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城,南陽城,明明身處背陰,又處於大武國之北,卻取名為南陽城,真是耐人尋味啊。”柳夏川繞著那間草屋走了好幾圈,不時發出讚歎。
現在,他可以百分百確定,眼前這靈絕對就是文靈,絕對是文道上造詣非凡之人所撰寫的聖文,否則這文靈不可能強大若斯。
不過如何收服這文靈卻是一件讓人苦惱至極的事,識破文靈很簡單,打破文境也很簡單,但要將文靈心悅誠服地收於手下,卻是難如登天。
呼,
突然,食人山的山頂傳來一陣拂麵微風,舒爽至極,有那麼一瞬,柳夏川感覺毛孔張開,飄飄欲仙,沉溺於其中不想自拔。直到風住林歇,柳夏川才回過神來。
然而,當他回過神之時,發現那茅屋居然已經被剛才那陣清風打得七零八落,靈氣全無!
“這……”
一時間柳夏川也有些反應不過來,一個強大無匹文道幻境的主宰,可以說隻要進入南陽城就沒有秘密能夠瞞過他的眼睛,然而此時此刻這南陽城的主宰居然在一道微風之下四分五裂了,這實在……
“唉!”
一聲悠揚的長歎從柳夏川身後傳來,柳夏川瞳孔一縮,刹那間發動咫尺天涯,在瞬間移動出幾十丈之後柳夏川才氣加身極目遠眺看向那間草屋。發現,原先被他藏匿的陳孟居然拄著一根拐杖,緩緩走了過來。
他每走一步,天上就降下一道劫雷。
他每踏出一步,四周的才氣便都會消失一空,悉數被攝入他的體內。
他每走一步,方圓之內的花草就會遍曆四季,開了又謝,循環不息。
他每踏出一步,整個南陽城便會發出與其相合的文道共鳴,仿佛他便是南陽城,南陽城便是他。
最後,陳孟在草屋之前停下了腳步,所有的異象和劫雷全都消失不見,唯有那股氣勢節節攀升,直到亞聖之境。
短短幾十步的距離,陳孟居然跨過執念一步入聖,成就亞聖之尊。
草屋前的陳孟,再度歎了口氣,悠悠道:“雖然你令我迷失心智,但也讓我一朝頓悟,正所謂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天地之間因果報應都是相連的。我因你成聖,你也算我老友了,恰好今日,一位遠道而來的客人給我帶來的寶貴的財富,如此我便將這財富與你共享。”
說完,陳孟微微抬起拐杖在地上刻畫起來,一筆落下便詩成一行,文才勃發。
“八月秋高風怒號,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飛渡江灑江郊,高者掛罥長林梢,下者飄轉沉塘坳。”
“南村群童欺我老無力,忍能對麵為盜賊,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歸來倚杖自歎息。”
“俄頃風定雲墨色,秋天漠漠向昏黑。布衾多年冷似鐵,嬌兒惡臥踏裏裂。床頭屋漏無幹處,雨腳如麻未斷絕。自經喪亂少睡眠,長夜沾濕何由徹?”
“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風雨不動安如山!嗚呼!何時眼前突兀見此屋,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