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嘛……以後就當他的副手,全力配合雪岩!”和珅仿佛沒有看見喬阿富的表情一般,淡淡地說道。
接著他就轉過頭去,和藹地笑著和胡光墉說道:“雪岩啊!這裏以後就交給你了,一切的商事都由你來說了算,想怎麼做就去怎麼做,不用在乎我的意見。我相信你的判斷!對了,這喬阿富曾在廣州做過多年買辦,洋文還算流利,在與洋人打交道上可以幫你不少,商行中現在還有個聘來的洋人經理,你有空也和他多交流交流,盡快把一切都熟悉起來……。”
“光墉明白……。” 胡光墉恭恭敬敬地答道。
“喬阿富!”
剛和胡光墉交代完,和珅突然叫了他一聲,嚇得心神恍惚的喬阿富連忙應了一聲。
“顧盛那裏你聯係了麼?”
“回大人的話,顧公使已經知道大人啟程來上海了,隨時都可以安排會麵。”
“嗯……就安排明天吧,你現在過去通報一下他,就說本官明天親自拜訪!”
“小的明白,這就去安排……。”喬阿富連忙答應,退了出去。
等喬阿富離開房間,左宗棠有些不解地問道:“君實,這喬阿富在上海為你操勞多日,不算功勞也有點苦勞,你怎麼對他毫不不假於顏色,反而如此訓斥呢?”
不僅是左宗棠不明白,就連胡光墉也有些奇怪地用眼神訊問。和珅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胡光墉一眼,說道:“這喬阿富嘛……雖有點能力,但為人低下,品行不端,如把他放於高處,必有害處。而今我訓斥他,也是為了警告他,免得將來犯了老毛病,利益熏心,反而為此丟了性命。再說了,雪岩初到上海,無威信怎能控製大局?我這麼做,也是為他著想啊!”
“原來如此……。”和珅收複喬阿富的經過左宗棠是知道的,這才明白了和珅的用意,點了點頭。
而胡光墉卻是另一番心情,聽了和珅的解釋,才明白他這麼做完全是為了自己的威信,好讓自己盡快掌握商行的大權,心裏不由得一陣陣感激。
當夜,他們就住在商行的客房內,等把左宗棠、胡光墉兩人安頓下來後,和珅一個人篤著步,來到了喬阿富的房間。
“大人!您……。”白天被和珅狠狠地潑了把冷水,心灰意冷的喬阿富正躺在自己房中,呆呆著望著天花板,感歎著世間的不公,突然見和珅推門走了進來,急忙從床上跳起,驚愕萬分。
“不要緊張,我是來看看你的。”和珅一反白日對他冷冷的麵孔,笑嗬嗬地向他虛擺了下手。
“大人……。”喬阿富不明白和珅來此的用意,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坐了下來。
坐在精致的沙發中,和珅眯著眼瞧了瞧站在麵前的喬阿富,好一會兒才問道:“喬阿富,上海商行的籌建,你功勞不小,我今日如此對你,你心中可否有所怨言?”
“小……小人不敢!”和珅的手段喬阿富在廣州就領教過,哪裏敢說怨言?嚇得一個哆嗦就跪了下來。
“起來吧!”和珅抬了抬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淡淡地說道:“其實……有點怨言也是正常。雖說你的身份與胡光墉不同,但畢竟現在也是我的人,不管你以前如何,既然如今為我做事,我就不會虧待他!何況這二年裏,你也算得上盡心盡力,這些功勞我都是看在眼裏,也記在心裏的……。”
“大人……。”喬阿富心裏一酸,眼淚差一點兒就掉了下來。這二年裏,他是夾著尾巴做人,為和珅辦事是不敢有半點二心,任勞任怨,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怎麼不讓他感到委屈呢?
和珅擺了擺手,繼續說道:“不過……你這人雖然有點能力,但毛病也不小,何況在商事上,你遠遠比不上胡光墉,所以我考慮後,才會讓胡光墉為正,你為副手。”說到這,和珅察覺到喬阿富有些不為然的樣子,隻笑了笑,也不去多解釋,接著又說道:“不過……我安排你做副手,還有一層意思,你可明白?”