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那碧國使臣雖然借口在樂舞上有所求學,但是這一場午宴上就已經數次提起的當時的兵力震撼以及對於鐵器的種種向往,顯然與臣等先前想的一樣,其目的就是鐵的冶煉與鑄造啊”奉天殿內此刻氣氛十分的緊張,三位大臣一直在強調這使臣來的目的,希望大王可以不要見那使臣,剩下的交予他們去做o8
景灝坐在龍椅上,沉默不語,此刻他絲毫沒有了那副醉醺醺的樣子,隻有一臉凝重
身邊是三位大臣的輪番說辭,而他卻似乎入定一般,靜靜地坐在那裏等待著終於當三位大臣都察覺出大王的沉默有些不對勁而閉嘴的時候,景灝也站了起來:“孤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們去,鐵器的事,孤自有主張你們不用擔心鐵的冶煉秘術會外漏,也不用擔心孤會相抗不下應了隻字半語,孤是王,知道怎麼該做什麼”景灝說完就揮了手,三位大臣也不能多說什麼,隻好告退了出去
景灝抬頭望著盤龍藻井,心中默默期待著蟬衣能查看到魚歌手上的印記,那麼他就可以從魚歌這裏知道芙兒的下落,縱然芙兒真的不在了,但好歹淩家還後繼有人,而他也是願意為淩相一家昭雪的,畢竟安德已經說出了真相
“大王,您乏了,是不是還到後麵歇著去?”韓路畢恭畢敬的問著
“不了,今日孤歇在這裏,半個時辰後叫醒孤”景灝說著起了身就來到後堂往龍床上一躺韓路就趕緊伺候著將帳子落了,退出了殿
韓路關了殿門,守在了門口,此刻他心中有些納悶:今日大王是怎麼了?
韓路隻所以納悶是因為安總管在離宮前已經交代了他:大王午休以及整個下午都會去鳳藻宮,而對外他要稱大王休憩於奉天並整個下午都不理事的而大王在鳳藻宮地時候別人是不可以去打擾的,他伺候了這兩天也看到大王的確是如此可今日來了個使臣,大王不但歇在此處甚至下午還要見使臣,這對他來說自然是有些奇怪的
景灝躺在床上睜眼等待著結果,但午宴上確實喝了不少,漸漸的也覺得累了,也就睡著了
午日之陽十分炙熱蟬衣略帶魚歌在園中轉悠一番後,就欲帶他入花閣陰涼之處飲茶,但魚歌看到園子裏地湖泊卻表示希望可以泛舟,弄地蟬衣隻好命人備了畫舫邀請魚歌入舫
烈日的下地波光耀出的色彩足以撩人地眼,蟬衣坐在艙室看著輕紗幔帳外立於船頭的魚歌,那衣袂飄飄下有些落寞的背影,卻叫蟬衣的眉漸漸地皺了起來她瞥了秋月一眼,秋月便知趣的出去邀請了魚歌公子入了艙室,然後她則拉著幾個跟上來地太監在畫舫的另一角說著什麼
“再度共泛舟你說這是不是緣分?”魚歌輕聲笑言
蟬衣撇了唇角:“說笑了,這明明是你要求的好不好?算什麼緣分”
“緣分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可是若不伸手去抓,這一輩子也就隻有相錯你我能再遇不就是緣分嗎?我隻不過請你再度泛舟,憶不久前的那時,你怎就能當我們之間沒有緣分呢?”魚歌言語輕柔,帶著一絲淺笑
蟬衣抬眼看了看魚歌說到:“看來這次公子來做使臣,大概是求了碧王許久?那麼公子這麼辛苦求得前來,不會隻是為了和我說一聲緣分?”
