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溫暖柔軟,就好像是冬天裏的暖爐,葉飛羽隻知道機械地說著兩個字,“不疼。”於是徐南方就順利成章地拉著葉飛羽的那隻手,輕輕的,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會把葉飛羽給弄疼了。
葉飛羽沒有領著徐南方上車,而是轉身進了前邊的一家電影院。他指了指外邊的一排海報,“我陪你看電影吧,電影院哭起來別人都看不見。”
徐南方看著葉飛羽,看來他一定是以為自己傷心過度,所以行為有點反常。她沒有違抝他的意思,情緒高漲,“好啊,飛羽說做什麼,就做什麼。”
葉飛羽聽著徐南方曖昧的話,雖然之前都一直同徐南方在一起,徐南方總是會有不經意的曖昧動作讓他失去了方寸,但到底是有點克製的,徐南方似是要循序漸進一般。隻是現在的徐南方,如同脫胎換骨一般,一顰一笑都極盡嫵媚,務必要在葉飛羽麵前展現出她的美貌和迷人,葉飛羽根本就有點招架不住了。他的手腳都有點慌亂,跑去買票的時候,售票員問了好幾遍,他才聽清楚別人說什麼。
他買了票,和徐南方隻等了不到一分鍾,就直接入場。放映廳裏的人稀稀拉拉的,不知道是他們挑的電影票房慘淡,還是因為非周日的原因,一直到電影開始放映,整個廳裏才坐了不到十個人。
葉飛羽挑了影院最後一排的座位,和徐南方坐在後邊,直等到燈光熄滅,前邊的銀幕開始放映,兩人隻看得見影院裏頭黑漆漆的一片,在影片偶爾的光亮下,能夠映出幾個腦殼。影院裏靜悄悄的,徐南方不禁湊到葉飛羽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原來真的是做什麼別人都看不見啊。”她的嘴唇湊在葉飛羽的耳畔,輕輕地把聲音送入他的耳朵,麻麻癢癢的,好像那氣流一直從耳朵吹到了心窩裏,甚至讓人的血液也都沸騰起來。
葉飛羽沒有作答,她的話讓人想入非非。或者說,她說這樣的話,有意要讓人想入非非吧。
徐南方的手擱在了葉飛羽的胸前,繼續對著葉飛羽竊竊私語,她說,“你想親我嗎?別人看不見的。”她的話照例是從葉飛羽的耳邊輕輕送入的,這一句話頓時讓葉飛羽的臉燙了起來,對於他來說,今天不僅是個夢,不僅是他做了許久的夢,還是一個澎湃洶湧的夢,要把他給徹底淹沒的夢。
雖然明知道會被徐南方給的海市蜃樓給淹沒,葉飛羽卻毫不猶豫地選擇沉淪,哪怕再來一遍,再來千百遍,他也會這樣做的。
此時的葉飛羽默不作聲,徐南方問了他一遍卻沒有得到任何回答。她知道他聽見了,隻是給不出回答。於是徐南方輕輕的用手去撫摸,她撫在他胸口的手能感受到那裏劇烈的心跳,她能夠聽到他急促的呼吸。
“你想的,對麼?”徐南方來一個明知故問,更加把葉飛羽的心情給調動起來。
但是葉飛羽卻伸手把徐南方的手拿開,隻不過是一個輕輕的動作,卻好像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他的手有些冰涼,甚至還有微微的顫抖,要不是屏幕上偶爾的光亮讓他的氣息平緩了些,徐南方險些忘記了葉飛羽原本是對黑暗有天生的恐懼。
葉飛羽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不用這樣……”這話說出口,是耗費了他所有的力氣,“你這樣做,你自己的心裏好受麼?”
葉飛羽終究是知道徐南方的心的,他知道她不是真心,他雖然想要得到她,哪怕並非真心,可真的看她這樣勉強的去努力做到,卻又有些於心不忍。
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是這樣傻吧。
“你如果難受,就隻管哭出來,君澄他不在這裏,你不用再演戲給人看。”感覺到徐南方的手放了下去,葉飛羽不再如剛才那樣緊張和艱難,而是終於平緩了下來。他說著這話,自己的心裏終於好過了些,雖然遺憾,卻不用再譴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