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為世界本體,世界唯一之真,唯一的存在,道就是這個世界。道是萬物之因,萬物因道存在,是道不同的表現形式,是道的鏡像。能感知到的是道的用,道的象。
道是真實的存在的物,不是空。道的本性是思考。思考為創造。思考的方式是陰陽。陰陽互動為波。波成萬物象。
道不可指,因道是一個自在的整體,全體,沒有它物,無以分割。道不能被定義,這個世界除了道,什麼都沒有。
物的存在因為極性,即陰陽。南北極控製生命,東西極控製平衡。極性為道調理萬物的方式。一片樹葉落下來,這個宇宙的全體,會隨之調整極性。這種調整無須時間,是即時性的。每一個運動都會破壞整個宇宙的平衡,宇宙作出調整,達到新的平衡。這一過程不斷地重複著。
道是宇宙的全部。陰陽本身不可見。所以為道與陰陽之合的表現形式。
時間、空間對道,和道的本性是無意義的。時間、空間表述物的相關性。空間意味分割,分割意味非即時性。時間描述空間中運動的非即時性。時間意味順序,順序含分割,時間在分割的空間中展示。時間與空間是分割性中的互相補償與克服。
全息攝影表現整體性。用激光分割全息三維圖象,每一部分顯示原來整個圖像,而不是某一部分。無論如何分割,每一個分割下來的部分都顯示整體,如從一粒沙子看到一個世界。於道,無部分與整體之分,部分與整體為一。萬物無區分,萬物為一。
道是絕對的整體,無分割。無始無終,無界無狀,無物可指。宇宙萬物是道的映射,是道無限複雜的鏡像。
萬物未生前,有一混沌之物,名為無極。極為極性,指陰陽。無極為陰陽未分。陰陽未分,絕對平衡,無以測。萬物種子蘊育其中。道的意誌落於無極,無極化成陰陽二極。陰陽二極互動成波,波成萬物,萬物可指,萬物有名,萬物有始。道居陰陽之間。道的意誌以陰陽展示,陰陽需道的意誌生成。無極與太極(陰陽)為道的意識狀態。無極為混沌,平衡,無。太極為波動,有,萬物顯象。道的意誌為唯一的力,此力顯為陰陽二性之力,二力相搏成波。
這個世界是波的世界,波生於道的意誌,思考。萬物皆可轉化為波。粒子為波不同條件下的展示。波先於粒子,波為能量的表現形式,能量先於物質。能量存於道中,不在象中。
無極如一平麵,道的意誌如一點入無極,生陰陽。此點劃弧成波狀運動,從0度始於無極,到90度垂直無極,到180度歸於無極。陰陽圍弧旋繞。從0度到90度,陽勝陰,為造。從90度到180度,陰勝陽,為化。90度為陰陽平衡,為太極,極性最強,生命最強,為圓滿。
萬物盡在此過程中運動、循環。平衡(無極)—不平衡(陽勝陰)-平衡(陰陽等)-不平衡(陰勝陽)-平衡(無極)。萬物在循環,周期,輪回,無死亡。萬物生於平衡,歸於平衡,其間動以求平衡。萬物之交,在求平衡。雌雄之合,在求平衡。循環是進化的循環。物在造化中提高品質,歸於無極時品質高始於無極時狀態。下一個循環以品質提高了的勢開始。
無極蘊含種子,種子含未來之勢。萬物未生,其命有定。道率陰陽成物,求圓滿,提升品質,為自身之主。先天之命與後天之變互動,成造化。
陰陽為道之所用以成物,同源於道。陽為一玄,陰為一玄。玄為陰陽圍繞道的意誌運動方式。如螺旋狀,陽由外向內,由四周向中心,由大向小旋轉,陰由內向外,由中心向四周,由小向大旋轉。陰陽圍繞同一軸而動。物,以陽勝陰,克服平衡而生,以陰勝陽,複歸平衡而化。陰陽始於道之意誌,陰陽永遠共存,陰陽之力在宇宙範圍內相等。
陽為向心,凝聚,合成,吸引,壓縮,品質提高,生命,成長,有序。陰為離心,耗散,排斥,膨脹,品質降低,分解,死亡,無序。陽是能量的聚集,以低溫凝固,摩擦減小,溫度,噪音降低。陰是能量的耗散,力施與外,生摩擦,溫度升高,生噪音。
萬物由陰陽二玄螺旋運動而成。陰陽成玄,因陰陽運動方式,方向相反,為減少摩擦而各取一向成曲線。曲線複隨弧動於三維空間中成玄。
太極圖初為一個空圓,為無極之態,因道之一點入其心成陰陽。陰中有一點為陽,陽中有一點為陰,陰陽可再生陰陽。把太極圖投射到三維動態,中間一點以波狀劃弧,陰陽隨弧而動,而自又旋轉,陰陽運動之勢相逆。再把陰陽中之陰陽反複投射,見陰陽動之無窮,變之無限。古代經論之圖多應在變,動中理解。以平麵、靜態多難得其意。把太極圖寫成一個等式,等式左邊是道,右邊是陰陽。陰陽又可生陰陽,等式可向右無窮演化。麵對這個等式,向右是無窮,是發展,是自由,是開放,是複雜。向左是有限,是可預測,是可決定,是簡易,是框架,是封閉。這個世界是簡內的無限豐富,界內的無窮變化。
