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佝僂身影有些忿怒地看了鬱億羽一眼,道了聲:“你小子才是龜!”
鬱億羽慘笑兩聲,那丞相加入戰局,局勢即刻扭轉,別看他軀殼矮小,年歲幾百,但打鬥起來,還真是靈巧敏捷,身法道行皆是在三人之上,他麵容冷峻,將紫焰護在身後,獨自撐下局麵。二寒小寒身為妖族迭起之秀,在族中頗有地位,但還是擋不住這佝僂丞相的法力。鬱億羽定睛望去,那丞相使出的龍顏水擊威力十足,與龍王楚莫當時所用大致相同。那紫焰見戰局已然穩固,二寒小寒二人支撐不久,恐有逃亡之意,便趁機使出海龍珠,法訣念下,便見幾道清秀的水柱忽然升起,直逼那二人。二寒大驚失色,為了庇護妹妹,竟以身相抵,接下那水柱全部真力,硬生生地倒了下。
鬱億羽倒是被這親情為之怔了住,那小寒飛身去接,此刻佝僂丞相卻不給他們一絲機會,一記龍顏水擊貼在那女子身後,隻見她呢喃一聲,順勢倒下,鬱億羽忙道:“龜丞相,饒了她一命吧!”
佝僂丞相麵露殺機,卻分明不願,鬱億羽還從未見到這平時和藹可親的丞相這般憤怒,那紫焰也停了手。佝僂丞相收起峻容,悲哀地望向遠方,負手佇立。紫焰興奮地跑到那佝僂丞相的身旁,笑吟吟地道:“雨伯,你來的真是時候,不然的話我可真被他們這倆壞人欺負了。”
雨丞相慘笑了下,卻不言語。
“雨伯,你是如何知道我們在這裏的?”紫焰道。
雨丞相歎了口氣,道:“你忘了我們龍宮有件可見勘測天下萬物的寶貝。”
“哦,你是說那玉碑?”紫焰笑道。
雨丞相點了下頭,悲情再現,他忍住老淚,唇角抖栗許久,道:“龍宮沒了,龍王,也沒了。”
麒麟宮,後山五陵洞。汪玉涵獨自一人盤坐在山洞前,運功調息,短短幾日時間卻已然將定神,凝息等基本修行真法鍛煉成熟,如今他兀自揣摩著更高一層的境界。昨日閑暇之際,卻無意使出定神心法,竟將那碗筷憑空升起,無意間已經掌握了掌控凡物的本領,加之時日便能逐漸進入禦劍飛行初級階段。汪玉涵欣喜萬分,恍然醒悟到,破塵道人有意栽培自己,便以懲戒自己當初的惡行為借口,卻未自己尋了一處上好的修煉寶地,這些時日來,呂無悔常常送來一些修真秘籍,汪玉涵信手翻來,竟是一竅也不開,半分都無法參透,但縱然如此卻憑借感覺上的照應略有小成。
汪玉涵許久才從入定之中醒來,不知不覺心境仿佛又攀升了一層,眼界似乎更加明晰,望向洞卻依稀能看到外麵的景象。汪玉涵站起身,恍然疑了下,左右環視一番,似乎有些覺察。
“小師弟。”
汪玉涵舒了口氣,忙拱手拜道:“段師哥,原來是你。”
段北山笑了下,現出身影,他一身棲白衣裝,麵容清澈,輪廓有形,一副瀟瀟灑灑的書生模樣,卻難掩眉宇間仄仄的氣息。他揮著白羽扇,嘿嘿道:“你今日道法似乎又有些長進了,我如此隱秘氣息卻還是被你發現了。”
汪玉涵道:“多虧段師哥這些時日來的指導,方才我卻隻是感覺到一絲風吹草動,並未真正察覺到師哥的存在。”
段北山深深地看了汪玉涵一眼,似乎洞穿了他所有,汪玉涵隻覺得軀體猛然一凜,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他幹咳幾聲,退了退。
“哈哈,你依然步入初窺門徑,小師弟資質非凡,縱是千百年也難遇一個,再過上月半恐就能在我麒麟宮玄法秘經上略有小成了。”段北山驚道。
汪玉涵幹笑了幾聲,道:“段師哥說笑了,我這幾日都是在練一些基本凝息術,何曾修煉過我麒麟宮玄術?”
“哈哈,這些書籍都是呂師弟給你的吧?他交給你之前便沒有告訴你,這些都是玄法中養息術,秘經中的存神術,你如今在這兩個方麵都已經有了明顯進步,倘若紮實下來,日後就能繼續修行玄法第二重翻雲吐氣,密經第二重七重護法。二者一攻一守皆是我門中至聖法術。我醉翁師叔便是練就了七重護法頂界,可以說當今無人能輕易傷得了他的元神,除非將翻雲吐氣煉製極致方才能與之匹敵。”
汪玉涵點了點頭,不免對醉翁道人多了分敬畏,往日與他相處絲毫沒有感覺到半分尊長,但見門中許多弟子都對他這般尊崇,就連段北山也如此敬畏,心中也是收起了往日對那醉翁道人幾分反感。
“小師弟,我有一件事情,十分好奇,倒想問問你。”段北山道。
汪玉涵恍然震了下,忙道:“師哥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