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角逐力殺 第四十二章 如履薄冰 (四)(1 / 3)

一場震撼的兵勇操練結束了,可是空蕩的草地上似乎還有他們的彪悍身影在一片黑色的銀光中留影

這一比之後,無人再去評價什麼,也絲毫沒有爭論的餘地,瀾國憑借那片暗銀的包裹奪走了這一比之,再加之先前的樂舞之,瀾國已經是這次聚會的冠

鑰王沉默,碧王沉默,這樣的沉默也許是震撼,但是景灝卻明白,這樣的沉默背後意味著他們的不安盡管他不是個好戰者,但他卻明白強兵意味著強國,他是一國之,他要做的就在三國鼎立之中,讓他們看到自己的力量,以免弱肉強食

景灝滿意的邀請眾人離去高台準備午宴三位大王便牽著身邊的人上了車輦去往行宮,這最後的一場午宴後就將是聚的落幕

頭架的車輦裏此刻端坐著景灝與蟬衣在小段的顛簸之後景灝開了口:“那步搖是怎麼回事?”

“回大王話,臣妾以為丟失萬分著急,誰料那步搖與臣妾的髻相纏,竟是纏了絲落在了頸後的衣領中,臣妾後來被紮到才知道沒有丟失”蟬衣低眉順眼的答著話,口氣十分的小

景灝看著蟬衣如此小心翼翼,想到先前自己對她那般,便伸手將蟬衣攬進懷裏口中輕歎:“原來如此,孤……對不起”蟬衣當即如遭電擊,猛的直了身:“大王,您,您剛才說什麼?”

“孤說,對不起”景灝看著蟬衣臉上的不可置信,溫柔地將話語再重複了次

蟬衣癡愣愣地僵住她無法相信一個帝王會對自己說:對不起但當他看向帝王,看到他的雙眼落在那步搖上,她倒忽然清醒了不過一個對不起就令自己傻了嗎?

“大王因何與臣妾言對不起?臣妾萬分惶恐”蟬衣說著便再度低頭

“你也許不明白這個步搖的重要,孤想了一夜,才決定把它給你孤說的借你三日也不過是讓你引起重視,深怕你看輕了這支步搖而已說白了,孤能把它給你就是對你地信任”

“這步搖大王已經告知是您為王後親手所做,臣妾怎敢看輕,臣妾明白”蟬衣在說到為王後親手所做時,心已經又一次痛了起來

“當孤聽聞你摔傷急急去看你時,本想問的是你可有傷到可卻現步搖不在了,因而……你能體會孤當時的感覺嗎?”

“臣妾有負大王信任”蟬衣低頭言語,他明白他地意思,可是她也想說:你可知道我那時是什麼感覺?是你讓我看清

“不錯,孤那時就是覺得你辜負了孤對你的信任,所以孤真的很生氣,生氣地丟下了你去找那步搖不瞞你說孤在找尋的時候心中一直在後悔為什麼要給你,可當太監跑來告訴孤,說步搖並沒有丟失就在你手裏的時候孤的心裏卻一下舒服了許多,當孤回來再看那步搖完好無損,孤才在心底舒了口氣”景灝說著將蟬衣往懷裏拉,他此刻的確想擁著她,想告訴她這一支步搖的“丟失”陰錯陽差的讓他脫離了嫌疑

“大王,臣妾令您不快,這支步搖如此貴重,臣妾險些將它丟失,不如請大王收……”

“剛才在高台我為你再次插上地時候和你說的話你還記得嗎?”景灝說著抬起了蟬衣的下巴看著她的眼睛說到:“你要是真的混不在意,那孤可就收回了”

“怎麼會不在意呢?隻是臣妾……”

“噓,孤能給你再帶在頭上,就說明孤還是相信你,此次丟失步搖不過是個意外罷了,何況那步搖根本就沒有丟,而且孤也因為這步搖才算逃過嫌疑”景灝說著鬆了蟬衣的下巴,將她抱在懷裏:“這世間事總是陰錯陽差,也總是會在每次失落時給你驚喜”

“驚喜?”蟬衣抬頭眨巴著眼,而景灝隻是捏了下她的鼻尖,就看著兩側飛馳地樹木和前方顯現的宮殿說到:“你覺得這次下手的人是誰?”

“下手?您是問射箭地人還是問陷害您的人是哪方?”

“自然是問哪方,難道你還能答上是誰射箭不成?”景灝隨口說著眯眼看著前方的宮殿

“鑰王有傷,若是是他,這也太下本錢,相必不會,倒是那碧王說他也遭箭襲,卻不過是摔了一跤……”蟬衣說著咬了唇角:“大王,臣妾沒去過獵場,敢問獵場之內是何等景色,也如這外圍碧草青青嗎?”

