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一時有些亂,臣妾也難答”蟬衣以手纏上景灝的胳膊,眼望轎輦的窗口說到:“隻不過眼下看著,與其關心她們誰是奸細,臣妾倒關心自己能和大王在一起多久”
“嘖”景灝咂了下一舌頭:“你怎麼又開始患得患失的了?”
“大王,不是臣妾想要患得患失,您看,隻這麼一會功夫,我就已經被卷入此事,雖然大王您為我辯解,答了夜昭容的三問,可是大王您有沒想過,若是真的要查出來是誰,那就必須細細查來,一點蛛絲馬跡都不可以放過而臣妾當初是邀過珍修媛的,隻怕查起來了,有心人說是我監守自盜我也無力反駁,加之樂舞的事是臣妾操心的,橫豎有失臣妾隻是怕……”蟬衣說著看向景灝,眼中流露著不舍
“不會的,有孤在”景灝伸手拍著蟬衣的手,做著安撫的動作:“查是一定要查的,你雖邀了珍修媛去,但孤不是也看到了嗎?不過是聽曲而已……”
“大王,您信臣妾,臣妾是知道的,可是別人會信嗎?您看今日的事,仔細想想,說到底本也不是奸細的事,隻是因為臣妾受你的寵愛,她們有所圖謀,結果意外的牽扯出來如今三位嬪妃被押去了牢裏,可這事並不算完,畢竟宮內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還有像夜昭容這樣家中有人在前朝為中流砥柱的,您說這查起來之後,事情會不會變的脫離了預想?而且大王您是看到珍修媛隻聽了曲可是您來地晚了些,他們若是有心,定會誣我之前如何如何大王您已經為我辯解一次,若再次為臣妾證言,隻怕會令那些盯著臣妾的人不滿也許宮中那時隻會流言漫天,說您為了寵我,而包庇之類的……”蟬衣唇角一抽:“臣妾不過是個……不值得大王如此,現在臣妾隻想和大王一起,相守一天是一天,至於誰是奸細,誰是有所圖的人,臣妾不想去想也不想去猜”
蟬衣的一番話前麵說地句句在理這讓景灝陷入了一份沉重,因為的確事情很多時候會往自己無法控製的那一麵展而且像夜昭容這樣的人,家族的背景深厚,也不是自己可以忽視的,盡管自己清楚她是奸細的可能幾乎為零,但是她畢竟也牽扯到了其中,查也是避免不了的就在他心中有些煩悶之時,又聽到蟬衣一份哀傷地舍棄,那份簡單的不願管別的,隻想和自己相守一天是一天的願望忽就讓他覺得這個女人好像因為自己而陷入了無盡的煩惱裏,不僅當下對蟬衣覺得愧疚起來再看她的哀傷之眸,再想起讓喝下的藥汁,景灝的心抽痛著
“蟬衣孤會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心這事,孤一定會想辦法解決掉的,一定不會讓她們牽扯上你”景灝鄭重地承諾著
“恩”蟬衣輕微的點點頭,將自己靠進景灝的懷抱裏當大王緊緊地將她圈住時,她的唇角漸漸地勾起一絲笑來
昏色地天牢裏散著一絲黴爛的味道,那些成堆的稻草上滿是塵土,當三個女人相繼被推進相鄰的三間囚牢裏那些靜靜地塵土立刻被揚了起來
“呸,呸”夜昭容的手一把扯掉嘴裏的布團,一邊掃著眼前的如霧朦朧一邊口中吐著濺到唇上的塵,而珍修媛則不顧那些肮髒地塵土,隻急忙伸手扯掉嘴裏的布團從草垛上爬起衝到了圍欄跟前,抱著那些木欄大叫了起來:“放我出去我要見大王我是冤枉的”
太監和獄卒們像是耳朵被堵上了一樣,聽不到聲音他們毫無反應的紛紛遠離,很快天牢裏就隻有她們三個人相對
“行了沒人了,別在那裝了”冉冬夜皺著眉盯著隔著一條甬道被關在對麵的珍修媛喝到
“裝?這話我說你才對,就是你陷害的我……”珍修媛依舊是一臉地憤慨
“我裝還是你裝,你心裏清楚你若喜歡演戲繼續演”冉冬夜這會還真沒心思理會這珍修媛,而是一轉頭看向了關在她隔壁地錦婕妤說到:“好手段啊,錦婕妤”
錦婕妤此刻安靜的站在囚牢地窗口邊上,眼望著隔著柵欄的天際,從一進來她就安靜的如此,即便灰塵飛揚,她也沒什麼反應,而此刻夜昭容的話語似乎也沒能讓她有什麼反應,她依舊安靜的看著外麵
“怎麼不說話?啞巴了?你不是在我麵前一套又一套的嗎?”冉冬夜見錦婕妤這般不理會自己,火氣也上來了不由的嗤笑到:“哼,這個時候還裝什麼局外人,我告訴你,要是我脫不了幹係,也一定會把你告訴我的全部抖出去,死我也要拽上你”
錦婕妤此時轉頭看了一眼夜昭容,輕輕地搖了頭:“何必呢?我不過勸你一句,你何必咬上我手機站.paó⒏Сom”
“呸”冉冬夜當下啐了一口:“你們都裝嘛,好好裝,你,你對我說的大王給你喝了藥的事,如果你不告訴我,我怎麼會知道?等我告訴大王我看你怎麼裝”
錦婕妤的眉頭一蹙,繼而笑了起來:“什麼藥的事?翠錦無福為大王孕育子嗣和藥有什麼關係?”
