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正經的,吳邪這輩子從來沒想到自己會跟一大男人扯上點什麼曖昧關係,雖然穿開襠褲那會兒和鄰居家女娃親親抱抱,稍大點攥著拳頭說將來一定娶小花,小學畢業被一姑娘扯了扣子,中學時代收到不少粉色信封,但作為乖寶寶-----咳咳----好學生的吳邪無一例外地把信封交給了自家三叔,借以換得打遊戲的機會。那時候,遊戲機可是吳邪的理想戀人,隨便摸隨便玩還能無限次高潮。如今進了大學一年半,雖然沒個正經女友,可藝術係那方青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隻差吳邪把醞釀了兩三個月的告白說出口。囉囉嗦嗦這麼一大堆,足夠證明吳邪人生的前二十年絲毫沒有彎的跡象。
在家過了年,認識的不認識的親戚拜了一遍,各路同學朋友聚會把吳邪喝趴了幾回,最後終於在吳父吳母二叔三叔的叮囑下坐上了返校的地鐵,額,忘記說了,吳邪這倒黴孩子大學也在本市上,隻是家在城東學校在城西,家人倒也不常來。
“我吳小爺回來了!”吳邪把箱子拖上三樓,一腳踹開了宿舍門。等等,怎麼這麼多人?還有胖子,臉怎麼跟抽筋一樣亂擠弄。
“我是你們新的輔導員,張起靈。”瘦男人出聲。
“原來是老師啊,歡迎光臨。”吳邪立馬把手在褲腿上蹭了蹭伸了出去,身後傳來胖子一幹人等紛紛倒地的聲音。
張起靈一臉好笑【其實跟麵癱差不了多少】的看著這傻學生,輕輕握住了身前的小白爪,隻一下便分開了,手指有意無意的搔了下吳邪手心,隻是看這眼前小子的白癡樣,肯定也沒感覺到。
“好了,人到齊就行,我們去下一個寢室吧。”另一個老師低頭在本子上寫了幾筆,係主任又交代了幾句安全問題,幾個老師很快就離開了。
“天真你今天怎麼這麼傻啊?”胖子湊過來摸吳邪額頭。
“滾一邊去,不就來晚點。”吳邪把頭上胖爪拍了下去“誰知道今天老師過來啊,門口遇見方青就幫她搬了搬行李,啊對,怎麼突然來新輔導員?”
“劉輔導員生病回家休養了。”胖子拆了包薯片哢嚓哢嚓吃了起來。
“行了,一個多月沒見,咱今晚出去High吧。”沈城一出聲,宿舍裏幾個都來了精神。於是四個人行李扔了一地,浩浩蕩蕩地往學校外走,人生嘛,不就該玩玩樂樂。
胖子操著一口京腔把肚子裏的葷段子講了又講,二鍋頭也喝了幾瓶,整個人舌頭都大了。吳邪是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受不了二鍋頭的度數,每次來小飯館或者地攤喝的都是啤酒,盡管胖子總嫌他不爺們。沈城話不太多,對人忽冷忽熱,同寢一年多吳邪一直沒摸透這人的脾氣,不過吳邪也不是好奇心太重的人(你算了),琢磨了幾回沒結果就算了。剩下一個叫林川,平頭黑框眼鏡老老實實的,去的地方不是自習室就是圖書館,雖談不上學霸,但也是好學生一枚,和吳邪他們一塊也總是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吳邪看得出這小子寂寞,又不懂得怎麼融入別人,所以每次去哪都會特意喊上林川,沒辦法,誰讓咱們小三爺是個善良人兒。
臨近門禁時間,勉強算得上清醒的沈城從胖子外套裏抽出皮夾付了帳,喊了輛TAXI和林川一起把胖子扔進後座,吳邪隨後也搖搖晃晃的鑽了進去,最後是林川,沈城在副駕駛給師傅指著路,恩沒錯,這套流程大家相當熟悉。
跌跌撞撞爬上宿舍樓,在吳邪的一句句“臥槽”裏三個人終於把姓王的大胖子給弄上床,聽了半小時震天的呼嚕聲後,吳小爺爬下床按開燈把一雙臭襪子塞進了胖子嘴裏,平時笑眯眯的吳邪這會兒冷的跟冰川一樣,其他人也不敢吱聲隻是默默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胖子你自求多福吧。
“幾點了?”吳邪揉著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頭有些脹痛。
“自己看。”對麵的沈城翻了個身,把被子裹了裹。
手機丟在了下麵桌子上,吳邪套了件外套下了床先去廁所解決了生理問題,晃蕩回宿舍的時候不小心瞥見了胖子口水都快滴下來了的樣子。“一大早就讓人反胃。”吳邪無奈地看了看,隨手拿起塊布胡亂擦了擦胖子的大嘴,布的樣子好熟悉啊,媽蛋,老子的襪子!!!!吳邪一邊痛惜著自己失去了雙襪子,一邊躺回床上準備睡個回籠覺,絲毫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昨晚把襪子塞進胖子嘴裏的。再睜眼已經快十二點,林川坐在桌邊看書,沈城應該剛洗漱回來,頭發濕漉漉的。胖子這貨肯定滾去吃飯了,他的人生,吃占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