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是最普通的商務酒店,宋友達環顧四周,覺得和當初寧莀給自己“初夜”的地方相比未免寒酸,但是以自己和小王的經濟能力來說,算是中規中矩。
浴室裏小王已經洗了很長時間了,宋友達理解他的掙紮,他當初也是差點洗禿嚕皮才出來獻身。
再說他也不是沒有思想上的浮動——實際上他都不知道是否該赴這個約,好像是一時糊塗一時明白,稀裏糊塗就和下屬來開房了。
他隻是想做點什麼來慶祝一下……那男人畢竟死了。
浴室的門打開,潮濕之氣和小王衝出來。
小王眼睛不看他,手足無措,再沒了罵人變態時的氣勢。
宋友達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盯著他看。
小王沿著牆,低頭走到床邊,坐下,背對著他,說:“宋總,你看怎麼辦?”
宋友達說:“你說怎麼辦?”
小王說:“……我沒整過這個……”
宋友達說:“房間是你開的,人是你叫來的,有你逼你來嗎?”
小王肩膀抖了下,猶猶豫豫地轉過身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的不會……”
宋友達說:“誰都不是天生就會的。不會隻是借口,那個叫什麼來著……職業道德,職業道德你總知道吧?”
小王剛剛洗的粉撲撲的臉變得蒼白,結巴地說:“宋總、你、你別說這麼難聽……”
宋友達說:“那要怎麼說?指望我哄著你,說我愛你?不覺得惡心嗎?“
小王也被惡心到了,搖頭,“不用!不用愛我!”
宋友達把外衣一脫,說:“少囉嗦了,進入正題吧。”
他往床上一躺,以頭枕首,眼睛一閉,擺出享受的姿態。
良久,小王才靠過來,哆哆嗦嗦地伸手解宋友達的衣扣。
宋友達努力想激動起來,腦子裏胡亂想著不和諧的事情助興,可是無論他開始的設定是如何前突後撅的美女,到後來都不自覺地跳片,寧莀在他身下的樣子不斷閃現。
小王的手開始扯他皮帶的時候,宋友達覺得不能忍了,一把捉住他的手腕,騰地坐起來。
小王都快嚇哭了,像貓爪子底下的老鼠。
宋友達撇開他的手,起身下床,一邊係扣子一邊冷冷地說:“不好意思,我覺得我對你沒那個意思。”
小王愣了,又有點著急。
宋友達說:“我是直的。”
小王說:“你是直的?”
宋友達說:“退一步講,就算我去搞基,也不會看上你的。”
小王臉色複雜。
宋友達整理好衣服,出門前順口說:“對了,你放的那個針孔攝像頭我給拆了。這事就當是個玩笑,你要是還想來上班就來吧。我不會怎樣你。”
小王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友達關門離開。
在關門的一瞬間他撲到桌子上,花瓶裏的攝像頭果真沒了。
小王手抱著頭,蹲下去,覺得自己徹底被人耍了。
宋友達在小王這裏感覺不到衝動,但是明明他該有一肚子的興奮要發泄。
今天是個好日子,他隻是“遇人不淑”罷了。小王看上去長了雙桃花眼,小夥挺精神,但是孬起來真是敗興,皮膚不夠白,身材不夠瘦,眼睛無神,年紀也不對……
他臉色變了變,更加心慌。
宋友達給許攸打電話,直言不諱想過紙醉金迷的生活。
許攸電話裏就樂了:“我隻能帶你去GAY吧之類的地方叫鴨子,你不是直的嗎?還是說你嚐試過和男人之後,就再也沒辦法跟女的了?”
宋友達說:“直的彎的、男的女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快樂。”
夜裏十一點,正是夜店熱鬧喧囂的好時候,許攸帶著宋友達占據了一個角落,叫了兩個年輕男公關招待宋友達。
這是一家GAY吧,他沒來過,隻從許攸那聽說過,身臨其境也不過如此——震耳欲聾的音樂隻覺得聒噪鬧人,舞池裏不知道90後還是00後的人,宋友達意興闌珊,對兩個男公關頗為敷衍。
許攸說:“老宋,你說你來都來了,這是幹什麼?——你們兩個也別太過分了,這誰玩誰呢?宋總是斯文人。”
男公關一號就故作嬌嗔地說:“宋總~你真壞~~”
宋友達說:“趕緊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