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不是故意的,他就是打了個噴嚏,噴嚏而已,別動手哈。”
被周存攔住,挑了兩人,在他們耳邊耳語了幾句。
小廝忽然吐了幾口白沫,身體抽搐了幾下,頭一歪,便不動了。
“不會是死了吧。”家丁們議論紛紛。
“狗屁的死了,羊癲瘋犯了,你們幾個把他抬走。”
小廝一群人被抬走了。
“嘿,一二三,起。嘿,一二三,走!”車子很快便被拉出來了,由於晃蕩的厲害,那帷裳還是翹起了一角,恰巧被喬裝打扮的宣管家斜眼看見,裏邊坐著的那位少女不是宣藝還會有誰!他的心中激動萬分,眼淚忽然就湧了出來,假意抹汗的動作擦掉了眼中的淚水。他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車子另一邊被他稱作‘牛蛋兒’的宣浩宇,他確實出了不少汗,正用衣角在臉上胡亂的擦著,手扶著的車輪都是泥,不擦還好,這下把臉都擦花了。黑色的泥土一條一條的印在臉上。但是在場人竟然沒人敢笑。
“來來來,老頭,給你錢,拿錢走人。”家丁把一兩銀子遞給老頭,便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喬莊的老者正是宣管家,他接過錢,連連道謝。早已經有下人在野地裏尋了一些稻草,在泥濘的路上快速的鋪著。看著那華貴的馬車漸漸遠去,宣管家的笑意漸漸冷卻,他抬手給宣浩宇擦臉,卻發現他眼中的淚水正兀自湧出,已經在泥條的臉上洗出一條水痕。
“少爺,受苦了。”宣管家顫抖著手輕輕拂去他麵上的那些泥巴,那略帶蒼白的臉色映出一個俊美少年的輪廓,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傻乎乎的影子。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吧。”宣管家拉著宣浩宇的手,他發現剛才那個叫周存的統領,把幾個侍衛調走了,不知道打的什麼主意,剛才的事情,確實危險,他沒想到少主這麼衝動,看來還需要多多磨練。
他們察覺身後有人跟著,便帶著那些人,進了一個小鎮,大搖大擺的在街頭買了一根糖葫蘆,然後慢吞吞的,生怕後邊人跟不上一樣,進了一戶人家,後邊跟蹤的侍衛,好不耐煩,走一會就要貓一會兒,心想,這就是個普通的糟老頭和傻小子,有什麼可跟的,記下了那個門牌號,一人盯梢,一人回去報信兒去了。
宣管家帶著宣浩宇進了門,便把手裏的東西卸了下來交給院中等候的人,細看之下,此人竟和喬莊的宣管家一模一樣。
“爹,我的糖葫蘆!”屋內跑出一名十五六歲的男孩,白白淨淨的,衣著樣貌也級似喬莊後的宣浩宇,他傻乎乎的的看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撓了撓頭,不知道要叫誰好。
“牛蛋兒,給你的糖葫蘆。”原來就站在院中等候的人和藹的撫摸著牛蛋兒的頭發,將糖葫蘆遞給他。
“爹!”牛蛋兒認出了自己的親爹,脆生生的喊,便拿著糖葫蘆跑回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