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坐不住,拉開門就要奔出去,卻和守在門口的尚君澄撞了個滿懷。
尚君澄一把就拉住徐南方,著急道:“南方,沒事吧?他沒欺負你吧?”兩隻眼睛鼓鼓地看著背後的白清逸,似乎拳頭早已經磨好了。
可是徐南方卻沒空回答尚君澄,她揪住尚君澄的手臂,都快要把尚君澄的肉給揪下來了,“我問你,上次老王爺生病的時候,叫你去他房裏,葉飛羽是不是也跟你去了?”
“哪一次啊?”尚君澄不明白徐南方怎麼會如此激動,被徐南方這樣一問,更加地覺得無厘頭。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徐南方聽著,眼見尚君澄半天不支聲,不禁有點急了,她使勁一跺腳,“你統共見過幾次?就是前幾天,谘少爺離開以後的第二天,老王爺病倒了,叫你過來說要你繼承夏氏企業的那次。”
“哦,那次。”尚君澄終於想起來了,他點點頭,“是啊,不過剛到門口他就說不舒服,不陪我進去了。”
徐南方心裏一凜,兩隻眼睛更加地犀利,“那麼,老王爺說我是小偷,叫你過來的那一次,他也是這樣推說的,是不是?”
“嗯。他沒有這樣說,隻不過說是另外有事,怎麼了?南方,到底有什麼問題?”尚君澄看著徐南方誇張的表情,也忍不住跟著緊張起來。
徐南方此時的臉部都已經歪曲了,她抬起手臂,揚起手中的璀璨之星,嘴唇已經開始哆嗦著,無論如何都難以抑製的激動,“丹尼!真正開啟璀璨之星的人,不是你,而是葉飛羽!從始至終就是他一個人!是他啊!”
她喊出這句話的時候,隻覺得渾身上下的力氣都被這一句呐喊給耗盡了,她的整個身子都不寒而栗。其實原來,真正關聯璀璨之星的,不是什麼自己所愛的人,由始至終都是葉飛羽,一切不過是他故布的迷霧,一切都是他引得徐南方想岔了道路。
每一次,璀璨之星點亮,尚君澄的的確確都在現場,隻不過在場的不止尚君澄一個人,葉飛羽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事實上,他每次也在場!隻不過,徐南方從來沒有注意到他的出現。
現在回想起來,徐南方隻覺得曆曆在目,過往的所有一切,明明已經放進了記憶的那個盒子裏,現在想起來,卻是那樣的清晰。
從第一次在拍賣會的時候開始,一直到桃林當中。葉飛羽在的時候,璀璨之星就會亮,他一離開,璀璨之星就會熄滅。兩次在夏家的時候,葉飛羽有意避開,所以熄滅得快,所以徐南方的心悸並不明顯。但是,在桃林的時候避無可避,才會讓璀璨之星一直閃耀,才會讓徐南方窺探那麼多過去的事。也正是他的避無可避,在不經意之間把他的真實給暴露出來了。
其實,徐南方早該猜到的,可是陰差陽錯,自己卻不知道彎了幾道彎,做了多少道假設。甚至差點認為自己回不去了,這都是葉飛羽刻意回避,徐南方又總是先入為主地認為尚君澄就是那個人,隻因為徐南方在乎尚君澄,腦袋裏一旦認定,以至於誤會到現在。
隻是,現在一旦把真相給破譯,接下來的事實都順理成章地進入徐南方的腦海,徐南方記起在拍賣會的時候,葉飛羽拉著自己的手,當自己因為看到璀璨之星,而不由自主地被那光芒給吸引的時候,葉飛羽也差點就跟著自己一起站起來衝到講台上去。他的手死死地拽著自己,當時她還以為葉飛羽是擔心自己捅簍子才跟著自己,現在想來,根本是他自己也心悸得要命,不由自主的下意識地拽住了自己的胳膊,想要尋求幫助。事實上,他也同自己一樣,每次開啟璀璨之星的時候,就會渾身發抖,就會有非常強烈的感覺,他的情況甚至比自己還要糟糕。
徐南方不禁想起在桃林的時候,他慘白的臉,虛弱得隻能靠在大樹邊維持自己的呼吸,明明已經因為璀璨之星的光亮而把自己的命丟了半邊,葉飛羽卻還要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卻還要強撐著自己來安慰徐南方,來替她出頭。
如果徐南方沒有猜錯的話,或許葉飛羽早在和白清逸比試的時候,早在跨越火車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如果說,是因為徐南方父親的死造就了徐南方離開萬曆朝,而葉飛羽的死而複生則讓徐南方穿越到了這一時期。這兩件事雖然發生在不同的時空,但卻因為一塊璀璨之星,而將兩者聯係起來,一者死,則另一人生,從某種角度來說,保持著一種均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