以看出,他是個值得交好的朋友,隻是此刻恐怕是敵是友已然劃清了界限,萬不可能像當初那般握手言和。
“妖人,此乃我麒麟宮庇佑地域,你等擅自闖來,可知罪過如何?”混成道人嗬斥道。
先穴冷笑一聲,道:“那我倒要看看,有什麼後果?”
先穴道人大手一揮,渾身抖了下,揮出一道真氣,那混成道人退了幾步,屏息凝神,雙手念決還是硬生生地擋了下,隻是軀殼已經不自禁地退到了一處酒樓下。
“速速交出海龍珠,饒你一死!”先穴望向那紫焰,揮了下手,小寒頗有些憤恨地退了回來。
鬱億羽臉麵捂著胸口跑到了紫焰的身旁,低聲道:“千萬不能交出去。”
紫焰白了他一眼,道:“我豈能不知?”
“我怕你一時糊塗了。”鬱億羽嘿嘿笑了下,打趣地道。
紫焰瞪著他,轉而望向先穴,道:“這位前輩,我乃龍族楚莫膝下之女,身繼龍族一脈,你們是何等人?”
鬱億羽無奈地看了看她,心道,你這般說有什麼用,你以為這裏還是你們龍族的地盤。那先穴道人披了身黑衣,就連頭上都被蓋上黑布,顯然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的真實身份。先穴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等都是妖族族人,今日就是來取海龍珠你速速交出,否則的話。”
紫焰眉頭微皺,道:“海龍珠是我龍族心血,怎能交與你們這些歹人手上。”
鬱億羽道:“要交給你也可以,你便拿一樣東西來換!”
紫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是狠狠地偷偷給了他一拳,鬱億羽白了她一眼,那先穴低聲道:“什麼東西?”
“你的性命!”
先穴冷哼一聲,怒道:“臭小子。”
他冷喝一聲,忽然奔來,一抓擰住了鬱億羽的脖頸,恨恨地道:“交出海龍珠,否則要了他的命。”
二寒這才恢複痛楚,忙趕來,道:“師傅,他是魔龍後人,不可。”
天城道一把拉住了他,二寒忙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師傅如此高深的道行,如何不知道他是魔龍的後人,便是要趁機討要海龍珠,卻被這二寒拆穿。
“好,不妨告訴你一個秘密。”先穴沒有一絲放鬆鬱億羽,任他百般掙紮,道,“海龍珠固然重要,若是你不交出它,我隨隨便便找個龍宮的傳人,譬如,你那老不死的爹爹,或者把你丟回去。”
紫焰咬著貝齒,臉色蒼白,道:“休想。爹爹是堂堂龍宮之主,豈是你說抓便抓倘若爹爹知道了今日的狀況,他日必但帶著龍兵踏平你們妖族。”
先穴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那二寒趁機道:“我妖族天地之靈,小小龍族,如同螻蟻。”
鬱億羽被憋得難以喘氣,卻掙紮地道:“螻蟻雖然不足,但千千萬萬地螻蟻足以毀滅一片草原。”
先穴猛然使勁將他丟到一邊,重重地摔在地上,紫焰驚了聲,見那鬱億羽還能爬動,便安下心,道:“無論如何海龍珠是不可能交給你的!”
“公子。”那妖媚狐妖帶著傷跑了過來,將鬱億羽扶起,鬱億羽縱是有超能力在身,卻還是無法抵擋這般疼痛,如今全身傷痛,那昔日的自動恢複係統已經起不了半點效果,鬱億羽靠在狐妖身旁,見她這般不顧生命危險救自己,有些感動,衝她笑了下,目光再次落在紫焰和那妖族族長先穴身上。
“妖人,休想動我巫族弟子。”混成道人趁這會功夫恢複了真法,便又要逞強。
天城道方才與他打的不亦樂乎,還未分高低,如今便搶在最前,掄起長槍刺來,二人再次陷入惡鬥。但見混成道人雖然幾十年的修行道行,但畢竟資質有限,與那天城道相比,就如枯藤老樹遇到了驚世奇才,天城道功力雖然不深,但天賦過人,一身精骨,加之他多次使出符咒,氣勢威猛毫不懼怕,光是這種狠勁,便已然令混成道人頗有些不適,但他怎說也是資深老道,曆經磨練不乏,這種場麵很快便應付了下來,他自知在場諸人皆不是等閑之輩,若是強鬥下去,定然沒有好果子吃,但心下又很在意,濮陽城乃天下名城之一,麒麟宮光華籠罩下竟被妖人欺辱,心中無論如何都是很不平,不管怎樣都要將這小子教訓之後再做逃離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