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離深吸一口氣,再次告訴自己千萬不要跟這隻嘴又賤腦又傻的死鳥一般見識,太陽鳥在空中轉了個身:“抓住我的尾巴,我帶你過去。”
炎熙有些不舍的鬆開了薑子離,將他放到穆白身上。
薑子離眼睛中閃爍著複雜的東西“炎,你是唯一一個。”
明明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可炎熙卻是懂了的。正因為自己是唯一的一個進行煉獸的,所以沒有人知道過程,也沒有人知道……結果。
這是離的方式,這是他關心自己的方式。
炎熙沒有回答,隻是最後捏了捏薑子離的手。然後就跟著太陽鳥下去了。
在半個身子沒入門就要被白光吞沒的一刹那,炎熙突然回過頭來,對著薑子離的方向,張了張嘴。
薑子離看懂了,他在說:“離,等我回來。”
等我平安無事,等我變得強大,等我把你的心核從蚩尤手裏奪回來,等著……去實現我對你說過的所有承諾。
這是無聲的約定,炎熙和薑子離的約定。
接著,消失於白光之中。在炎熙完全進入後,樹門碰的一下合攏起來,一切歸於寂靜,樹幹上一點縫隙也沒有,以至於大家懷疑剛剛發生的一切是不是錯覺。
“開始了。”太陽鳥突然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神樹的枝椏一下子炸了起來,不安的抖動著。樹的頂部慢慢一節一節的生出一個筒狀物,猛一看像一隻大煙囪。接著,令人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最粗的兩根枝條變做了手臂的模樣,將那些未張開嘴巴的果子強行撬開,把裏麵的紅色團子取了出來,一個接一個的往“煙囪”裏麵扔。
薑子離蹙了下眉。
軒轅愣愣的說了句:“原來真的是煉製啊。不知道炎熙受得了不?”光是想象。就能體會到那溫度是多麼的嚇人。
嗚嗚嗚嗚——裏麵傳出陣陣哀鳴聲,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劍癡冷靜的分析:“這不是炎熙的聲音。”
薑子離聲音有些冰冷,表情有些凝重:“金烏,有辦法能知道裏麵的情況嗎?”
太陽鳥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叫自己呢。真懷念啊,有多久沒有聽到有人這麼叫自己的名字了。
“不,沒有辦法。”金烏遺憾的回答。
大家的眼睛都牢牢的盯著神樹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什麼,即使在不知道等待什麼的情況下。
時間一點一點的蹭過去。
直到軒轅看到一輛金光閃閃的車子向這邊駛來的時候,才意識到:鑾駕回來了,已經是晚上了。神樹的周圍是沒有白天黑夜之分的,於是也讓等待變得更加漫長起來。
太陽鳥不經意間掃到了鑾駕,頓時驚叫起來。要是沒有羽毛遮蓋的話,定能看到它是臉色蒼白。
“怎麼了?”
“光源沒……沒有送完。”太陽鳥的翅膀驚恐的指著鑾駕。
薑子離一瞬間就反應過來:鑾駕上每天運的光源是剛好滿足整個大陸需求的,要是有剩餘就代表肯定有地方今天沒有看到太陽升起。而看鑾駕上紅團子剩餘的量,至少有半個大陸都被黑暗覆蓋了。
金烏繞著車子飛了一圈,聲音意外的沉重:“有人改變了鑾駕的路線。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這邊問題還沒解決的時候,軒轅的驚叫又把大家引回了神樹。
“先,先生,快看!”
原來,被扔進煙囪裏的紅團子竟一個個又吐了出來。
金烏這回可謂大驚失色了:“誰,誰在和神樹搶奪火?”
薑子離一把揪住他:“什麼情況?”
金烏的聲音認真的嚇人:“有人想把神樹上的光源移走而終止煉獸。我雖不知煉獸具體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點毋庸置疑,就是煉獸絕對不能半途而廢。”
“終止了會怎麼樣?”
“必死無疑。”金烏嘴裏吐出讓人心驚的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