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風今年18歲,是四海中學一名高二學生,平時表現還不錯,在學校裏的成績排名在中等偏上的位置。不過他有一個很不好的毛病,就是有時候說話有點口齒不清,而且有時候腦子會莫名其妙地迷糊,犯一些連小學生也不會犯的低級數學錯誤。
記得還在讀初中的時候,有一次新來的語文老師點名叫他朗誦《三字經》,結果這部教育聖經在他嘴裏就變成了:“娘之初,信本山。性相進,席相卷。狗不叫,性乃奸...”
哄堂大笑。語文老師很抓狂,氣得繞著講台連續走了三十八遍,口中念念有詞:“我上輩子做人不好,我上輩子真的做人不好!要不然怎麼出來就這麼一個雞零狗碎的幾吧玩意兒?......”
這件事後來被迅速地傳為笑談,但扈風表現得很無辜。誰叫他那麼巧,第一次來上課就要人背什麼勞什子的《三字經》,而且誰都不點,偏偏就點中了他呢?好在以後再也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老師們知道他有這方麵的毛病,所以就盡量少讓他在上課的時候發言。這樣一直下來也就相安無事,畢竟除此之外他還是個好學生,不調皮不搗蛋,各科成績也還可以。於是混到畢業升高中。
到了高中以後,課堂發言相對減少了很多,而且原本在初中成績屬於上遊的扈風在這裏也變成了最不起眼的中等生。因此在四海中學的這兩年裏扈風竟然一次也沒有在課堂上表現的機會。這莫名其妙地讓他產生一些多少有點遺憾的感覺。
轉眼高二又快過去了,這年暑假扈風回了一趟家。馬上就要升高三了,扈風想在這傳說中最繁忙的新學年到來之前好好地放鬆一下。
扈風的家在南方一座著名的城市邊上,父母都是種地的農民。家裏有幾畝薄田,靠近村邊的山上。有一次扈風跟著父親去地裏,一邊欣賞美麗的田園風景,一邊幫父親打打下手。
過了一會兒父親有事先回去了。扈風一個人在地邊的一棵樹下,坐在那兒一邊乘涼,一邊看著一本從家裏帶來的書。
看著看著他忽然聽到一些異樣的聲音,他連忙站了起來。父親臨走的時候告訴過他,地裏的塑料大棚裏種了一些草莓,這幾天最後一批草莓剛剛成熟,味道很不錯。小偷經常來光顧,因為價格很高,一經被偷損失就不是一點點的。所以扈風連忙站了起來,走近大棚想去看個究竟。
幾個人影鬼鬼祟祟地在大棚裏摘著鮮紅的草莓,然後迫不及待地放到嘴裏大吃大嚼。好啊,果然有賊!扈風很生氣,一把扔了手中的書,四處張望看有什麼趁手的“兵器”,他要狠狠地揍他們一頓。
剛好地頭的糞缸裏有一把大糞勺,扈風也不管臭不臭,抓起來就衝進大棚裏去了。一陣大呼小叫,尤如老鼠見了貓,小偷們四處逃逸,扈風當然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們,追趕爭鬥中滿地的草莓被踐踏得一塌糊塗。扈風更加生氣了,操著大糞勺在一個小偷後麵緊追不舍。眼看就要追到了,扈風一勺就往他腦袋上扣了過去,“啪”扣藍成功,正中大腦,滿臉的大糞濺了一身。那小偷看樣子也不過就是十五六歲的年紀,哇的一聲就蹲在地上哭了出來。這倒讓扈風心生歉意起來,正在猶豫的時候,一顆石子擊中了他的耳朵,血刷地就下來了。“他娘的,老子今天跟你拚了!”扈風看了看一摸之下滿手的血,咬牙切齒地操起糞勺就朝那個小偷的“同夥”追去。
一個在前麵沒命地逃,一個在後麵拚命地追。一前一後,兩人上了山。那個小偷鑽進一片樹林,扈風追到林邊上,忽然失去了目標。他提著那把足有兩米長的木柄糞勺氣呼呼地彎下身子四處搜索。突然一個人影在他眼前一閃而過。扈風連忙追了過去,不料在經過一叢茂密的嵩草時一個失足掉了下去......
完了,沒想到這叢看似十分茂盛的嵩草下麵竟然掩蓋著一個很深的峽穀,或者是一個巨大的陷阱?扈風滿腦子的絕望。
砰!一聲巨響。扈風感覺自己正在急速下墜的身體好象撞到了一個什麼東西,直撞得他五髒俱裂,氣血翻騰。哇~被彈起三尺多高的扈風狂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就暈了過去。
......
“醒醒,你醒醒!”昏迷中的扈風隱隱聽到有人在呼喚他,那聲音遠得象從十萬年以前的宇宙那頭飄過來一樣,十分地虛無,好象不是真的。但他還是慢慢地,很頑強地醒來了。一個碩大的腦袋在看著他,把剛剛睜開眼睛的扈風嚇了老大一跳。他急忙把頭往右一偏,咚地一下撞到一件東西,哦,原來是那隻大糞勺,它也跟著自己一起掉下來了。
“你醒了嗎?太好了!”那個腦袋顯得很高興。扈風瞥了瞥他沒有吱聲,這地方真詭異,竟然還有個“人”在這裏。剛才可能是距離太近,現在看起來那顆腦袋沒有原來那麼大了,這讓扈風多少適應了一點,可是他的瞳仁怎麼是黃色的呢?頭發也是黃色的,看起來象個外國人。這裏怎麼會有老外呢?扈風覺得很奇怪。而且他竟然還穿著一套不知道哪個年代的白色鎧甲,暈了,這是哪兒啊?四周都是很美很幽暗的風景,月亮懸掛在天上,星星眨著眼睛,遠處是巨石林立的山,自己躺在一處平坦的草原上,一些樹木零散地分布在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