萬物本身有陰陽之變。萬物之間有陰陽之變。如太陽耗散能量,於太陽為陰,於地球為陽。極性之變發生在二物之平衡界麵,極性之變為能量的傳遞方式。
陽能生新物,陰能化衰腐之物,各有其用。以生命而言,尤重陽。如河道多彎曲之處,水流因之生內旋(陽性)運動,摩擦力小,不損壞河岸。能量聚集,釋放給周邊的土地、植物,促生命成長。水溫降低,密度變大,能克服自身重力,能克服沙石重力,攜帶沙石不成淤
積。生命源於水,水之活力在於低溫下的陽性運動方式。
植物的液體、動物的血液皆以內旋運動。內旋運動為有序,生命之因。生命是複雜的波動,是對惰性、平衡的克服。克服方式為陽性運動。其動示無極中種子之潛勢。
現代能量多源於物的轉化,獲取方式是燃燒,使物生外旋(陰性)運動,在物的耗散中獲取,與生命發展相反,有害生命環境。所能耗散的是有限的,有限為希缺,希缺生爭奪、混亂。希缺源於對自然的不理解。以希缺為基礎的認知方式需修改。以耗散(陰性運動)為基礎的文明至極限,無能長久。自然是循環的,循環是豐足的。以希缺為特征的世界是無意義的。在獲取能量上,重物的運動方式,能得豐足。物以陰陽而循環,以陰陽,以循環,以品質升華為基礎的文明得長久。
《道德經》第一章言明宇宙之本,道,無極,陰陽為真實存在,不是哲學概念、臆測,不是虛無縹緲之玄談。《道德經》最獨特之處在於以直接體驗講本,而再以本論象。本無須證明。無能指。後世諸多經論從象出發,從能被觀測的部分出發,以認知、分析、邏輯、計算去理解本。本是直覺,經驗性的,不是分析,邏輯性的。為了便人知,《道德經》示道之性,為愛,慈,儉,無爭,無為,謙柔,平衡。無論以什麼樣的語言描述道,道永遠是那個自由自在,唯一的整體。
宇宙中最大的奧秘是創造。宇宙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時刻,都在創造。除了創造,什麼都沒有。《道德經》示創造之理,論萬物而有據。
第二章
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己。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己。故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焉而不辭,生而不有,為而不恃,功成而不居;夫唯不居,是以不去。
美與善為二元意識狀態。知美善,必知醜惡,失自然之心。美醜、善惡本為一體。於道,萬物皆美皆善,而無美無善。道以陰陽造物,意識以陰陽識物,而不知陰陽之源於道。人的意識始於對物的區分,區分能力越強,意識發展越高。人認識世界始於概念、定義。定義一物為A,就是對A進行了區別於它物的描述。如畫一個圓,圓內為A,圓外為非A。下定義如同畫那個圓,A被定義,非A同時被定義。A等於A,A不等於非A。
二元思考有合理性,也有不完整性。畫一個長方形,在長方形中畫一條豎線,左邊一半為A,右邊一半為非A。分開A與非A的線,既是A,也是非A,具有A與非A的二重性。它是A與非A的界,是A的極限,也是非A的極限。在極限條件下,A等於非A。
二元思考是分割性的。突出了明確性,失去了極限條件下的連續性、同一性、模糊性。在極限條件下,二元思考的反麵成立,極性對立不存在。
意識借助界限而思考。界限為定量,可分割、可測量、可計算,用於成象之物,而無適於道。於道,萬物無分,以意識無法感知的方式連同為一。欲入道體,意識需入整體性、無分割、無限製、自由狀態。
意識來源於五官感知。感知的是已經發生的,時間指向是過去,是陰陽已生的狀態。意識是否能感知現在?在極限條件下,A等於非A。過去的極限是現在。過去是陰陽已分,現在是陰陽未分。意識需進入混沌,察無極中無窮可能性。道的意誌入無極,生陰陽,生萬物。意識入無極,與道同一而能創造。在創造過程中,現在成為過去。每一個現在都是無極的狀態,意誌在無限個現在中穿行、創造。每一個現在都是創造的契機,既可是這樣的,又可是那樣的。意誌在無極中進行選擇,從無限的可能性選擇一種變為確定性,陰陽生。這種選擇為自由意誌,自由意誌過程為生命過程。
有無、難易、長短、高下、聲音、前後,為二元思維。這種思維幫助識知萬物。更進一步,意識通無極,道,明萬物為一。
