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氏用帕子捂著臉喜極而泣,淚珠沾濕了手帕,留下了團團水漬。
一貫表現的很大男子主義的柳老爺竟然執起雲氏的手,放□段輕聲的勸慰道:“莫哭莫哭,這是喜事,該高興才是,要吃什麼用什麼盡管吩咐下人去做,你可好好養胎才好。”
邊邊笑了起來,臉上的笑誰人都能看出是發自內心的驚喜。
以他和雲氏才堪堪有些好轉的夫妻關係,出這兩句話已經是很不錯了。而且還是看在雲氏腹中的胎兒身上。柳老爺現在三十多歲,按照現代人看來是人到中年,但是在古代,這個年紀指不定已經做爺爺了。可是柳老爺膝下僅有兩個女兒,再無旁的繼承人,女兒可是遲早要出嫁的。
“老爺,我失態了。”雲氏也怕哭多了對胎兒不好,終於還是止住了眼淚。
站在一旁的柳如煙眸光流轉,上前兩步略一屈膝,聲音恰恰如鶯啼,婉轉動人:“女兒恭喜母親懷上弟弟,了卻了父親的一樁心事,也……也彌補的我母親的缺憾。”
前一個母親的是雲氏,而後一個母親卻是指生母雲氏,這番話才一出來,柳老爺就沉默了,握著雲氏的手也放了下來。
若柳老爺喜歡過誰的話,非雲氏莫屬。年少輕狂的愛戀結成夫妻相守的相濡以沫,在情最濃的時候,紅顏薄命的雲氏成為了柳老爺心中的白月光,胸口的朱砂痣。
柳老爺疼寵柳如煙,未嚐不是因為柳如煙是雲氏所生,更況且柳如煙長大之後,蛻變的越發美麗婉約越發肖似雲氏,很得柳老爺的歡心,若不是如此,柳如煙怎麼可能和雲氏分庭抗禮,還壓雲氏一頭。
“爹爹,若是娘親泉下有知,定會為爹爹開心,女兒想去佛堂,把這消息告訴娘親。”柳如煙麵上帶著真誠的笑,仿佛在為雲氏的懷孕而開心,而笑容裏不乏落寞,完全是對亡母的思念。
雲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一直活在嫡姐雲氏的陰影之下,雲氏是明豔的動人的,自從嫁給柳老爺之後,眾人一直都在拿兩人比較,比相貌比才情比能力……這些都把雲氏給壓的喘不過氣來。誰都覺得嫁給柳老爺是她的幸運,可又有誰問過她想不想嫁?
她隻能大度,隻能體貼,隻能賢惠,一點一點的換的柳老爺的信任和垂憐。誰知道,柳如煙把這一切都給毀了,在她不注意的時候,這個姐姐的女兒毀了她苦心經營的一切,最壞的時候,柳老爺和她甚至是相敬如冰,隻要她略一有動作,柳老爺就橫加指責。
現在,更是當著雲氏的麵不停的提起雲氏,句句話都在戳雲氏的心窩子。捏著帕子的手指已經泛白,上麵暴出的青筋清晰可見。
長長的歎了口氣,柳老爺眉目帶著思念和愧疚,隻對雲氏道:“你好好養胎,府上的事情也放一放,如煙很懂事,便將管家的事兒交給她罷。”
聽到柳老爺這麼,雲氏眼皮微微一抬,緩緩的吸了一口氣,對上了柳如煙的眼神,四目相對,雲氏眼裏閃過冷漠和得意,柳如煙看得一怔。
雲氏抬手輕輕撫摸著還未顯懷的肚子:“相公的是,如煙一貫是懂事能幹的,有她幫忙管家,我最放心不過了。待會兒我想親自去佛堂,告訴姐姐,我終於懷孕了,終於不負姐姐重托,照顧好如煙,也給柳家留後了。”
柳如煙眼神微冷,雲氏這是把肚子裏的孩子當做靠山呢,現在柳家大地大,都及不上雲氏肚子裏的這塊肉。這個時候竟然著這種話,若是母親泉下有知,哪裏能瞑目。
娘親,你看,這個就是你的妹妹,她想千方百計的取代你,甚至還想謀害你的女兒。真可惜,老叫我重活一世,怎麼可能叫她如意,雲氏,前世你欠我的,我會一筆筆都討回來。
別前世她沒懷孕,就算懷了,我也能叫爹爹厭棄了她。更何況,雲氏是絕對不可能懷孕的,娘親身邊的奶嬤嬤可是將娘親對雲氏下藥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過她了。中了毒的雲氏,能活到四十歲,就算她命大,別又是偷梁換柱那一套吧,以前換了個柳溪,這一次,端看雲氏能不能換一個兒子出來。柳如煙看了一眼雲氏的肚子,心裏頭嘲諷的想。
算了,她膩了和雲氏鬥來鬥去,這次正好釜底抽薪,一同解決了柳溪和雲氏兩人。
柳溪靜靜的立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交鋒,對比一下,自己的宅鬥技能那就是個渣渣啊。她越發的覺得,隨身空間裏泉水最大的用途其實就是治療不育不孕。
柳老爺這個做爹的,自從柳溪毀容之後,就正眼都不看柳溪一眼,視若無睹。
“娘親把管家的事兒交給女兒,女兒想著,不若妹妹也一起,咱們姐妹倆也好有照應。”柳如煙美目流轉,看著柳溪淺淺笑著提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