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下了城樓,在經過鄭婉燕的身邊時,發現她似乎還有一絲氣息,一旁的手下作勢想要將她帶起來,卻被他製止了。
“小侯爺,我們在邊關相處有半年之久,我想問你一句,你對我是否有動過心,哪怕隻有一刻?”鄭婉燕艱難地看向沈星河,或許在斷氣之前,能聽得他的一句話,她死也瞑目了。
“從未!”沈星河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沒有半點憐憫。
“呃!”鄭婉燕被刺激得吐出了一口鮮血,這是她預料之中的答案,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她還是很不甘。
“所以,你一直放在心裏的那個人是百裏長安,對嗎?”盡管已經猜到了,可她還是想聽他親口告訴她,讓她死前徹底死心。
“是!”沈星河回答得很幹脆。
“如果沒有百裏長安,你會不會愛上我?”或許有個念想,那死也瞑目了。
“不會!世上如果沒有百裏長安,便不會有沈星河!”正因為有百裏長安,才會有他,他是為長安而來。
“她還真是幸運得令人嫉妒”鄭婉燕帶血的嘴角牽起一抹滿是悲傷的笑意,或許這一刻,她心上的痛比身上的傷還要痛。
沈星河沒有多餘的話語,眼神一遞,一旁的手下一劍穿過鄭婉燕的胸口,全程他連表情都未曾有過半分。
“你還真是這世上最冷血無情的男人”鄭婉燕嘴角再一次湧出鮮血,心有不甘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他隻對百裏長安長情,她努力了那麼久,別說是走進他的心裏,就連邊角都碰不到,真是好不甘心,可也隻能這樣了。
而在沈星河身後的不遠處,裴溫默默地望著一幕,很顯然,剛才鄭婉燕和沈星河的對話,他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雖然早就知曉,但從沈星河嘴裏說出來,他還是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愛情講究緣份,講究先來後到,或許,從一開始,他就出現得太晚了。
這場逼宮動靜鬧得很大,牽連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最終還是以裴言自殺而徹底結束,皇上也因此而而氣病了,就在大家猜想著到底是哪位皇子來代理朝政的時候,可皇上卻出乎意料的下了一道聖旨,居然是封逍遙王裴辰熠為攝政王,並由他代理朝政。
“平安,對不起,對不起”鄭賢久久地跪在鐵平安的墓前,悔恨,自責,痛苦,如同野獸一般撕啃著他的心:“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是我的錯,我這就來陪你!”說完,拿劍作勢就要自刎。
“鐺!”
好在沈星河及時趕到,並用暗器震斷了他手上的長劍:“死不是唯一贖罪的方法,就算你死了,他們也活不過來了!”
“讓我死!讓我死!”鄭賢崩潰地跪趴在那裏:“如果我拒婚,如果不是跟我成婚,她就不用死都是我的錯,是我該死!我該死!”
“你是該死!”百裏長安紅著雙眼走了過來:“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你為何什麼都不說?我們四個從小一起長大,我們就那麼不值得你信任嗎?還是說,你覺得你瞞著我們就可以護住他們?在這之前,我想過無數種可能,想得最多的是,我若再看到你,必定要用你的血來祭奠國公府滿門,可現在,我卻不想讓你死,因為平安愛你,她也一定希望你活著,所以,你要長久活著,為那些因為你而死去的人贖罪,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