聖人意誌合道,創造,有為。有為要遵無為之理。無為指無妄為。妄為指違反萬物本性。無言指無妄言。妄言指迷於象之語。象為五官所感。心以象為真則生欲,失道。妄言使人起榮耀之心,榮耀之心起,生爭奪,混亂。有為合無為之理,立言合無言之意,萬物得其本性而興。聖人存謙柔之心,功績歸於自然。謙柔之心合道之心,行事功成無顯耀,陰德,上德。自然回應,德複歸於己,功德無求而自得。
《道德經》譯文
道”是自然規律抽象的反映。“德”是先天的資質,它如同天平的支點,起著協調作用。它與智慧不同之處就在於,智慧是運用的過程反映,而老子的“德”是先天的反映,這個“德”就是天德,是神化的“德”,屬於天地的理性。老子認為,人的智慧隻有同神化的“德”相呼應,才體現出智慧來。概言之,道德二字的意思是規律與調節的結合,德是本質,智是表象。其實,天不存在理性問題,因為天地的運動是恒定不變的,不具備調節功能。它的所謂調節,均在運動中體現出來,如四季的變化,日夜的更替。今天讀老子,一定要用曆史的眼光批判的認識。對前九章進行了初略認識。
關鍵詞:道德經
《道德經》之一章原文:道,可道,非恒道。名,可名,非恒名。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僥。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道是可遵循的抽象的運動法則,但又不是一種恒定不變的抽象運動規律。根據事物的特性來冠以名稱,是事物麵貌的反映,但這種麵貌不是一成不變的。沒有名稱是天地形成的本源;有名稱是區別萬物的基礎。因此,人類常常假借抽象的無來達到了解萬物的奧妙,通過具象之有來達到認識微妙的道。這兩方麵是同時產生的,然而名稱又不同,都可以稱之為玄妙的學說,這種神秘而深邃的理論,是各種學說的基礎。
——“常有,欲以觀其徼”,說明“道”屬於形而上的學問。“有”為原始之“有”,“無”在此基礎上得以認識。萬物之有是新的物質形式之有,要認識這個“有”,得以整體之道為依據。
《道德經》之二章原文:天下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矣。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盈,音聲相和,前後相隨,恒也。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萬物作而弗始,生而弗有,為而弗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
天下人都明白美好是最值得稱道的,這是由於有醜惡的區分和存在;都明了善良是最珍貴的,這是由於有邪惡的區分和存在。有和無、難和易、長和短、高和低等,這些對立關係正是自然法則的再現,它們是相輔相成的關係,是永恒的真理。因此,聖人為了實現有為的理想,采取無為的方式來看待當前的事業,推行一些道的教育。萬物生長不會逆向發展,生長過程總是不斷變化的。取得成就的人也總是不會停留在已有的功勞上。隻有不甘於已有的功勞,才會有新的成就。
——一陰一陽之謂道,道是對立的運動形式。這裏的“無為”是覺得眼下無為,屬於君子自強不息的心態。隻有這樣,才有新的成就。
《道德經》之三章原文: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見可欲,使民心不亂。是以聖人之治,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常使民無知無欲。使夫知不敢弗為而已,則無不治。
對國家的統治而言,要讓國家安定,就得讓民心純樸,要使民心純樸,就得讓民眾不崇尚才智和地位,才會使民眾不至於形成爭強好勝之心。也不要讓民眾向往珍物稀寶,社會上才不會出現偷扒現象。更不要讓民眾產生貪欲之念,才不犯上作亂。因此,聖人治理國家的方針就是:讓國民思想空虛而能填飽肚子,淡化民眾的理想而又能使身體強壯。總之,經常讓民眾保持既無知識又無yu望的狀態,而讓那些真正的聰明人又不敢不替國家效力,這樣的話,國家就一定會治理好。
——從國家的穩定認識,要一切聽從我的意誌,才好治理,於是後來就有了法律。可老子將這種認識擴大了,沒有注意領域的區分。