“自然不是我來,你們瀾國的每個大臣都清楚我是來求什麼的,隻不過我是稍帶著想要見見你”魚歌說著頗有興趣般的看向蟬衣,然後再漾起深的笑容
“被你知道我不是她本非我所願,但你既然知道了就知道好了,也用不著這般來壓,問你求什麼圖什麼,你說無,如今卻又話語隱涉,難不成你有喜歡調戲女子地喜好?”蟬衣看到魚歌那深地笑容,隻覺得自己像是被人抓著尾巴的貓,心中萬般抓撓,不由地衝著魚歌瞪起了眼
魚歌見蟬衣似乎真的動怒了,忙收了笑,雙手相抱作了個揖:“娘娘,您可要息怒啊”
蟬衣見魚歌如此忙保持了臉上的笑容,畢竟此刻他們是貴妃與使臣的相對
魚歌見蟬衣不再瞪著自己,便撿了蟬衣相隔一坐的位置坐下,然後眼看著湖泊上耀目的光說到:“我來是於公於私各有一求的於公,你們都知道我帶著學者是修習,瀾王與眾臣未怕我求鐵的冶煉之術,幾番推諉,我轉而求其次,學下樂舞好了,隻不過大家都明白這是麵上的話,我來了自然是要尋的那鐵之秘術的,這些話你可以告訴你家大王,讓他防著好了,總之到這裏的日子大家都麵上過的去,私下裏如何動作也就要看看本事了”
魚歌的話讓蟬衣抽了下嘴角:“你不要以為你說你告訴你家大王好了,我就會賭氣不說,你知道我是他的棋,我是一定會說的”
魚歌抬了手:“請便”
“可是,隻要我說了,大家就會加提防著你,但是這一防,則會此地無銀三百兩,結果你這毫無頭緒的人反而知道哪裏是你下手之處”蟬衣平靜的言語惹的魚歌抬了眉,一笑:“既然如此,那你是說還是不說呢?”
“說啊,為什麼不說?反正我說了之後,以大王的聰慧也不會上這個當”蟬衣說著瞥了魚歌一眼:“這於公的事,我不過是個宮眷,不敢妄言不知道魚歌公子這於私是什麼?”
魚歌笑了笑,很認真的看著蟬衣說到:“看你”
蟬衣眉一皺:“魚歌公子,請你自重o8”
“嗬嗬,何來自重一說?我不是告訴過你,你很想我妹妹嗎?我的妹妹現在在哪裏我都不知道生死未卜可是看見你,我真地覺得妹妹好像在我的眼前所以……”
“魚歌公子,您不覺得很好笑嗎?昔日你在行宮那般說說也就算了眼下你卻一番正經來尋的樣子,難道你還想用這個借口來將我迷惑,使我為你做棋不成?我雖不是她,可也不是你的什麼妹妹”蟬衣說著又瞪了魚歌一眼
“蟬衣姑娘,你究竟是什麼人呢?”魚歌絲毫不理會蟬衣的反應頭靠著舫柱輕聲問著
“我是什麼人?一枚棋罷了”蟬衣撇著嘴伸手去倒茶:“這個好像用不到您操心?難不成您還要從此做我地哥哥不成?”
魚歌絲毫不在意蟬衣地揶揄,隻望著湖麵幽幽地說到:“我們在行宮一別之後,我便求碧王許我尋個人他知道我會來這裏,於是封了我卿士之位,讓我以正卿的身份好方便行事,又或者免我受到什麼輕視與不好地待遇總之我在等待他回去派遣了學者們前來的這幾日裏,在兆河多住了些時日,想了很多事後來當我在街上遊玩地時候看到一對兄妹在鬥草,我竟也乞求著加入其中想去找尋記憶裏我與妹妹的快樂”魚歌說著聲音便的低沉似乎勾起心底的痛
蟬衣抽下嘴角,想到了自己夢裏那個被提到的哥哥卻淡地幾乎沒了感覺,不由開了口輕勸道:“何必呢?你牽掛著她就是了,隻是你自己也說了她生死未卜,你倒不如看開些,活的自在些也許你們有緣會遇見呢?”
魚歌聽到蟬衣的話,轉頭看向了她一笑:“對的,我也是這麼想的,當那次你摔傷之後,我現我已經在心底把你當作了我的妹妹你看,你我各一國卻幾次相遇,我幫你聽段話,卻聽出了你不是那高高在上的人,想來也許冥冥之中你我的相遇,讓我知道你不是她,讓我看到你那帶著對酒窩的微笑,也許就是在提醒我,你是我想要找地妹妹”魚歌說著坐正了身子,他似是期盼地看著蟬衣說到:“蟬衣,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