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甜的不隻是湯圓(1 / 2)

“啊?”

常樂愣愣地張開嘴,濕漉漉的頭發披在肩膀上,被溫泉熨燙得粉紅剔透的臉上,兩隻眼睛瞪得溜圓,活像一隻鵪鶉。

趙容毅再次無奈地歎氣。

似乎每次碰到這個女人,她總有本事讓他歎氣。是傻,還是天真呢?趙容毅真的不知道該用什麼詞來形容這個女人。

然而回想起那夜她說起一個恨得入骨的男人,想起她好幾次露出仇恨的眼神和報複的欲望,這個女人身上似乎又有另一種……堅決?銳利?果敢?潑辣?

趙容毅有點糊塗了。

他還是頭一次在同一個女人身上看到兩種截然不同的品質。

“你知道明天是什麼日子嗎?”

趙容毅受不了常樂那長長的反射弧,終於決定一次新跟她說清楚。

“明天?”常樂想了想,恍然道,“是冬至!”

趙容毅道:“不錯,明天是冬至,大庸習俗,冬至大如年,子女都要向父母長輩敬賀拜節、呈送南瓜湯圓。”

明天就是冬至,按慣例,宗室子弟們除了敬賀父母長輩長壽平安,還要進宮給皇帝拜節,並呈送以南瓜做餡的湯圓。當然,宗室那麼多子侄,趙晟若是每個人呈送的湯圓都吃掉,那撐死他也吃不完,大多都是嚐一口,意思到了就行。

但今年不一樣,首先是趙晟不在宮裏;其次就算他不在宮裏,宗室們也是肯定要來清平山行宮拜見的。冬至這麼充分的見皇帝的理由,宗室子弟們當然要利用起來,說不定皇上一高興,就認某個人做兒子了呢,那可就是將來的儲君啊!

常樂到這個時代也有些日子了,自然也知道這風俗,經趙容毅一提醒,自然也就明白了,不過她仍是疑惑道:“明天才是冬至,王爺怎麼今天就上山來了?”

趙容毅淡淡道:“我不喜人多,提前一天來,晚間就會下山去。”

常樂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明天宗室們都要上山來,人自然是極多的,而且這種特殊情況下,宗室們肯定都想在趙晟麵前表現自己,場麵必定熱鬧,不知會出什麼事來。趙容毅看來是不想摻合到這些事情裏,所以提前一天就上山來了。

“本王方才已經見過皇上,皇上恩典,特賜流光池沐浴。”

趙容毅最後再解釋一句,今天的事情便已經說得一清二楚了。

人家是奉命前來洗澡,常樂走錯了池子,被撞上了,隻能認倒黴。

“方才的情形你也看見了,我若現在出去,長弓金劍必定奇怪。”頓了一頓,看常樂的樣子已經是明白了,才道,“我轉過身不看,你趕快走吧。”

他說著便轉過身,背對著流光池。

常樂猶豫不決,趙容毅隻是背過身而已,萬一她出水時他又轉過來,豈不是要被他看光光?

“別自作多情,我沒興趣看你的身體。”

趙容毅像是背後長眼睛似的,一語就說破了她的顧慮。

常樂撅了撅嘴,她說什麼了嘛。

不過眼下之際,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她隻能小心翼翼地從水裏出來。水聲嘩啦,趙容毅將動靜都聽在眼裏,卻真的沒有轉過身偷看。

君子之諾,存乎一心。

他是坦蕩蕩的。

衣服本來就放在池邊,常樂也來不及擦拭,隻飛快地抓起衣裳胡亂地裹在身上,隨手拿了自己的東西,縮手縮腳地從後門逃了出去。

趙容毅耳力驚人,聽到她已經出去了,才轉過身。

室內空蕩蕩,惟有溫泉水汽嫋嫋。

趙容毅搖了一下頭,脫掉了身上的玄色外衫,又甩掉已經弄濕的白色中單。既然已經沒有旁人,他自然就可以泡一泡溫泉放鬆一下身體了。

正當他下水之際,卻見水麵上似乎飄著一件東西,被白色繚繞的霧氣擋住,看不太真切。

他下了水,慢慢地從水裏走過去,一直走到池子邊,才伸手將那東西撈了起來。

蔥綠色的綢緞上繡著一枝蝴蝶蘭,還有一朵黃色小蝴蝶繞著蘭花翩翩飛舞。

趙容毅頓時眼底一黯。

這分明就是女子的褻衣。

他一揮手,將蔥綠的褻衣扔在池子邊的地麵上,然後放鬆地舒展雙臂靠在池壁上,將****以下的身體都浸泡在溫泉中,閉上眼睛。

流光池的池底經過特殊設計,溫泉流進來之後還會汩汩流動,人泡在裏麵,便能享受水流綿綿的按摩。也正是因為這個設計,把溫泉的熱度都揮發出來,才造成流光池的池麵上水汽氤氳的現象。

趙容毅就靜靜地感受著水流細致綿密的運動,兩個手指卻無意識地摩挲著。

指尖上滑膩膩的,仿佛是褻衣綢緞光滑的觸感,又仿佛是那女人肌膚的滑膩。

莫名的,腦海裏便浮現出剛才常樂被他按在水裏的那一幕。柔軟富有彈性的胸脯擠壓著他的小腹,麻酥酥的感覺從如豆的蓓蕾頂端直傳入他的肌膚深處。

女人的臉頰紅如朝霞,被水汽氤氳的雙眸黑白分明又流光溢彩,滑膩如雪的肌膚上泛著暖玉一般的光澤,細密的水珠從肌膚上滑下來,拖出一道道纏綿的水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