《道德經》之四章原文:道衝而用之,或不盈。淵兮,似萬物之宗。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湛兮。似或存,吾不知誰之子,象帝之先。
道是以對立形式產生作用的,它混沌的充滿天體萬物之中,取之不竭;不去利用,也不會過剩。它深奧莫測,最難領會把握。然而,它好像是萬物形成的根本所在。它能緩和銳氣,解決紛爭,調和明暗,容納汙垢。它是最公正的,也是清澈明靜的。它有時好像又有客觀的實在,我不知道她是從何而來,它的形成好像還在“帝”的前麵。
——有天體的運動,就有“道”的的存在,現在稱之為環境對局部事物的影響,老子將環境這種感性認識上升到了形而上的抽象認識,這也是一切科學研究所運用的方法。不過,他對這種認識還比較朦朧。至於“挫其銳,解其紛”,屬於“德”的範疇,屬於運動中的自然調節。
《道德經》之五章原文: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龠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聞數窮,不如守中。
天地本無仁慈可言,僅僅是將萬物視為一個受它支配的玩物,不予理睬;具有大智能的聖人也無仁慈可言,僅僅將如何管理百姓視為第一要務,對人民的痛癢也不聞不問。天地之間就如同一個容器,裏麵越空虛,所盛東西就越不會出來(屈與出相呼應),若是經常去搬弄它,即便沒有多少東西,也很容易讓其中東西掉出來。百姓一旦見多識廣,君主對付的辦法就會越來越少,不如讓百姓安守現狀,君主也安守現狀,就能使國家太平。
——自然界無所謂感情,你這能順應自然,聖人所操勞的是天下大事,對百姓的個別事務沒有精力去關注,聖人追求的是大仁大義。第二層意思與“烹小鮮”的意思是相同的。這一章實際是告訴人們君主的治國方略,不要顧及小事,不要事事操勞,用一個比喻,形象地表明了這個意思。
《道德經》之六章原文:穀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淵深的神道,它與天地共生存,不存在生死問題,這即是所謂玄妙的*運行。這些道學理論是研究天地的根本所在,它綿綿不絕,似有似無。即便得此法之人,用起來還是不能嫻熟。
《道德經》之七章原文: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長生。是以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不以其無私邪?故能成其私。
天地之所以能永存於世,就在於它不顧及自我的生存。正是由於大智慧的聖人也能做到這一點,對自身顧及得少,反而有利於自己,考慮身心以外事多,反而能使生命達到長久。正因為他們具備無私的品德,所以能在客觀上成就自己。
——天地不能同人類比,就像石頭不能與昆蟲比一樣。其實,人的價值越大,自我圈就越大。正由於他們不注重“小我”,故能成就“大我”。
《道德經》之八章原文: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居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
最高級的慈善就如同流水一般的境界。流水隻一味的滋養萬物,而不會同萬物相抗爭。流水總是處於低窪之處,與眾人積極向上、謀求發展的精神相背逆,自然遭人們的厭惡。水所處地位就如同無為的“道”相仿。人要找一個優良的環境居住,要善於去研究一些淵深的學術,與人交往要善於講求仁道,當政要善於管理,所做事情要能充分發揮你的能力,辦大事要善於選擇好的時機。但不要與人相爭,才不會有錯。
——眾人追求的是自我小利益,有能力者,不會計較眼前的得失,他們平時善於注重信譽,注重團結他人,不入俗氣,生活中,“讓”的概率是較大的。但他們善於把握最佳的時機來發展事業,該出手時,就出手。一味地強調“不爭”,也是錯誤的。“爭”需要協調,沒有協調的爭,就會國將不國。
《道德經》之九章原文: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金玉滿堂,莫之能守。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下之道。
