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悠然和汐轍走出攝影棚的時候,剛好迎麵走來一風韻十足的女人。擦肩而過時,她似乎認出了那個驕傲的男孩,一臉諂笑地走過來,介紹著自己:“你好,我是安雅而的經紀人,今天我們雅而真是麻煩你了。”那女人說完後還咯咯咯地笑了幾聲。
誰知汐轍一點也不給她麵子的徑自走了過去,甚至連瞥都沒瞥她一眼。左悠然看著那風韻女人討好的臉一點點地變得僵硬,嘴角拉扯的弧度似拉了條皮帶,一下子鬆了,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那女人隻好尷尬地看了左悠然後,從鼻子哼出一口氣,蹬著高跟鞋扭著屁股走了。
“你很會得罪人。”左悠然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做作的女人,被人忽視後惱羞成怒的模樣,不禁有些好笑。嘴角弧度剛有些上揚時,發現汐轍正回過頭驚異地望著自己,悠然也有些愣住。明明始作俑者是他,為什麼他像個局外人的,看著所有的一切,悠然突然想到一點。
“原來你也會笑。”汐轍指她剛才的表情,
“我本來就不是木頭,會笑有什麼奇怪。”悠然被汐轍這麼一說,馬上又恢複淡然自若的神情。不過她也覺得自己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具體是什麼,她也說不上來。
“那女人有什麼好看的,讓人反胃。”汐轍隨著那女人遠走的背影看了一眼,厭惡地說了句,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手機鈴聲響起,汐轍接了起來,“什麼事?”
“汐轍,你離開攝影棚沒?”電話那頭是毛貓有些焦急的聲音,急切地問道。
“正出來,打算回去。”汐轍應了句。
“你幫我找找看那邊有沒我的遊戲機,我回到家本打算玩的,可是它突然失蹤了,包包裏也沒有,估計是上午帶過去玩了一會,落在那個化妝間了。”毛貓回憶著之前的情景。
“知道了。”
“你一定要幫我仔細找找喔,裏麵有我玩了三個多月的辛苦記錄呢,要是丟掉了我會心疼死的。”毛貓在那頭抱著電話再三叮囑著,那可是他最心愛的寶貝呀!
“說完了沒?”
“說完了。”電話那頭的男孩一時沒反應過來,說道。
“那我掛了。”
“唉等一下,我還沒告訴你它長什麼樣呢……”毛貓聽到汐轍要掛電話,大聲嚷嚷道,還想再說幾句,可是那頭已斷線了,他隻能握著話筒對著電話機發呆。
沒辦法,他對汐轍很不放心呀!嗚嗚,他可愛的小機子,你一定要乖乖呆在那個化妝間別亂跑,汐轍哥哥馬上就來帶你回家了,要是壞人想騙你和他一起走的話,你可別信他喔!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找樣東西。”汐轍對悠然說。
“是丟了什麼東西嗎?”左悠然不確定地問。
“嗯,一部遊戲機。”
“要幫忙嗎?”
“不用了,十五分鍾後我們在大門口會合。”汐轍看了下時間,對悠然說完後,又朝著另一個方向折回去。
左悠然沿著走廊往外走,轉角處有個房間的門虛掩著,裏麵隱約傳出一個女人尖銳的責罵聲。左悠然覺得這聲音異常熟悉,似在哪聽過,但就是想不起來。她有些好奇聲音的主人是誰,但對於窺探別人的隱私倒是甚不喜歡,便打算繼續走自己的路。
正在這時,一個很輕很靈卻絲毫不覺粘膩的聲音傳入耳中。“嬸嬸,你別生氣了。”
“你叫我不生氣,你說我能不生氣嗎?今天來之前我是怎麼交代你的,啊,你現在翅膀硬了不把我放眼裏了,是不是?”屋裏的女人又開始難聽得罵起那個女孩,罵她不爭氣,罵她像根木頭就隻會點頭,搖頭。然後又開始說自己命苦,一輩子的勞碌命,一天的福也享不到。
“嬸嬸,我沒有。”女孩細聲解釋著。
“你沒有?我看你根本就是想故意氣死我。”那女人咬牙切齒地說著,不知對那輕聲細語的女孩做了什麼,隻聽見那女孩輕呼出聲,但好像又深怕她口中的那位嬸嬸怪罪,硬是不敢叫出聲。
“我告訴你,少給我裝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你自己憑良心說這六、七年來你吃我的穿我的,現在是不是該輪到你報答我和叔叔的時候了。要知道你那兩個表弟也快上小學了,這一家子的開銷是越來越大,你說單靠你叔叔賣賣水泥能賺幾個錢。”女人還不解氣,又擰了一把。
“我知道。”女孩猶如風中殘葉,顫聲道。
“給我學機靈點,要不是我四處給你張羅,打好關係,你說你能有今天嗎?”左悠然聽到那女人把功勞全歸於自己頭上,雖不知屋子裏究竟是些什麼人,但從她淩厲和歹毒的口吻中就已覺得她是個尖酸刻薄,攻於心計的蛇蠍女人。
“嬸嬸,我不喜歡那樣子。”女孩看來平時是被欺壓慣了,回話也是小心翼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