“裏麵可以看做是個小樹林,但在樹叢中也有不少這樣的草場,幾乎沒有裸土之地”

“那如果是這樣,就是碧王在撒謊”蟬衣聽景灝這麼說便下了結論

“哦?撒謊?說來聽聽”景灝的眉眼一抬

“大王,碧王的衣側上有黃土有一點草汁,按照大王所說獵場內也是草地成片,除非他是摔在裸土之地,否則怎會沾有黃土?那,現在就當碧王是恰巧摔在那裸土之上,可那一點草汁何來?而且據臣妾所知,人若摔在成堆的黃土裏起身,撣掃輕抖,黃土也不過淡薄一層,那碧王不是說他本當巧合不願說的嗎?為何衣料上還留著黃土,還是重重的一層?”

“他說不說也不過是隨口而言,何況他可以說他摔地很重沾上了黃土,也不曾拍打過啊?”景灝輕搖了頭,他知道蟬衣說地有道理,可是這個當作理由在他看來卻不是理由

“大王請聽臣妾說,那黃土要想沾到身上不落可並不容易,必須有拖,蹭之舉才能留下印記臣妾剛才在他身側,離的最近,臣妾眼掃那衣料乃綢料綢料軟柔怕刮與蹭,若是碧王有蹭或拖地舉動,衣料上必然刮出痕跡但臣妾觀之卻無”蟬衣說著自己的觀察^^.--^^

“那能說明什麼呢?”

“臣妾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碧王先往地上一摔,摔在這草地上,現不過是草汁淺淺一點怕是不夠作證,便尋到一片黃土處直接以手沾了黃土拍進綢料中,未免有手印留在其上,又拍上一些已作遮掩,而後再度在草地上一滾,黃土其上,微含草汁留下這摔了的印記”蟬衣說完,又點點頭:“恩,一定是這樣”

“所以你說是碧王說謊,是碧王下的手?”

“是啊,他是最後一個到地,完全有可能是他下的手啊”

“那沒可能了,他們的身邊都有我們地隨行他根本沒有辦法這麼做”景灝否定的搖了頭

“他沒有辦法不代表別人沒有辦法”蟬衣眼一翻說到

“什麼意思?”景灝愣了一下

“大王,實不相瞞,臣妾懷疑是魚歌公因為在臣妾陪魚歌公和右夫人說話的時候他曾獨自騎馬跑了一圈,後來他回來地時候喊著流顏公,我們便一起騎馬,而右夫人因為不會騎便留在了高台上我們三人前行沒幾步,獵場裏傳來叫喊聲,魚歌公便一人衝到了前麵,後來臣妾的馬忽然狂,臣妾在落馬前才看到魚歌公跑來,後來臣妾現步搖不見了便說要停車去找是他說讓臣妾回去看太醫,他會幫臣妾去找步搖因此臣妾才會回來,而他幫我去找,如今想來,很有可能是步搖本沒落,是他見我摔了便抱我上了車輦,趁亂取了步搖丟於臣妾身後而臣妾卻後來絲纏上了步搖帶進了帳篷,才有了後來的情形大王您說他前後都是單獨一人,您覺得有無可能?”

蟬衣想到了魚歌的行動,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說到最後她故意將步搖的事扯在他的身上,她明白若是大王真地與魚歌有打過賭,那麼魚歌是可以脫清嫌疑的,但是她還是要給大王的心裏種下一顆懷疑的種畢竟鑰王的眼神已經清楚的提醒了她,她該做的是什麼

“可是,孤地確遇到他在找步搖,而且也是他一回來就說起了步搖,若是碧王令他下手無非是要嫁禍於孤,那他有怎麼能為孤證實在尋步搖來讓孤脫清這嫌疑,所以,孤相信不會是他”景灝說著搖了頭

蟬衣點點頭:“是這樣啊,臣妾想的淺顯,令大王見笑了”

“不,你的細心孤已經看到,而且你說那碧王身上地黃土聽來的確有鬼,這當中一定還有什麼蹊蹺,隻有後麵再細查了行宮已到,我們這場午宴也要開始了,這些容後再論”景灝才說完,車輦就駛進了皇宮

蟬衣心中一動立刻說到:“大王,臣妾有個想法”

“什麼?”

“臣妾想去見見那位跳了影舞的女”

“見她?”景灝詫異的看著蟬衣

“是,臣妾一直想不明白那女怎會跳出與我構思相同的舞,即便大王說了很有可能是有奸細,但是臣妾還是想去見見那女,一來是好奇,二來說不定還有機會打聽出什麼呢?”蟬衣說著一臉的希冀

“可是鑰王怎麼會讓你見到她呢?”

“鑰王自然不會同意,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先告訴他呢?”蟬衣說著眨眨眼睛:“等下大王去宴請他們午宴,臣妾就去見見那位女,想臣妾背負盛名喜好歌舞,看到如此相像而又具備特色的舞,會一下舞者應該也很正常,也沒什麼?”

“哈,你呀,你要想去就去,不過孤絲毫不指望你能問出什麼來,以孤看,你隻是心中無法平和,畢竟有人跳了你準備好的舞”景灝說著一笑,捏了蟬衣的手說到:“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