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抽出了刺入掌心的碧玉簪,帶出了點點鮮血,看著手掌多了一個血洞,齊恒之竟然嘴角帶笑,仿佛感覺不到痛楚一般。
低頭看著表情猙獰的柳如煙,那原本秀美的臉帶著幾分扭曲,雙眼通紅,帶著瘋狂的恨意,竟然叫齊恒之驚豔不已。
帶血的手摸上柳如煙的雙眼,齊恒之低笑出聲:“多漂亮的眼神,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他未過門的妻子恨他,恨得想要置他於死地。搜尋整個記憶,他似乎沒有得罪過這個女人,這點他很確定。
原本對這婚約沒有什麼興趣和期待的齊恒之心裏隱隱然興奮起來,多麼叫人驚豔的雙眼,那包含著憤怒恨意防備的情緒叫那眼睛帶著驚人的活力,美得叫他迷醉。
手指慢慢的往下滑落,停在了柳如煙粉嫩的雙唇上,一點點的描繪著柳如煙的唇瓣。柔軟的唇沾染上了濃烈的血色,帶著惑人的妖冶。
齊恒之的眼神暗了下來,比母親更加令人著迷呢。
齊恒之記得他的母親,那個雍容華貴的公主,下嫁他的父親,當然,他的父親已經有了意中人。他母親連齊侯都沒放在眼裏,就更別一個的侍妾了。
原本一直相安無事,直到他五歲的時候,那侍妾懷上了孩子。或許是齊老侯爺的寵愛叫她失去的本分,張狂起來,亦或許她本來就有那種打算。
叫那侍妾尋到了機會,把他推入了已經凍結的湖麵上,那時候數九寒冬,滴水成冰。誰都不知道為什麼,那冰凍的湖麵龜裂開來,他掉了下去。
高燒好幾之後,他撿回了一條命。
病愈之後,她的母親牽著他的手,到了正廳裏,那兒綁著他的父親,可惜他半點眼神都沒有給差點病死的兒子,所有的擔憂都落在了跪在正中央的侍妾身上。
他原本看似賢惠大度的母親隻輕輕的了一個字:“打。”
侍衛毫不猶豫的高高舉起紅杖,狠狠的打在了被按倒在地上不能動彈的那侍妾身上。
那侍妾尖叫哭泣求饒直到最後隻剩下痛苦的□,雙腿間流淌出刺眼的紅色,那是胎兒被打落的征兆。
被繩索捆綁的齊老侯爺早就漲紅了臉,額角青筋暴凸,瘋狂的叫喊著那侍妾的名字,看向他娘親和他的眼神,仿佛能吃人。
最後那侍妾不動了,軟塌塌的好像爛泥一樣趴在地上,原本素白的衣裙早就被鮮血染成了鮮豔的紅色,全身骨頭被寸寸敲碎,大腿那兒有一灘血水,那是侍妾肚子裏的胎兒。
齊恒之有些遺憾的想,其實他原本還有點期待這個未來的弟弟的。
“恒之,記住了,女人的狠都是被逼出來的。”他的母親神態絲毫未變,張揚的眼角微微一挑,帶著目空一切的高傲和狠辣,叫齊恒之炫目的心悸。他這個時候竟然覺得,眼前的母親美的讓人難忘。
當時的他就在想,一定要找這麼一個女人當自己的妻子。
現在,他找到了。齊恒之低下頭,全身因為喜悅而顫抖,捏著那碧玉簪,聲音輕柔的仿佛對情人的呢喃:“煙兒的定情信物,我就收下了,到時候,本侯爺一定八抬大轎迎你入門!”
邊笑邊在柳如煙帶血的唇上落下了一個吻,輕柔似羽毛一般,卻帶著勢在必得的獨占。
柳如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齊恒之。這個男人是高傲的,冷酷的,狠毒的,這些所有的樣子,她都見過。她永遠不會忘記,前世她卑微的跪在他麵前求他幫幫她的時候,這個男人麵上帶著世界上最動人的笑意出了最殘酷的話語。
而現在,這個男人卻對她開始糾纏不休起來,多麼可笑多麼可悲!!
女子嬌弱清麗的躺在矮榻上,男子飄逸若仙的低頭親吻,姿態親密,仿佛交頸鴛鴦一般纏綿悱惻,若旁人看了,隻會覺得金童玉女生一對。
嗅了嗅空氣中香甜的味道,齊恒之從懷裏掏出一個玉瓶,倒出了一粒雪白的藥丸,塞進了柳如煙的嘴巴裏。
在強烈的味道刺激下,原本因為催情香料而漸漸情動起來,雙眼漸漸迷茫的柳如煙瞬間恢複的清明,凶狠的眼神仿佛母狼一般瞪著齊恒之。
別以為這樣她會向他低頭,根本就不可能,早有一,她要殺了他。
仿佛被這樣的眼神取悅了的齊恒之低聲輕笑:“煙兒寶貝,這樣的眼神真叫人心動,真想……”
後麵的話低得幾乎聽不到,而柳如煙瞬間變了臉色。輕笑著把那簪子塞入衣襟,貼著胸口放好,齊恒之最後伸手為柳如煙理了理衣領,把褶皺撫平,姿態從容高貴的離開了房間,他待得太久了,隨從若是找不到他,該鬧騰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