“看來你想不認賬?沒關係,咱們走著瞧”冉冬夜說著在牢房裏找了處地,掏出帕子墊了才坐下,斜著眼來回瞪著兩人
珍修媛這會也不鬧,隻看著夜昭容和錦婕妤默默地也慢慢地席地而坐,根本不管身下是髒還是不髒
錦婕妤輕聲歎了一口氣:“夜昭容啊,你好好想想,這事可和我沒什麼關係如果不是你帶著我出來,我也不會再此處有的時候,在外麵有人總比無人好,你啊……罷了,你要牽著我陪著你,那就陪你好了,隻是你自己想清楚,這事究竟是誰下的套才是”
冉冬夜一聽這話,嘴角一歪:“難道你以為我指望你在外麵來搭救我?拉到,我看我隻會被你陷害死說什麼你有辦法讓她死,說什麼我們不能隻是爭寵這麼簡單,是一定要把她一次整死我看你統統都是在騙我,你到底是太後一路地,弄不好是你和蓉貴妃合作來誘惑我上當的我怎麼就信了你的鬼話”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不過要是照你說的,我怎麼也落到這囚牢裏了?”錦婕妤翻了個白眼
“那誰知道,說不定是你被她擺了一刀”冉冬夜說著抬手一指對麵的珍修媛:“也說不定那丫頭也是受人指派地”說完就負氣的一哼,但是隨即卻又盯著珍修媛了
而錦婕妤一聽夜昭容的話,也看向了珍修媛,末了,錦婕妤嗬嗬一笑走到了欄前問到:“珍修媛,你這出戲是為誰演的啊?”
珍修媛一直看著她們兩個爭,這會扯上了自己,她倒眨巴著眼說到:“演什麼啊我還不是被夜昭容給害的”
“呸,我害你?這宮裏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鬥?我爹是上騎都尉,我雖沒蓉貴妃那麼有名,可也不容輕視,你以為你陷害我教你鑰國曲子就是高明了?我告訴你大王現在是在氣頭上,等他消了氣一想就會放我出去,你們也不想想,他能把查奸細的事交給我那能說明什麼?說明他相信我我要是奸細那就是笑話我不過是爭風吃醋罷了,沒聽說誰因為這個被關進天牢的大不了出去麵壁禁足個把個月,這宮裏依然有我一份倒是你,你這個陷害我的修媛隻怕是自露了馬腳”冉冬夜說著抬起了下
錦婕妤聽著冉冬夜地話,眼微微眯了起來,而後她蹲下看著對麵的珍修媛忽然就伸出了手
珍修媛一愣不懂她什麼意思隻盯著她
“來,拉上我的手”錦婕妤十分溫柔地說著
“你要做什麼?”珍修媛警惕著
“不做什麼隻覺得你我無辜竟都被她牽扯進來,人家的家門就在京城裏,而你的家門遠在他城不能關照,而我雖有封號,卻不過是個丫頭出身的賤命,來,這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倒不如在這患難處,做對姐妹”錦婕妤說著拚命的伸著手,一臉的希冀
珍修媛看著錦婕妤忽然笑了,也起了身蹲著拚命的把手伸了出去:“罷了,誰叫我們是賤命呢”
手指在兩邊的努力下碰到了一起,畢竟這個關押女犯地天牢不大,甬道也窄
“哼”冉冬夜看著兩人的舉動沒好氣的哼了一聲
手指相觸而糾纏,錦婕妤死死地盯著珍修媛的手,忽然她說到:“阮妹妹,你地一手好琴足以讓我們驚訝,你練琴一定很辛苦”
珍修媛頭靠著木欄一笑:“辛苦有何用?如今卻因此而讓自己入了牢籠,若是再賠上命的話,那不就是個笑話”
“你為什麼不舞呢?咱們大王多喜歡舞啊?”錦婕妤說著手指輕輕的磨蹭著她的手指
“大王不也喜歡琴嗎?”珍修媛說著收了手,畢竟這麼伸著胳膊可累啊
錦婕妤嗬嗬一笑說到:“阮妹妹啊,你難道不喜歡舞?”
珍修媛眉眼一抬忙說到:“喜歡啊,可是大王善琴,我隻有投其所好改練琴了”
“是嗎?”錦婕妤說著站了起來往夜昭容跟前走去:“夜昭容,我想我們很快就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