當一旦得到的東西已經很豐富了,就不要貪得無厭,不如停下來,你所zhan有的金錢地位多了,別人就會眼紅,終究是不能“長保”的。人一旦發富發貴,往往會驕傲自大,這樣反給自己栽下禍根。人一旦有所成功,就得知足。懂得功成身退,就把握了自然的法則。
——平時所說“樹大招風”就是這個道理。這其實是安全與名望的對立性。越有名望,越不自由,因為他的安全係數差。老子強調的是知足,這有一個對自身能力的理智認識問題,超越了能力範圍,才是“盈”,這時,隻有“功遂身退”,才是理智的選擇。
《道德經》之十章原文:載營魄抱一,能無離乎?專氣致柔,能如嬰兒乎?修除玄覽,能無疵乎?愛民治國,能無智乎?天門開闔,能為雌乎?明白四達,能無知乎?生之、畜之,生而不有,長而不宰。是為玄德。
人類的行為和思想總是承載在一起的(先天的元神和後天的精神相連),二者又可能分離,這是因為現實行為與思維有時總是會背道而馳。一味崇尚陰柔,也不可像嬰兒一樣軟弱。即便人類的理論成果達到了極高的境界,但現實中還是可能出現問題。愛民與治國的關係要處理好需要智慧。自然之理就在於一開一合的對立之中,不能光強調“陰”的一個方麵。要深諳這些道理,就需要知識與智慧。要根據這些道理生發出應對方略,不斷地積累經驗,所生發出的應對方略不是照搬前人和別人現成的經驗。一旦成為經驗,它可以長久應用,但也不能一成不變。這就是與自然相呼應的深奧的智慧學問。
《道德經》之十一章原文:三十輻共一轂,當其無,有車之用。埏埴以為器,當其無,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故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
三十根輻條共同圍繞一個輪軸,光看一個車輪,它亳無用處,一旦組合成車,它又有極大用途。一堆粘土孤立看來,毫無價值,但燒製成器皿,又能顯現它的價值。就是擺在一邊的門和窗,不將它們用於房屋建造,也是廢物一堆。因此,客觀物質總有其利用價值,就是看起來毫無用處的事物,也可以化無用為有用。
《道德經》之十二章原文: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五味令人口爽;馳騁畋獵,令人心發狂;難得之貨,令人行妨。是以聖人為腹不為目。故去彼取此。
繽紛的色彩能使人眼花繚亂,變幻的音樂能使人沉迷,美味佳肴能使人對食物越來越挑剔,馳騁狩獵等娛樂活動能使人放蕩不羈,讓世人追求奢華,就會妨礙正常的管理。總之,有得必有失。因此,聖人重在心靈的感悟,不去追求表麵的奢華。所以,為人處世要懂得取與舍的關係,得到這一方麵,必然失去另一方麵。
《道德經》之十三章原文:寵辱若驚,貴大患若身。何謂寵辱若驚?寵為下,得之若驚,失之若驚,是謂寵辱若驚。何謂貴大患若身?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故貴以身為天下,若可寄天下;愛以身為天下,若可托天下。
得寵和受辱都好象會讓你震驚,對待遭受患難的態度,貴在對你自身範疇的理解。什麼叫做“寵辱若驚”呢?寵總是在你原有地位較為低下的情況下得到的,得到提升自然會驚喜,當遭受貶斥、地位降低又會驚慌失措。這即是寵辱若驚的含義。什麼叫“貴大患若身”呢?我們之所以遭受大的災禍,就在於我們存在自身的觀念,如若達到忘我的程度,就無所謂災難可言。因此,最高的境界是將自身融於天下之中,也好像可以將自身寄托於天下,總之,要懂得超越自我,關愛自我,就得以天下為本,自身也好像可以寄托於天下。
《道德經》之十四章原文:視之不見,名曰微;聽之不聞,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夷。此三者,不可致詰,故混而為一。其上不皎,其下不昧,繩繩兮不可名,複歸於物。是謂無狀之狀,無物之象,是謂惚恍。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執古之道,以禦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謂道紀。
