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藝也是觀察細微的人,多年的寄人籬下的生活,總會讓淒苦的童年生活有些收獲。看來這事情多少和這位美人姑姑也有些關係,且讓我詐你一詐。
“姑姑,很多事情,我無法阻止,隻是我心中難免有些觸景生情,雖說往事如煙,但心中的魔是不會那麼快便清除的,我隻需要帶著那份安心和懷念就好了,其他的,不是我能左右的事。”說罷,宣藝回頭看了淩曼彤一眼,良久唇邊微微有了笑意,因為她看見震驚和不安一掃而過,卻留下一縷連淩曼彤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愧疚之色,答案似乎明朗了起來,宣藝並不再理會淩曼彤,便徑自走入幽棽閣。
淩曼彤怔在原地,她抬眸苦笑了一下,身後一個手掌搭上她的肩膀:“曼彤,為何不進去。”
“我看這天氣有些涼,雪兒大病初愈怕是有些不夠暖,我還是把福暖手爐拿來給她。”淩曼彤又恢複了原先那張嫵媚的臉,一派好姑姑的模樣出了檀澈苑。
“這兒是一個觀湖的水榭,三麵環水,別有一番意境,宣家不愧是建築大家,這水榭做的不錯。”桑雨的聲音在淩雪宜的身後響起,她沒有回頭,繼續看向那副畫,一手竟細細的向那畫中人撫摸去。
“這副畫名為《常遠》。”桑雨見她沒有反應,心中漸漸放下心來,看她似乎對那畫很感興趣,便好心解釋道。
一片湖泊之旁,一男子坐在湖邊垂釣,畫麵上隻有一個側麵,卻能讓人覺得那畫中人的蕭索孤寂,身邊一位女子淡然的看著湖麵,仿佛渾然不知那男子的心事一般。畫的兩邊有兩聯字,分別寫著:庭深幾許自幽幽,雨蓋多時饒棽棽。
“六小姐喜歡這幅畫嗎?”淩雪宜看向桑雨,見她似乎有話要說,便點點頭說,這畫似乎很有故事,倒是襯得起這樣的一個地方。
“這畫是仙遊居士所畫,每個人看見它,在不同的心情裏,都會有不同的想法。很是奇妙。”桑雨似乎很得意。
“這畫如何到了這裏?”宣藝看她一副你快問我,我快憋不住了的樣子,覺得好笑便配合的滿足了桑雨的虛榮心。
“一年前有一位遊客來山莊借宿,給了好大一筆錢住在這裏,我看他每日不是喝酒就是對著湖麵發呆,待他離開的時候,便送了這畫給我,我看著好,便問他能不能掛在廳中,他還特意幫我提了兩行字,於是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咯。”桑雨回想起來就開心,那個人器宇軒昂,相貌堂堂,雖然她對淩雪宜說的話語中有些出處,但多少是這個意思的。想來若不是他發現她花癡般看他,讓他留下字畫憤然離開,她真的要抓住他,拖走拜堂去了。哎,可惜了,那夜他發現她以後便沒有再回來這裏了。她現在非常怪自己學藝不精,沒有他的速度快。
淩雪宜指著畫上的字說:“這字是你寫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