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大白(二)(1 / 2)

二人你來我往,彩雲遮月,飲盡了最後一滴酒,赫連大叫:“痛快!痛快!”隨即倒在石桌上。舒齊紈推了他一把,“怎麼這樣就不行了?”說著自己手也抓不穩酒壇子,哐當落地跌得四分五裂。

就著朦朦朧朧的月色,舒齊紈見酒壇碎處有兩個東西閃著微微碧色。舒齊紈嗤笑一聲,自己是真醉了,酒壇裏麵除了酒難道還有別的東西?念頭一閃而過,舒齊紈酒醒了三分,及冠之後方可開封,父親說不定真留了什麼東西給自己。

歪歪扭扭地坐倒在地,舒齊紈努力看清那個帶著重影的碧綠色影子,伸手去摸時冷不丁被酒壇碎片割了手,殷紅的血沾在碧綠的玉佩上分外醒目,舒齊紈將玉湊到自己眼前,花紋看不真切,倒是認出了中間刻著的那個大大的齊字。心底莫名一暖,將玉佩翻轉過來,待看清上麵的字,舒齊紈酒已完全醒了。

玉佩上清清楚楚地刻著“太平禦賜”四個字,太平是先帝的年號。舒齊紈握著玉佩的手微微發抖,再看上麵的盤龍雕刻花紋,舒齊紈恨不得將這玉佩捏進骨頭裏去。

那日跪在風和殿上,清寒微涼手指拂過舒齊紈眉眼之時,皺著眉頭的舒齊紈無意間瞥見清寒腰間掛著的那枚玉佩,同樣的盤龍花紋中間簇擁著一個“寒”字。

舒齊紈遍體生寒,生生將上湧的酒熱壓了下去。

父親他,為什麼要把它留下來?

謝燚匆匆趕來時就看見舒齊紈雙目通紅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待喚了一聲舒齊紈他也恍若未聞。謝燚走近就聞見一股酒香,瞥見倒在一邊的赫連和地上的碎片便以為舒齊紈是醉了。

“舒齊紈,你怎麼喝成這副模樣?”

舒齊紈眼皮一動,謝燚知他在聽,伸手想把他扶起來,誰知舒齊紈反手一抱,謝燚一個站不穩跟著倒了下去,兩人滾在一起,幸虧沒碰到酒壇碎片。

“謝燚。。。。。。”舒齊紈的聲音竟然帶著哭腔。

本來掙紮著要起來的謝燚忽然停了動作,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這聲音是來自那個從來都是運籌帷幄瀟灑不羈的舒齊紈的。

“謝大人。。。。。。”平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謝燚狼狽地爬起來,“平叔,勞煩你把北靖公送回房去,舒大人就由我來照顧。”

“怎麼一個兩個都醉成這樣。。。。。。”平叔不滿地小聲嘟囔。

謝燚好不容易把人扶進房,想起些什麼不好的回憶來,臉紅到耳根,略略等了一會兒見舒齊紈呼吸平穩就起身要走。不料剛一動袖子便被死死抓住,舒齊紈手一鬆便有一塊東西跌落在地。

謝燚俯身撿了那東西,重新坐下來,就著月光看清了,冷汗順著額角往下蜿蜒至脖頸,又想起那天在風和殿外所見,怒火從心裏燃燒到五髒四肢,竟讓他片刻不得安寧。

“我長到十歲才第一次見到我爹。八月十五團圓夜,我娘閉門念經吃素,我爹從來也不會踏進這個院子裏來,更別提一起過中秋了。那天晚上我不知怎麼了惡氣橫生,取了劍便在院子裏舞了起來,舞著舞著忽然發現有人站在院門口不動,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提劍衝上去就刺,那人功夫了得,我刺了半晌也沒能挨著他的衣角。後來打累了,我癱坐在地上,那人早已不見了。第二天我又見到了他,他親自來到院子裏,我娘見了他呆了半晌才說:‘舒齊,來見過你爹。’我自五歲起就勤練武功,一定是我不夠好不夠優秀所以爹才會不喜歡我,我知道終有一天隻要我變好變強,他就一定會喜歡我。我終於等到了這一天,自從那天他喝醉酒誤闖之後,他一直把我帶在身邊親授武功,躬親撫育。雖然前麵十年他對我不聞不問,但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他,我沒有資格怪他,原來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