道這個東西,你好象看得到,又好象看不到,這就稱之為“微”,你好象聽得到,又好象聽不到,這就稱之為“希”,你好象抓得到,又好象看抓不到,這就稱之為‘夷‘。這三個方麵不可能實現完美的論證,它們是融為一體的。它們既存在於事物的表麵,卻又不清楚明徹,又蘊含在事物的裏麵,但似乎能明察。它們就像一根由若於股結起來的繩子,每一小股你無法給它命名。雖然奧妙莫測,但它們同歸於物體之中。因此,稱它們為無形態的存在,無物質的現象,恍恍惚惚,似有似無。既看不到開端,也不知其結尾,但它們卻遵循著恒古不變的自然法則,駕馭著現實世界,它能明白物質的開端與結尾。這即是道的秩序和本質。
《道德經》之十五章原文:古之善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夫唯不可識,故強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猶兮,若畏四鄰;儼兮,其若客;渙兮,其若淩釋;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穀;混兮,其若濁。孰能濁以止?靜之徐清。孰能安以久?動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古代那些善於研究自然法則的聖人,能夠從一般現象的微妙處領悟到深奧的道理,更能深入到一段人不可認識的境界。正由於難以認識,因而要有不畏困難的精神:有時像冬天涉水過河,猶豫不決;有時像擔心四鄰起禍,畏首畏尾;有時相當拘謹,好象做客一樣;有時過分執著,好象一名純樸而不能開竅之人;有時認識太空泛,如同山穀一般空蕩;有時糊塗茫然,如同渾濁的汙水一樣。哪一個先賢能因為糊塗就停止研究的呢?他們總是能安靜下來化濁為清。誰又能保證這種理論認識長久立於世、不會產生更深入的認識呢?他們總是能以一種動態的、變化的發展觀,逐步進入新的領域研究。隻有不斷追求新的目標的人,才能逐漸得到知識的升華。隻有保持這種永不自滿的心態,就能化糊塗為明白,不斷進入新的境界。
《道德經》之十六章原文:致虛極,守靜篤。萬物並作,吾以觀複。夫物芸芸,各複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複命。複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王,王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歿身不殆。
要實現抽象的道理研究,使之達到高層境界,就得從事物的靜態方麵去探討。我總是通過觀察萬物的過去,來總結出生長繁衍規律,紛繁萬物各自的生長規律,均可以追索到它的最初階段。而這一研究本源的過程,則是用靜態方法研究的過程。回複到當初的靜,也就是回到對萬物生長運勢的研究,回到對萬物生長運勢的研究,則是一種常理(自然界的總法則)的研究,懂得了常理,也就使人明智了。若不明常理,愚蠢蠻幹,就會自嚐惡果。一旦明白了常理,就可將常理容納於各類事物之中,而這一過程又是由個別到一般的推演過程。這種普遍的法則又正是治天下的王道法則,而這些王道法則又是自然界的法則,這種自然界的法則就是道。道的理論是永恒的,即便人的軀體不複存在,所總結出的道理是會流傳於世的,它具有永不衰竭的生命力。
《道德經》之十七章原文:太上,不知有之;其次,親而譽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悠兮,其貴言。功成事遂,百姓皆謂我自然。
對高深的理論研究有幾種態度:最高的境界是,不要認為它是客觀存在的,它隻過是一種抽象的理論罷了;其次是對它頂禮膜拜;再其次是畏懼它;第四類是不相信他,甚至侮辱它。還有的是相信這一說法,但依據又不足,有的人則是完全不信那一套。有的人認為這裏麵藴含著深奧的、極有價值的理論。總之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當一個人事業上有所成就時,連一般百姓都認為這是我自然而然的奮鬥結果,與這高深的道理毫無關係。
《道德經》之十八章原文:大道廢,有仁義;智能出,有大偽;六親不和,有孝慈;國家昏亂,有忠臣。
有失必有得也是自然界的對立法則:廢棄了自然法則的研究,就會有仁義的產生;一旦弘揚了人類的智能,虛偽狡詐也會隨之產生;正由於存在六親之間關係不融洽的現象,才產生了尊老愛幼的孝道,才崇尚其慈悲心;正是因為有國家的混亂,才產生了忠貞守節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