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位十洲策師允寧的本事,姚羨、秦非白幾人都是將信將疑。但殷靈既然信誓旦旦地做了保證,說策師允寧的本事,比那關押在牢中的洛非高明百倍,他們也便按捺下心中的猜疑,安心地等著策師允寧的到來。
而華緒也趁著這時機,將殷靈叫到自己房中,兩個人交談了一整天,卻無人知道他們談論的內容。
秦非白這次罕見地沒有任何嫉妒吃醋之類的反應,倒教秦衣衣奇怪起來。自從秦非白默認了對殷靈的感情,承認自己為殷靈所心動後,殷靈就成了這世上繼秦衣衣之後,第二個能讓秦非白喜怒形於色的人了。上一次華緒去維京,自家哥哥尚且吃醋,這次卻能異常鎮定,一定有什麼原因。
傍午時分,兩兄妹閑極無聊地站在別莊門口,看著那遠處的大小山峰發呆。秦衣衣想到這事,就不由有些好奇地問了出口:“哥哥,殷姑娘與她那大師兄已經單獨相處了一日,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
秦非白淡淡一笑,玉白俊容上映著晚霞的光芒,顯出幾分柔情蜜意來:“如今我與她心意相通,便是她什麼都不說,我也會相信她。”
秦衣衣看著兄長那甜蜜得過了頭的神情,渾身一抖,差點起了雞皮疙瘩。她見旁人一對、兩對的都這樣情深意濃,旁若無人,心裏隻覺得別別扭扭,簡直要膩死人了。這****,真的有這麼大的魔力麼?連強勢的主子,冷淡的兄長,都能為了情而化剛為柔,實在難以想象其中的滋味。
她正有些嫌棄地看著秦非白那不知飄到哪去的神思,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殷靈了,不由撇撇嘴角,有些無聊地又望向了遠處:如今哪,她已經不是哥哥心尖上的人了,殷靈已經取代了她的地位呢。
咦?秦衣衣揉了揉眼睛,她怎麼看到有個女子抱著人在騎馬?而且那抱著的人……好像還是個男子?!
“哥哥,你眼力比我好,你快來看看,前麵那是什麼?”
秦非白心不在焉地轉過頭,看了看,說道:“哦,那前方有一個騎馬的緋衣女子。”他目中閃過幾絲驚奇,凝目再望,果然沒有看錯。他喃喃說道:“那女子懷中還抱著一個男子,這是怎麼回事?果然如今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了麼……”
秦氏兄妹倆互相對視了一下,都確信彼此沒有看錯,不由都瞪大雙目,看著那騎馬之人一路疾奔,風風火火地駕馬進了別莊,才想到要去阻攔。
“來者何人,竟敢大膽闖入此地!”早有守衛的士兵長槍一攔,擋住那女子的去路,大聲喝道。
“姑娘我是來給你們送人的,殷靈呢,華緒呢,叫他們都出來!”那馬上的緋衣女子手臂一動,就將那長槍揮了開去,麵上毫不膽怯,喝聲竟比那阻攔的士兵更有氣勢。
秦非白心中一動,這女子是來送人的?她還知道殷靈、華緒的名字……難道是……他目光移向女子懷中之人,那男子眉目清秀,一張臉卻紅撲撲的,軟塌塌地倚在女子的懷中,麵色看上去有些不對勁。
這人難道就是策師允寧?秦非白對這人的第一印象實在是不怎麼好,但還是令守門士兵退下,走上前問道:“敢問姑娘懷中之人,可是十洲策師允寧?”
“就是允寧啊。”緋衣女子大大咧咧地一個縱身,就跳下馬來,順便將那懷中的人扔在了一旁的草垛上,將那人摔了個正著。
這女子好暴力啊……秦衣衣瞠目結舌,隻覺得這人就像她的打扮一樣,如火焰般熾烈,仿佛一不留心,就要被她焚燒殆盡。
而那被摔在草堆裏的男子,也即是那位“很有本事”的十洲策師允寧,也非是一般人。他被那樣重重地摔了一下之後,竟還能就地在草裏蹭了一蹭,如小動物扒窩般,幾下扒出一個空處,就那樣繼續躺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