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扯了吧,咱可都是接受過科學文化教育的人,那鳳凰不過就是古人編造出來的,哪還有什麼鳳凰眼。”胖子聽罷並不相信。
“肯定有虛構的部分,我們隻撿可信的聽聽便罷了。”吳邪說道,他對這種明顯誇張了許多的記載也並不相信,轉而去看玉匣四壁上的雕刻。
那玉匣上刻著的跟之前牆壁上的壁畫形式異曲同工,隻是記述的內容不同,並且多了些文字。第一幅是大祭司站在圓台上,仰麵朝天,手持法器,身後跪著很多人。第二幅是一群人圍著一個圓形坑陷,大祭司將一些圓形之物扔了下去。第三幅較為複雜,一邊是一些掛著腳鏈的囚奴被趕入地下,但囚奴臉上雙目缺失,顯得有些古怪,另一邊明顯是女性的人被逐個殺死,令眾人驚訝的是,那些被殺死的女人腹部突出,身形笨拙,應該都是孕婦,但隨後個個都被剜去了肚中的孩子,劇痛而亡,手段殘忍無比,觸目驚心。最後一幅上刻畫著漫天大火,一個體形壯碩的男子乘著鳳凰自大火中騰空飛起,儼然一副飛入天宮的仙人模樣。每一副上都有一些文字,吳邪他們自然無從得知是什麼意思,不過吳三省浸淫其中多年,讀懂一部分不是什麼難事,若是吳邪二叔在這兒,更是能全篇理解了。吳三省一點一點辨認上邊的文字,斷斷續續地把內容告訴了大家。原來這國家的國主自持擁有所謂的“鳳凰眼”,堅信人死後可依托其重生,加上擁有縱火之術,國力強盛,一時間俘虜了不少別國的民眾。但其中有一部分晦澀難懂,吳三省看的雲裏霧裏,大約是國主在某個夜裏突然接收到了天啟,得知自己死後會從一棵梧桐樹上飛入天宮,便命令國內所有居民和戰爭俘虜夜以繼日地鑄造這青銅樹,妄圖死後如同鳳凰涅槃般重生。玉匣底部記載了另一種文字,吳三省並不識得此種,正犯愁時阿寧把那個眼球一樣的東西收了起來,說讓她看看,裘德考讓她學了不少東西,雖談不上多麼係統的學習,但總歸是入了門。阿寧仔細回憶著曾經看過的文獻資料和各類帛書,終於想起這是一種早已失傳的西域文字,存在時間極短,留下的痕跡也不多,阿寧隻能看懂很少一部分,不過配合著之前吳三省辨認的一部分,能猜出個大致意思。其實這國主所謂的縱火之術,來自於從地底挖出的一些特殊物質,燃燒力極強,而且在鑄造青銅樹期間發生了一件詭秘之事,國主突然發現以鮮血滋養青銅樹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於是大肆屠殺了不少俘虜甚至一些本國民眾,同時他認為即將出世的嬰孩代表重生,因此殘殺了許多孕婦為自己的來世鋪路。
“太他娘的變態了吧。”聽完胖子氣憤不已。
“古代就是這樣,隻為了帝王們的一個癡心妄想,數萬人血濺幾尺,死後連個全屍都不剩。”
“三爺,不太對勁,有聲音。”潘子對環境的感知度很高,經常能比別人更早預感到即將發生的事情。
眾人都屏住呼吸,凝神靜氣了幾秒鍾,果然從四麵八方傳來密密麻麻的哢嚓哢嚓聲,像極了某些昆蟲羽翅摩擦的聲音。也就一會兒時間,那聲音驟然大了許多,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氣。
“是屍蟲。”張起靈臉色突變,一發力把吳邪推到了青銅樹上,同時讓其他人也趕緊往上爬。
除了吳三省其他人都不知道也來不及思考屍蟲是什麼玩意兒,全都撒丫子往樹上爬,耳朵裏都是那哢嚓哢嚓的聲音,緊緊跟在身後啃食著眾人的腦神經。吳邪肩上的傷還很重,一陣兒玩命攀爬後傷口又一次裂開,血很快浸透了衣物,於是一下子沒抓穩脫力墜了下去,張起靈原本跟在吳邪身後,但一陣混亂中加上燈光昏暗,吳邪往另一側偏了不少,張起靈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接住他,心一震正要隨著跳下去時胖子突然哎呦了一聲,原來吳邪下邊不遠的距離正是胖子的位置,吳邪也是命大,被胖子緩衝了下,抱緊了樹幹,不過二人都往下滑落了不少,眼瞅著就要被屍蟲追上,登時駭得麵色蒼白。
“永別了,我的愛人。”
“滾你丫的。”胖子還有心情苦中作樂,吳邪氣得罵人,他一向不信命,催著胖子快往上爬,但屍蟲來勢凶猛,已經到腳下了。
“哎呦,媽呀,你胖爺這神膘也是你們咬得的?”胖子潛力爆發,一下竄高了幾米。
“用火油,快。”阿寧在上邊高喊。
吳邪趕緊翻背上的背包,但突然發現自己根本沒有背,背包剛剛被張起靈那走了,欲哭無淚之時,張起靈已經踩著樹杈身手矯捷地過來了,一瓶火油澆下去,劈裏啪啦地燒死了一大群屍蟲,暫時擋住了一波攻勢。
“帥啊,小哥。”胖子不走心地誇讚了一句,急急忙忙往上爬,火燒屁股的滋味可不好受。
“快走。”張起靈緊緊抓著吳邪的胳膊,心裏滿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