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迪將部落裏最好吃的朱果端到千風破月麵前,道:“千風大人,請嚐一下。”
千風破月“嗯”了一聲,剛要伸手,便見眼前一空,不隻何時竄出來的巨大黑色蒼狼伸舌頭一卷,朱果盡數吃進嘴中,嚼了嚼,道:“味道一般嘛。”
百裏迪氣極,道:“哪裏來的野獸,竟敢搶我的朱果,看招!”
說著,一道九級靈力打出,直逼蒼狼。
蒼狼不屑一笑,輕鬆避開,百裏迪欺身而上,與他纏鬥在一起。
千風破月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運氣向上,幾步到了一處高地,抱著鬼頭刀,凝視夜空不語。
龍逆天從帳篷裏出來時,就見到這樣一幅情景。
渾身黑衣的女子仿佛融進無邊的黑暗,孤單的身影好像就要隨風而逝。
龍逆天心裏升騰起巨大的恐慌,連忙追了上去,輕輕落在千風破月身邊,柔聲道:“破月,你在想什麼?”
千風破月搖頭。
夜風拂過,吹起她的發絲,淡淡的香氣,縈繞鼻端。
龍逆天忽然心有所感,道:“破月,若是我殺了那人,登基為帝,你可要留下來?”
千風破月略疑惑望著他,不懂他何出此言。
“留在我身邊,看我讓XX國在我手下強盛,稱霸XX大陸。”
你,是唯一有資格與我共享天下的女子。
不知為何,龍逆天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也許是怕拒絕——
果真是,愛得越深,便越是患得患失。
“我不喜歡束縛。”千風破月想了想,隻說了這句話。
“不是束縛。”龍逆天見她沒有一口回絕的意思,解釋道,“隻是不要讓我想你時,卻見不到你。你可以四處遊曆,我也會在政事穩定後陪你一起,但隻求你,不要在我生命裏消失。”
這也許是這個驕傲強大的男人唯一出口的示弱,龍逆天不確定,若是千風破月拒絕了,他會不會就此心碎。
千風破月黑若瑪瑙的眼裏微帶疑惑,雖依舊冷清,卻不再滿是冰雪,她說:“如果,你不是拖累。”
隻一句話,就讓龍逆天欣喜若狂。
“我,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如今比不得你,但一定不會是你的拖累,破月,你知我的。”
龍逆天有些手足無措,仿若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在麵對心愛的姑娘時那般,麵紅耳赤。
也很可愛。
千風破月看著這個向來張狂自大,俊美如神祗的男人露出這般的情態,不禁微微笑了。
這一笑,如冰雪初融,如百花齊放,如……
再美好不過的詞語也不足以形容麵前的盛景。
若真有一句,便是,一笑傾我心。
龍逆天甚至有些感謝那個殺了他父皇與兄弟的二哥,若不是他,他不可能淪落在外,不可能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遇見最珍貴的瑰寶。
他看著千風破月,心裏暗想,總有一天,我會用盡全部柔情,融化你滿身冰雪。
千風破月看著他,心裏一動,或許,有個人陪著也不錯。雖然她獨來獨往慣了,但也並非不會孤寂。
龍逆天與千風破月並肩站在高處,皎月灑下一片銀白,柔情如夜。
百裏迪終於氣喘籲籲的與那頭狡猾無賴的蒼狼打了個平手,一回頭就見那一對仿若天造地設的璧人一般站立在一起,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她本來就不屬於你,別妄想了。”蒼狼在一旁諷刺挖苦。
百裏迪反射性想要反駁,卻發現蒼狼說的並不假,兩人之間淡淡氛圍,縱是瞎子也能看出融不進外人去。
“如果不能擁有,那邊追隨好了,總歸每天能見到。”百裏迪天生樂觀的性格很快讓他調整過來。
蒼狼卻略有沉默,低頭不語。
夜深了,勞累了一天的眾人紛紛安睡,隻留下守夜的將領還圍在篝火前插科打諢,以驅走困意。
蒼狼化身年輕俊秀的黑暗大巫,站在千風破月之前站立的地方仰望星空,推算著什麼。
隻見他雙手結印,口中喃喃低語,空氣微微波動,天上星辰皎月仿佛受到感應一般越發明亮。
大約三炷香的功夫,黑暗大巫才停了推演,略活動了下麻掉的腿,轉身卻見到千風破月。
她倚在一顆樹幹上,黑發細碎擺動,夜風沁涼,她卻巋然不動。
“結果。”千風破月淡淡開口。
黑暗大巫卻不答反問:“你是為誰而問?”
“有何區別?”千風破月不解。
“你可知我算了什麼?”
千風破月不答,威壓卻自周身而起。
黑暗大巫不敢再賣關子,道:“如果你是為你自己問,那麼,是未解,我隻算出,時候未到。”
千風破月已經有些不耐煩,這個黑暗大巫,到底是何意思?
“說不說?”千風破月低聲警告。
黑暗大巫苦笑,這個遲鈍的女子,動心尚不自知:“東海邊有一無名島,方圓幾千裏,可成一國。”
千風破月聞言,抬眼看了黑暗大巫一眼,道了聲多謝,便霎時不見。
黑暗大巫悵然。
龍逆天已經入睡,千風破月走進也沒察覺,她看了一會兒,隨後轉身躺在另一張床榻上。
待千風破月呼吸平穩之後,龍逆天睜開眼睛,借著朦朧燭光,看著千風破月,寵溺而又欣喜。
天剛擦亮,千風破月便被龍逆天的動作驚醒,眼神隻一瞬迷茫,隨即便清醒銳利起來。她剛要動彈,便被龍逆天出聲阻止:“再睡一會兒,我會叫你。”
千風破月搖頭,一挺身瀟灑下地,出門的時候,見到晨練的士兵已經集合,即將開始演練。
龍逆天吩咐副官打水去了,看著千風破月,道:“我們比試一場?”
“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