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聽到玉清低低的聲音,仿佛耳邊一個炸雷一般,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唇有些顫抖的道:“你……你都想起來了……”
若每一次柳溪的死亡都叫他痛不欲生,那麼背負著兩人所有記憶的柳溪,又何嚐是輕鬆的呢。
一個是在生命中等待的絕望,另一個卻是一次又一次的麵對戀人永遠不知道的陌生。
“別哭……”玉清看到柳溪的眼裏已經充斥的一層水光,心裏也一陣陣的難受。從柳溪的話語裏,他明顯的聽得出,那些記憶,不止是他擁有,就連柳溪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般想來,玉清更覺得心裏仿佛被鈍刀子一刀一刀的切割一般,原來見到她的心動,並不是紅塵情劫,而是早就命中的注定。
伸手攬著柳溪,將柳溪的淚水一點點的吻幹,臉頰貼著臉頰,感覺到肌膚之間暖暖的溫度,玉清的聲音帶著一種罕見的柔情:“我都記得,這一次,我回牢牢記住我們的每一世,誰都不能拆散我們。”
柳溪閉上眼,緊緊的反握住玉清的手掌,那手掌幹燥有力,臉上因為激動而透出淡粉色的紅暈,紅唇開開合合之後,終於低低的道:“這一次,我不會讓它再傷害我們。”
“它?它是誰?”玉清很敏銳,抓住了柳溪口中所透露的信息,難道,柳溪每一次的死亡,都是由它造成的嗎?想到這裏,玉清心裏一陣陣的鈍痛,他竟然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手臂不由自主的使勁,將柳溪摟的更緊一些,仿佛要將柳溪嵌入自己的身軀之中,合二為一。
“就是那顆被火燒著的珠子。”柳溪主動的摟著玉清的脖頸,將頭埋了下去,悶悶的道:“我先前不是問過師傅知不知道係統,那顆珠子就是係統,就是因為它,我每一次都沒什麼好下場。”
玉清聽得恨極,表情陰鬱,單手摟著柳溪,另一隻手取出了火鳳離火罩。頓時一股灼浪噴湧而來,洞府的溫度一下子就高的嚇人。柳溪眯起眼睛,微微將眼皮掀開了一條細縫兒,仍然覺得眼睛刺痛不已。扭過頭不敢在看。
低頭細看,玉清發現火鳳離火罩裏那顆灰綠色不起眼的珠子完好無損,九的時間,三味真火竟對它沒有絲毫的損害。這個叫係統的東西,倒是叫人不容覷。
麵無表情的熄了火鳳離火罩裏麵的火,頓時那火被罩子底部的一股吸力吸了過去,緩緩的收攏起來,隻剩下綠豆大的一點火苗在跳動。
伸出手便想把那珠子取出來,柳溪急急的叫了一聲:“師傅,方師叔這可能是一顆種子。”
聲音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玉清手一頓,立刻就明白了柳溪的意思,地間植物的生長條件不外乎就是泥土、水和陽光。若是一顆種子倒是好辦了。
玉清隨手一揮,那珠子就悠悠的飄到了半空中,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白色的盒子。打開盒子,裏麵是帶著濃綠色的膠狀體,有著植物的芳香。
那珠子準準的落在了裏麵,被那膠狀體層層包裹起來,讓人驚奇的是,那淡綠色的膠狀體不止將那珠子包起來,甚至一肉眼可見的速度從半透明變成乳白色,凝固起來。
“師傅,這是什麼?”柳溪好奇的用纖細白嫩的手指戳了一下,真硬。
“這是從寒極之地的一棵萬年冰霜樹的樹葉中提取的樹液,這種東西隻有用冰霜樹做成的盒子才能保存,若是遇到異物,便會凍結起來,除非是大乘期的修為,不然很難打開。”玉清慢條斯理的對柳溪解釋。
係統杯具的被困在裏麵,周身都是黏黏糊糊的感覺,這感覺還沒過三分鍾,竟然凝固了,讓它想滾動一下都不能。還不如剛才黏黏糊糊的呢。
明明隻要有一點點的水或者泥土,它都能生根發芽,可是現在,難道要把它永遠困在這裏麵嗎?
這任務沒法做了。係統含著眼淚,拚命的掙紮了老半,除了把自己給弄得心煩意亂之外,沒其他作用。
柳溪雖然心中一鬆,隨即又蹙起眉頭來,係統進入劇本中雖然有限製,隻是若是她完成了任務,那她也會離開的,這個似乎就連係統都控製不了。
若是不完成任務,她也一樣會被傳送離開,光對付係統寄居的這顆種子是不成的。
心裏被壓抑的沉甸甸的,柳溪看著玉清自信的樣子,終於拉住了玉清的手,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
“可恨。”玉清惡狠狠的咬牙,難道就眼睜睜的柳溪再一次死在自己的麵前。係統?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